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呀,救命……」莫綠忽地大呼小叫起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大長老、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雖然沒開口,但這是一種無言的求援,大家都看在眼裡。
「龍王,我看,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太和堂那裡,另外再想辦法安撫就是。」二長老求著情,莫綠小公主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他寵她、疼她都來不及,哪裡看得下去被龍王如此粗魯的抓握。她小手臂怕不早已黑青才怪,可憐呦。
「不能算!」莫龍強硬地回絕。
莫綠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哭訴,「哇!長老爺爺們,你們看啦,惡龍他好凶,我只不過拔了幾朵野花而已,難道花比我還重要嗎?還是,我的生命連幾朵花都不如?」
「小龍公主說的也有道理,摘幾朵花委實不算什麼,龍王,您就饒了她吧,別避她去認錯了。」三長老也於心不忍的說。
「她這種不可理喻的性格就是你們幾個寵出來的。」莫龍狠狠的道,他對莫綠鬆了手,警告的說:「我現在不抓你了,你好自為之,馬上乖乖主動到太和堂去請主持原諒你,不然就不要回來!」
眼淚含在眼底,莫綠揉著發疼的手腕,憋著氣,倔強的看著他。「不回來就不回來,我永遠不要回來,你就自己一個人孤獨可憐的住在這裡吧!」
她含著淚水奔出天龍殿,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她奔出去,沒有人敢輕舉妄動,龍王正在氣頭上,他們還是安分點,不要去追得好,以免讓龍王更不悅。
「該死的莫綠,居然這麼對我說話。」莫龍皺起眉頭,下令道「大膽、小膽,去把公主追回來,追不回來,你們兩個也不要回來了!」
「是!」眼見小主子怒氣騰騰地跑掉,大膽、小膽早就想追上前去,只是礙於大主子在,不敢行動罷了,現在得到指令,他們還不跑得比飛還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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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摩那國!」
響徹雲霄的詛咒在山野間一路不斷,峻峻一邊咒罵,一邊埋怨該死的老天居然飄來烏雲一片,好像就要下起雨來了。
明明來過一次,他卻硬是迷路了,少了卓大哥同行真的差那麼多嗎?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路癡。
為什麼他忘了帶指南針,如果有帶指南針就好了,也不至於現在東摸西竄的找不到路,一直在原地打轉。
忍耐、忍耐!為了他當舅舅的宏願,他一定要忍耐,就算在這裡迷路一個月,他也要找到霍薩依,這一點點的風雨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應該不畏風、不畏雨、不畏強權、不畏天地才是,怎麼可以被區區幾條山路打倒呢?他一定要堅持,堅持到底!
「可是該死的,我究竟還要走多久?」
他不禁無語問起蒼天來,因為在山裡繞了五個小時的他,實在已經筋疲力盡。他渴望有個蓮蓬頭可以讓他沖沖熱水澡,一碗熱騰騰的大滷麵溫暖他飢餓的脾胃腸。
「小苒苒,你將來可不要忘記舅舅為你做的犧牲哪。」峻峻喃喃自語著,借此鼓勵自己。
一個小時又過去了,看來看去左右的風景都一樣。確定自己再也走不動之後,他索性靠著一棵樹幹坐了下來。
看著烏雲密佈的天空,他打了個寒顫,深覺自己顯然是將摩那國想得太四季如春了一點,此刻他身上穿的衣物根本不足以抵擋風雨,背包裡又只有一件薄風衣,如果待會下大雨的話……
算了,別想那麼多,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吃飽了才有力氣繼續找路,他總不能一直待在樹下面。
峻峻拿出背包裡的乾糧開始吃了起來,總算他有先見之明,知道要帶些乾糧,他為自己的聰明之舉感到很得意。
「這種餅乾還滿好吃的嘛,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吃著消化餅,美味的口感讓他嘖嘖稱奇。
「奇怪,這種餅乾還真的很好吃,愈吃愈順口……」一片接一片吃著消化餅,他的肚子開始有了飽足感。
正吃得快樂,騫地,峻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看他,他敏感的停止吃餅乾的動作。
抬起頭,他前方正站著兩名瘦小不已的男子,他們的外型黑黑的、幹幹的、扁扁的,頭髮又離奇的卷和短,更令峻峻皺眉的是,他們居然只穿一條丁字褲。
「你們……」峻峻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站在他面前幹什麼,看他們的眼神不像有惡意,反而還挺忠厚老實的樣子。
見他開口,兩名不知道從哪來的土著低首交談了一陣,又雙雙抬頭看著他。
「有什麼貴事嗎?」峻峻心想,來老是客,他自外地來,總要對人家在地人客氣點。
見他再度說話,兩名土著又低頭交談了一會。
交談結束之後,這次他們沒有抬眼看他,而是聲職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前搶走他手中的消化餅,然後拔腿就跑。
從發動攻勢搶餅乾到跑得無影無蹤,他們的速度快得教人咋舌。
峻峻萬萬想不到那兩個土著會來搶他唯一僅有的乾糧,他愣在原地,好半晌還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等他終於回過神來,土著搶匪早巳跑遠,他趕忙追上去,大喊,「還我餅乾!你們還我餅乾!」
屋漏偏逢連夜雨,傾盆大雨偏在此時雷霆萬鈞的下了起來,嘩啦嘩啦的雨聲在山谷溪間奔流著,整片天色轉暗,一望無際的山野響著隆降雷聲,哪裡還有土著的身影?
峻峻渾身都濕透了,他瞪著了無人影的山林,咒罵聲不由得脫口而出,「媽的!」
果然,壞人兩字是不會刻在臉上的,看起來那麼老實無辜的兩個人居然是劫匪?
他頹然走回樹下避雨,將濕透的T恤脫掉,把薄風衣拿出來穿,一脫一穿之間,害他連打了數十個噴嚏。
雨愈下愈大,他開始覺得冷,小樹根本無法遮蔽風雨,山林大雨像是一時半刻不會停,他肚子又餓了起來,想起被拾走的消化餅就有氣,只能恨恨地拔著地上的野草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