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慘了!」少英哀叫一聲,「助教!你家地毯被我給毀了!」
「沒關係,毀了就扣你的獎金廠曾子黎笑著到廚房裡拿抹布。
一怎麼可以?!」少英大聲哀號。
全部的人都挪開了屁股,跪在地上七手八腳拿面紙吸綠茶。
王蕾對少英直翻白眼,低聲道:「拜託!你是不是少根神經啊?講話看場合好不好?這種事怎麼能當面就這樣捅出來?」
「沒神經的人是助教,奇怪,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來了,就只有她這個當事人不知道!助教難道一點都沒察覺嗎?王恰威是她男朋友耶!自己的男朋友腳踏兩條船,都踏到了自己同事身上了,她還沒有任何警覺性?真怪!她是不是善良得過頭了?」
「噓!』小江才噓了一聲,曾子黎就出來了。
「你們讓開吧,我來擦。」
她們看著曾子黎蹲在地毯上的纖柔身子,心底都免不了有些救救。
學校的流言傳起來比超音速還快,幾個月前大家都已經知道,王恰威背著交往快兩年的曾子黎和李雅斐在一起。沒有人敢跟她講,而她太容易相信別人的個性,讓她對王恰威言出必聽,從沒有懷疑過王。冶威講出來的任何不尋常理由。
小江暗自歎口氣。曾子黎長得很可愛,連繫上的帥哥講師陳磊光都對她表達好感,只是她太遲鈍了。當然,她的身材是比不上李雅委那對波霸,可是她的眼睛很迷人,黑瞳多於眼白,加上長而密的睫毛,靈活深黝,煙煙動人,洋娃娃般的明眸彷彿有生命似的,可以彰顯任何豐富的情緒,隨時隨地看起來都是如此純真、惹人憐愛——可惜男人喜歡波霸。
小江轉移了話題,「唉,助教,為十曾,你弟弟姓霍?」
「霍詡的媽媽和我爸爸結了婚,所以我們成了姐弟。」
「哦?難怪,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這群女人再度把話題轉到她們最感興趣的霍翊身上。
「你們兩人這樣一起生活不會覺得怪怪的嗎?」
「怪?不會啊!他是我弟弟,這有什麼好怪的?」曾子黎答得理所當然,「你跟你爸爸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會覺得奇怪嗎?」
她一直沒感覺的問題,經常被人提出來,一被問久了,心底竟然也有點芥蒂起來。
霍翊就不會有這種困擾。
他有自己獨立思考的一面,意志力與決心也比尋常人強,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別人不太能夠影響到他。
她有時好羨慕他,霍翊光是用那雙略顯冷漠的銳利眼神,就可以嚇跑人們對他們姐弟間的無數個問號,那對冷眸再一瞇,饒是怎麼不識趣的人,也會閉上嘴巴逃之夭夭。
哎——她就沒那個本領。
空氣又問又熱,這傍晚的天色一下子陰霆起來,天空好像要下雨似的,雲層又黑又濃,曾子黎進廚房把流理台上方的窗戶打開,一絲風都沒有。
她把長髮盤到頭頂,再用長管固定起來,動手將高麗菜丟人鍋裡,一邊切起肉片。
霍翊下樓來到廚房門口,看著曾子黎的背後,她的長髮以發暨盤繞,露出光潔的頸背。
「這麼暗,怎麼不開燈?」他伸手按下開關,廚房頓時大亮起來。
曾子黎沒轉頭,繼續忙著晚餐,「我看得
「夜行性動物。那群花癡走啦?」他踱向冰箱,拿出一罐可樂。
「拜託廣她抬頭脫他一眼,「來者是客,注意一下你的禮貌!」
霍翊聳聳肩,不在乎的態度表露無遺。
他在她面前不會擺出冷淡的招牌酷臉,她知道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色,是拿來和別人保持距離用的。
曾於黎轉頭看他一眼,「快吃飯了,你還喝可樂?」
「我渴死了。」他仰頭咕喂喂灌著可樂。
「怎麼不下來喝水?」她皺著眉頭。
「你帶了一群花癡回來,教我怎麼下樓?」他不悅地瞟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含著抱怨,彷彿他會渴成這樣全是她害的。
「讓她們瞧幾眼又不會少你一塊肉,你幹嗎那麼小氣?」她笑著說,把泡在碗中的香菇取到砧板上切絲。
「那你怎麼都不想多瞧我幾眼?」他低脫她,語氣帶著調侃的笑意,銳利的眼神掩斂在趣光中
曾子黎抬眸斜照他一眼,根本就懶得回答他這個可笑的問題,自己弟弟有什麼好瞧的?真是!
「對了,小江問你她還有沒有機會,她想跟你交往。」
「無聊廣霍翊冷哼一聲,一把捏扁手中的可樂空罐,準確地丟進分類回收筒中,轉身要走。
一聲暴雷恰巧在這時候轟隆響起,打下的閃光近得就像是在廚房外的庭院裡似的,曾子黎整個人沒防備地一跳,拿菜刀的手偏離了一下,左手食指立即被刀鋒劃過。
「哎喲!」她哀叫一聲,丟下菜刀,霍翊已趕到身旁。
「我看看。」他皺著眉頭,冷傲的神情瞬間專注起來,抬高她受傷的手指,低頭審視。
「沒什麼關係,我綁一下繃帶就——」她想收回手指,話沒說完,霍翊竟張嘴含吮住受傷的食指。
她。O頭登時有絲尷尬,霍翊從沒做過這種舉動,她不自然地吞了下口水,想縮回手指。
「這點小傷口沒事的——」
「笨蛋!為什麼不小心一點?」他罵她一句,讓她收回指頭,泰然自若地站直了身子。「你去敷藥,剩下的我來做。」
「好吧。」曾子黎把廚房交給他。
霍翊做菜比她來得利落,味道也棒。父母剛過世的頭幾年。她每餐幾乎都是從頭至尾捧著食譜邊看邊做,而霍翊卻只要迅速瞄一遍,就可以弄出一頓令人食慾大動的菜餚。
是不是智商高的天才,無論做什麼事都輕而易舉,事半功倍?
她坐在餐桌旁看他利落的身手,不知道是不是自幼失去父親的緣故,霍翊從小就相當獨立,聰明的頭腦再加上超齡的自制力,他處理事情向來冷靜而有條理,在他們雙親死後,她常常有一種感覺,覺得不是她這個做姐姐的在照顧他,而是她在依賴著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