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他的聲音瞬間提高八度,哪一種朋友?「你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忙到沒時間休息,現在倒有時間和朋友吃宵夜,是忙完了嗎?那我也想請你吃頓飯,和你談些事情,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嗯?」
他冷著臉,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她如果敢再回答他沒空,他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逼她和他見面。
「啊?那……那個……」她微微低呼,像是緊張到不小心打翻了什麼。
「羽彤,小心。衣服有沒有淋到水?」電話那頭出現另一個男人關心詢問的背景聲音,還直接喚她的名字。
和她吃飯的「朋友」是男的?傅其修瞬間瞪大雙眼。
「沒事……」她先回答一同吃飯的友人關心,之後才又對傅其修說:「吃飯的事情再說吧。我……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掰掰!」
「宣羽彤——」
「喀!嘟嘟嘟……」
聽著手機掛斷的聲音,傅其修不敢置信的瞪著手機,她居然又掛他電話、她居然又掛他電話!
情況越來越不妙了,和她一同吃飯的男人是誰?她竟然連連避開他,卻和其他的男人出去吃飯,而且還不敢讓他知道!
危機感瞬間飆高,又氣又怒又不甘,他要是再讓她繼續躲著,那他「傅其修」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第5章(1)
稍早之前,某義大利餐廳裡——
「羽彤,我有兩張別人給的免費音樂會門票,是明天晚上的場次,時間太趕了,一時之間找不到朋友和我一起去,你可以幫我把多出的一張門票用掉嗎?」
兩人吃宵夜吃到一半,康文升突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讓正在吃麵的宣羽彤手一頓,考慮要不要答應他的邀請。
明天是星期五,她對聽音樂會是很有興趣,但是內心卻有所遲疑。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答應康文升的邀約,晚上特地出門和他共進晚餐。
但她雖然和康文升見面,心中卻一直掛記著傅其修,根本無法專心用餐,她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矛盾的心。
康文升見她一臉為難,趕緊又說:「如果你不方便,那就別勉強,我可以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朋友可以去。」
「呃……其實也不會勉強啦。」她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拒絕,還是答應了。
「那好吧,明天的音樂會在哪?」
「在國家音樂廳。」康文升也跟著揚起笑,就知道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
「那我們明晚要約在哪裡……」
手機在此刻響起,她沒有多想,馬上將手機從包包裡掏出來,卻在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時,瞬間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是傅其修,他又打電話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一慌亂腦袋就一團混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這通電話。
「羽彤,不是有電話,怎麼不接?」康文升好意的詢問。
她回過神來,只能在康文升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按下通話鍵。「喂?」
「羽彤,你在哪兒?」男人雖然語氣平緩,卻有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存在。
「呃……我在外面。」
「外面哪裡?做什麼?」
「我……在餐廳裡,和朋友吃宵夜。」她心虛,又不擅長說謊,只好用籠統的「朋友」帶過。
真不懂自己,明明就是正常的和朋友吃飯而已,她為什麼就這麼擔心,怕他會生氣?
一定是之前被他制約太久,什麼事情都讓他知道,沒有任何隱瞞,才會不習慣現在的狀況。
「朋友?你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忙到沒時間休息,現在倒有時間和朋友吃宵夜,是忙完了嗎?那我也想請你吃頓飯,和你談些事情,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嗯?」
「啊?那……那個……」她嚇得手肘不小心撞到水杯、低呼出聲,趕緊拿紙巾要擦桌子。
「羽彤,小心。衣服有沒有淋到水?」康文升也趕緊抽起紙巾幫她收拾殘局。
「沒事……」她先對康文升抱歉一笑,之後才對手機說:「吃飯的事情再說吧。我……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掰掰!」
「宣羽彤——」
她當機立斷,掛斷電話,順便也關機。他想和她談什麼?她可不敢想。因為他的語氣明顯不悅,像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太可怕了,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要抓狂了……
「羽彤,剛才打電話來的是誰?」康文升關心地問。「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怕他?」
「沒什麼、沒什麼。」她趕緊漾起笑,不想多談。
既然她不想多淡,康文升也很識相的轉移話題,想恢復原本的愉快氣氛。
但宣羽彤早已心不在焉,很快地,兩人吃完宵夜、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便各自回家。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又沒犯法,就只是單純的吃個飯而已,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拿她怎樣?
看著桌上已經裝瓶的香水,她又是一陣頭痛,這是羅以娜要的香水,她該怎麼把香水交給羅以娜?
她不會拒絕人,所以羅以娜向她哀求一下,她就硬著頭皮趕工。
「香水已經好了?太好了,宣小姐,真的很謝謝你。剩下的尾款明天我會匯入你們工作室的戶頭,不過我最近有點忙,空不出時間去拿香水,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把香水交給其修吧!我們倆比較常見面,等見面時我再跟他拿香水就好。」
一想起前幾天和羅以娜通電話的內容,她就更頭痛了。
她現在根本不敢去見傅其修,更不用說麻煩他將香水交給羅以娜。
但羅以娜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時間,匆匆講完電話就以要上工拍照為由,把電話給掛了。
怎麼辦?真的要把香水交給傅其修?她得想個不會碰到面的方式,要不然被他給逮到,她就完蛋了……
宣羽彤的手機自從在餐廳掛斷之後就持續關機,隔天早上也沒開,完全不讓傅其修有機會聯絡到她,縮頭烏龜當得非常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