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三,她再繼續悶在家裡無所事事一定會瘋掉!真不知道以前住在家裡的時候,她怎麼會受得了游手好閒的生活?
理由四,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只能放在心裡,絕對不能夠說出來。
近來,因為每天閒在家裡,她真的是愈來愈會胡思亂想了——想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想他為什麼要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她?想他對她這麼好是不是有一點喜歡她?如果是的話,那她要不要接受他……
她真的是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逼瘋了,尤其在發現他除了對她好之外,根本連一點曖昧的舉動或言語都沒對她表示過。
所以,為免再這樣下去真把自己給逼瘋,她一定得回到工作崗位上,回到之前忙碌於工作和學習、沒有時間想東想西的生活軌道才行。
因此今天一早起床後,她直接替自己換上外出服,然後等在客廳裡,準備和他一起去上班。十點半,他緊閉的房門裡終於傳出聲音,不一會兒,他便像夢遊般的從房裡走出來,走進浴室去梳洗,不一會兒從浴室出來後,他看起來就完全清醒了。
「早安。」她揚聲向他打招呼。
「早安。」已經習慣家裡還有個人在的荊亦擇,自然而然的回應道。才轉頭望向她所在的方向,便倏地停下腳步,對她猛皺眉頭。
「妳要去哪裡?」他看著她穿著整齊,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模樣問。
「上班。」她說。
「上什麼班?我不是要妳好好待在家裡休養嗎?」他眉頭擰得好緊。
「我已經沒事,可以去上班了。」她看著他說。
「沒事還需要綁著八字帶嗎?沒事手會不能舉高、不能提重物、不能伸展嗎?」他不以為然的舉證道。
「只要避開那些不能做的事不要去做它就行了。我可以接電話,可以畫簡單的設計圖,可以幫忙影印、跑腿、和難纏的客戶斡旋呀。」她辯駁道。
「不行。」他直接拒絕。
「為什麼?」她不服的問道。
「即使你是老闆,也不能管這麼多呀!我要去上班,除非你炒我魷魚,讓我丟了這個飯碗,否則我今天一定要去上班。」她倔強的看著他。
荊亦擇沉默的看著她倔強的神情,歎氣的反問她,「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被問得莫名其妙。
「為什麼我讓妳好好休息妳卻不要,偏要自找罪受呢?」
「我不覺得這是自找罪受,況且我不想餓死。」褚似似很認真的回答。
「我有餓到妳嗎?」他蹙眉問。
「那是一種說法啦,意思就是我得工作賺錢呀,否則沒了收入不就代表要等著餓死嗎?」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解釋的說。
「所以妳是在擔心薪水被扣的問題嗎?」他恍然大悟,「妳放心吧,在妳養傷的期間我不會扣妳的薪水,照領全薪。」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她瞠大雙眼,難以置信的叫道。
「妳是在上班的時候發生意外的,算工傷。」他簡單解釋。
「即使如此那也太誇張了!」雖然她對工傷的規定一問三不知,但是卻深深地相信他一定在唬爛,哪有不用工作還能領全薪的?
「總之,用不著擔心收入的事,妳可以繼續待在家裡休養。」荊亦擇迅速的一句話,結案。
「我不要!」褚似似卻大聲的推翻。
「褚似似。」他無奈的看著她,警告的叫道。
「叫我褚五五也一樣,反正我要去上班。」她一點也不怕他。
「休息不好嗎?」他瞪了她半晌,無奈的問她,又兜回原點。
「那我去上班不好嗎?」她反問他,「公司裡事情這麼多,你每天都要忙到三更夜半才能回家就算了,還得抽空替閒在家裡當米蟲的我送三餐,你不覺得煩嗎?我去上班,多少可以替你分攤一點工作,你也不必特別抽空送吃的回來給我,一舉兩得不好嗎?」
「妳是傷員。」
「沒傷重到不能去公司上班。」
「右手不能動。」
「還有左手。」
「左手能做什麼?」
「接電話、掃地、倒茶水、上網收Email……能做很多事。」他說一句,她堵一句。
「可是……」
「不要可是了,」她受不了的打斷他。「如果你不想讓我搭便車去公司的話,那我自己去搭公交車。」
看著一臉堅定、眼神中略帶倔強與任性、模樣絕不妥協的褚似似,荊亦擇投降了。他不得不投降,因為如果真讓她跑去擠公交車,天知道她的傷勢會不會被人一擠又更嚴重?
既不能拿條繩子把她綁在家裡限制她的行動,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她待在家裡看著她,他只能帶去上班了。
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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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臉蛋,單薄的身體,荊亦擇第一眼看見褚似似時,感覺就只有四個字,那就是「弱不禁風」。
雖然後來事實證明她沒外表那般柔弱,尤其拚起命來簡直不輸給男人,可是她的臉還是小小的,身體還是單單薄薄的,四肢還是纖纖細細的,感覺不堪一折。
所以,當他接到警察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褚似似發生車禍時,他真的被嚇壞了。
當時,他正好和一個朋友般的老客戶在一起談事情,是那個老客戶開車載他去醫院的。他只記得這個。
後來,再與那個客戶相約,那客戶談起那天的事時,是這麼說的——
「你整個人面無血色,幾乎可以說是方寸大亂,連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和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都忘了拿,接了電話之後就直接往餐廳外衝出去,我追上去把鑰匙和外套拿給你的時候,你又突然緊緊的抓住我,看起來魂不附體、心慌意亂的問我知不知道那間醫院在哪裡,模樣真的很嚇人。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失去冷靜的模樣……」
這一段他真的完全不記得了,他只記得當醫生的話逐漸滲入他腦中,讓他明白她的傷勢無大礙之後,那種放心的感覺重得他雙腳幾乎要撐不住,整個人差點沒癱軟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