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東署驕傲的說:「當然!這是我們電影人才有的敏銳,你們這麼庸俗的人是不會懂的。」
「好吧,有機會的話,我會介紹墨穹給你認識……」
麥德琳黯然歎息一聲,看來她是白來這一趟了,丁維巖對闕墨穹根本毫無戒心,他也不想有戒心。
然而,為什麼她卻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但願是她太多心了,不管丁維嚴對她有沒有情,他們都是最好的朋友,她衷心希望他不要受到二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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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墨穹,你怎麼啦?」
闕墨穹將視線拉回,立即露出一個沒事的笑容來掩飾適才的失態。「沒有呀,剛剛說到哪裡了?」
她和幾個同學出來討論作畫的共同主題,沒想到那麼巧、那麼該死,竟讓她碰見了丁維巖與別的女人約會。
那個女人是誰?
「咦?是丁先生耶!」美薩雅琪叫了起來,一片興奮之情忍不住湧上她雀斑明顯的雙頰。
「真的!是丁先生!」佩達也忍不住露出傾心的夢幻笑容。
由於同學的起哄,這下,闕墨穹光明正大的扭頭往丁維嚴那桌看過去,幸好她與同學坐在一個比較隱避的角落,不易被看到。
「那個女人好漂亮,好有女人味。』佩達自歎弗如的讚揚。
「哦,是她,我知道她。」雷孜吃了口食物,輕描淡寫的說。
「她是誰?」闕墨穹蟹著眉心問。
雷孜篤定道:「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不過她是中俄混血,丁先生的秘密情婦嘛!」
「就是她呀!真的好性感,好迷人哦!」美薩雅浪低低的驚呼起來。
闕墨穹握緊了拳頭,她的臉色異常難看。
該死!原來丁維嚴真的有個中俄混血的情婦,墨詠死後,他還跟情婦有來往,可見他們在一起真的很久了。
可憐的墨詠,被蒙在鼓裡的墨詠,她是發現了這件事,傷心的尋死吧?
可是,若是墨詠發現了此事尋死,丁維嚴又何必將事情弄得那麼神秘?他若對墨詠無情,他若已有新歡,又何必照顧她這個墨詠幼妹?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可是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為什麼看見丁維巖和別的女人約會會令她覺得憤怒心碎?她是替墨詠憤怒心碎嗎?
不,不是。
她是為了她自己。
驀然在心中將真相揭穿,她剎時慚愧得無以復加。
在這一刻,她嫉妒的不是那個中俄混血的情婦,而是她姊姊墨詠!
她嫉妒丁維巖對墨詠殘餘的情,多到心甘情願無條件照顧她,多到為她付出高額的解約金眉頭也不皺一下。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墜入情網了嗎?可笑的是她與丁維巖連接吻都沒有,她就已經嘗到戀愛的苦澀。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她不是懷著鬼胎來的嗎?怎麼她卻不知不覺的愛上了她的「姊夫」?既有今日,何必當初,墨詠若地下有知,也會笑她傻吧!
第六章
丁氏工業大樓
丁維巖將批閱至一半的文件擱下,順手接起秘書轉進來的電話,他的電話都必須經過過濾,會打這支電話的想必是熟人。
「我是丁維巖。」
對方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我是墨穹。」
聽到話筒彼方的聲音,他愉快的問:「有事嗎?墨穹。」
「沒事。」闕墨穹的聲音既冷又傲,還帶一絲彆扭與不自然。「只不過想知道你在不在辦公室而已。」
他莞爾的道:「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當然在辦公室。」她的聲音轉為急促與煩躁。「既然你在的話,那沒事了,我要去上課了,晚上見。」說完,她單方昨噪一聲將電話掛了。
丁維巖拿著話筒搖頭笑了。
近日墨穹似乎變得有些古怪,她經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神情時而懊惱時而鄙夷,旁人完全不得要領她在想些什麼。
或許這就是少女吧,少女總會有些憂愁是旁人無法瞭解的,她既不願對他說,他也只能默默的支持她,若有朝一日她需要傾吐的對象,他一定奉陪。
嘟嘟兩聲,秘書清亮的嗓音透過免持聽筒道:「丁先生,馬總管來了。」
丁維嚴將話筒擱回,揚聲吩咐,「請他進來。」
門把轉動,馬盧提著一隻保溫鍋走了進來。「嚴少爺,李媽為燉了排骨人參,趁熱喝。」
丁宅在他的總管下,僱用的全是東方人,整座宅子也流露著濃濃的東方味,飄著中式菜香。
「李媽對我這麼好?」丁維巖笑著起身,與馬盧兩人在圓桌旁坐下。
馬盧打開保溫蓋,剎時,辦公室都是人參的香氣。
「多喝點。」馬盧盛了一碗給他。非常捧場的喝完一碗後,丁維巖再添第二碗,他看著馬盧微微一笑。「馬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馬盧坦率的一個點頭,斂著聲道:「沒錯,我確實有話跟巖少」爺說。丁維巖鼓勵的微笑。「什麼話直說無妨。」
他與馬盧相處多年,很明白馬盧的個性,若不是事態嚴重,馬盧不會專程挑他在公司之時來打擾他。
馬盧不快的道:「是關於墨穹小姐。」
「墨穹?她有什麼問題嗎?」他不以為意,大概是這一老一小又起什麼口角了。
基地,他心一動,莫非是在學校交男朋友了,所以觀念保守守舊的馬盧如此緊張?
馬盧撇撇唇,繃著臉。「不只是墨穹小姐一個人的問題。」
丁維巖的神色乍然一凜。
那麼他猜對了,墨穹是交男朋友了。
那麼快?她才來柏林三個多月,竟然那麼快就有了男朋友…… 其實也不能算快,該說是他守舊吧,現代男女的愛情本來就崇尚速戰速決,幾乎已經沒有細水長流這回事。
「嚴少爺,關於墨穹小愛上你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馬盧 凝重的問。
丁維巖愕然,對於馬盧突如其來的指控,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半晌,他定了定道:「你開玩笑嗎?馬盧。」
馬盧微微皺起眉頭,對手丁維嚴的反應,他甚為不耐煩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