「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先前說什麼都沒做,為什麼現在又說不確定?到底……到底是怎樣?」
對上她閃著焦灼的晶亮眼眸,齊御群猶豫著該就此收手,還是要繼續逗弄她?
最終他選擇了前者,擔心下一刻她又淌淚。
打消原本因賭氣而興起的惡作劇念頭,他揚唇一笑,「我說笑的,我們之間……當然是什麼都不可能發生。」
「你!」沈佑希無言的瞪著他,「這麼戲弄我很好玩嗎?」以前只當他是個花心大蘿蔔,沒想到他的個性還頑劣得很!
「不可否認,偶爾這麼做還挺有趣的。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待會兒記得將這裡清理乾淨,尤其是你這身「衣裳」,我可不希望今晚蓋著髒污的被褥入眠。」戲謔一笑,他攏了攏衣衫,信步走了。
「洗就洗……你以為我很喜歡穿這個啊?可惡!」朝高大的背影扮了個鬼臉,沈佑希的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齊御群唇際的笑意就只維持到離開她的那一刻,和那個讓她讚不絕口的男人比起來,他可說是惡劣得可以吧?
他知道,也不意外,但不清楚為何,想到這一點,他就感到很不舒服。
是因為不甘心吧?因為他向來都是女人眼中的寶,就只有她不當他一回事……只是這樣吧!他抿緊唇,拒絕深思其他可能的原因。
「發生什麼事了嗎?」正獨力將錦被掛上竹竿的沈佑希被驟然出現的朱定邦給嚇了一跳。「朱先生!你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怎會一大早在洗三皇子的被褥?有什麼問題嗎?」朱定邦審視著那條織工精細的絲被,疑惑的問。
「只是不小心弄髒了,洗乾淨就好。」她輕描淡寫的笑著。
但這副避重就輕的口吻卻讓朱定邦的臉色更不自在了。「是不是昨夜三皇子對你……」欲言又止。
「朱先生,你別誤會,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沈佑希斬釘截鐵的否認,她很清楚朱定邦想問什麼。
「是嗎?那可真是不可思議。」朱定邦喃喃的說,神色有點無法置信。
「不可思議?」沈佑希噗哧一笑,「你是說,以三皇子過往的豐功偉業看來,不像是會放棄自動送上門的美味嗎?」
「倒也不是那樣,只是……這還是三皇子第一次讓女人在府裡留宿——特別還是在他自己的臥房,若原因不是……呃,那我可真猜不出還會有什麼了。」
沈佑希聞言呆了呆,那個總是左擁右抱的傢伙從不曾讓女人在府裡留宿?怎麼可能!
「我能理解你的愕然,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而且難怪你不知情,因為三皇子和她們在一起時,你通常不在場。」
「當然。」當佳人出現時,她會識相的離開,也因此,他們關起門後的事,她從不知情,也不會過問。
「所以我才會問,昨夜三皇子和你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呃,事實上,昨夜是我不小心在裡頭睡著了……三皇子不忍心驚動其他人,便將我扛回房,才會讓我在他的臥房裡睡了一夜。」為免愈描愈黑,沈佑希乾脆省略幾個關鍵段落不提。
「三皇子當然不會驚動其他人,他甚至不許任何下人靠近這裡一步,因為此事萬一傳開,你恐怕就得進宮面聖了。」
「進宮面聖?」沈佑希聽得一頭霧水。
「老實告訴你也無妨,王曾經交代,若是三皇子臨幸任何一名平民女子,就必須由我親自帶她們進宮喝下湯藥,確保不會懷有皇室子嗣;但若對象是朝中百官之女的話,則不必多此一舉。」
「那……到現在為止,有多少女人進宮喝過所謂的湯藥?」
「至今仍無紀錄。」
沈佑希直覺以為朱定邦是在說笑,但見他一臉正色,她只得排除這個可能性,可是——性好招蜂引蝶的他竟然不曾對任何一名女子出手,這點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難不成他是有什麼隱疾嗎?不會吧!但這個推論又很合情理……
應該是擔心從一而終的話,問題遲早會被發現,因此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一個換過一個,以免身份尊貴的他因難言之隱而被拋棄,讓他的面子掛不住……嘖嘖,難怪他會變成今天這副德行……
不過話說回來——
「所以,對天樞王而言,只有名門淑媛才有資格為皇室誕下後裔是嗎?」
「當然,皇子身份尊貴,足以與之匹配的除了朝廷重臣之女,大概也只剩下鄰國的公主了,所以我才會一早就來探視……」
「那麼朱先生可以放心了,我相信這樣的「家規」三皇子應該很清楚,否則也不會至今仍是如此自制。」壓下內心的不以為然,沈佑希扯出笑容。
看到她神情坦蕩,朱定邦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好了,我要去騎射場了,今天是開陽國六皇子來訪的日子。那裡已忙成一團,我得過去督導。」
「開陽國的六皇子?」小臉透著困惑。
「開陽國的六皇子姓秦,名浩彥,是三皇子的至交好友,自小他倆便特別投緣,長大後,兩人同樣俊逸出色,也同樣武藝不凡,因此約定每年舉辦競賽,一來是相互切磋學習,二來也是藉機相見歡。」
「他?武藝不凡?」沈佑希十分懷疑。
從齊御群身上的肌肉是看得出他可能是練家子沒錯,但她怎麼都無法想像一天到晚泡在溫柔鄉中的他持刀帶劍的模樣。
「若你不相信,就隨我來吧!」朱定邦淡然一笑。
第5章(1)
還以為來到騎射場,迎接她的會是齊御群的颯爽英姿,等看到擺在眼前的事實後,沈佑希發現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不遠處那張帥氣的臉龐確實掛著意氣風發的笑容,卻是對著環繞在身旁的各色佳麗。
眾星拱月的他若非先天就高人一等,恐怕早就被那片奼紫嫣紅給淹沒了!
「怎麼?不去看看三皇子要不要幫忙嗎?」朱定邦問著突然停下腳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