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知道墨泳是怎麼死的,請你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她不想跟他客套了,也沒精力跟他寒暄,況且待在這裡令她很不舒服,她只想立即得到答案,快點離開這個空氣污濁的地方。
「坐下吧,這個故事很長,你腳受傷了,站著不方便。」藍昊體貼的搬了張椅子到她身後,示意她坐下。
他的聲音是那樣好聽,不疾不徐的,悅耳極了,他的舉止是那麼溫柔,從容不迫,如果他的處境不是那麼落魄,相信有許多女人會傾心於他。
闕墨穹聽話的坐下了,她的腳傷確實令她很不舒服,坐在椅子上是好得多,減輕腳的負荷。
她深吸了口氣,對藍昊道:「我準備好了,你可以說了。」
她不知道自己將會聽到一個怎麼樣的故事,但她有心理準備,這個故事將會很糟,可能會糟得令她後悔跟他來這個鬼地方。
故事雖可能很糟,但她還是要聽,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忘記墨泳的死直接與丁維巖最有關係,若今後她想與丁維巖之間毫無介蒂,她就必須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她永遠難以釋懷。
藍昊坐在室內推一的一張棗紅色單人沙發椅中,沙發椅擺在 窗戶下,陽光透過窗簾折射進,更顯得他面色蒼白俊秀。他點起一根煙緩緩抽著,眼光忽地放柔,停在闕墨穹身上,他一柔聲說道:「太像了,跟墨泳太像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像憶起了什麼,然而又抓不住什麼,驀然,他眼中又出現一抹苦澀,表情忽狂忽怨。「我與墨泳是在丁氏認識的,當時她是丁維巖的秘書,我則是
丁維巖的得力助手。」他緩緩開口敘說,解開了闕墨穹的第一個疑
問。她一直奇怪墨泳是在哪裡識得藍昊這名怪人,原來他們都曾
在丁維巖身邊工作,這樣一來關係就合理了,她實在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胡亂懷疑人家才是。藍昊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丁維巖和墨泳的感情一直很好,』在我進入了丁氏之前,他們已經是公開的一對,經常出雙人對。」
闕墨穹立即問道:「繆塔斯你知道吧?他告訴我,墨泳和丁維巖已經準備結婚?」
「確實,他們確實已經準備要結婚。」他的嘴角出現一絲扭曲。「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墨泳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也一定會是個最溫柔的好母親。」
她驚奇的睜大眼。「你也知道墨泳懷孕之事?」看來墨泳和這個藍昊真是很好的朋友,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告訴他。
藍昊揚起嘴角,浮現一抹怪笑。「我當然知道她懷了孕,如果連我都不知道,那就沒有人會知道。」
闕墨穹暨眉心。「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覺得他話中有話,而且若有所指?
「沒什麼。」他笑了笑,淡淡的道,「我的意思是,墨泳懷孕的事,與她比較親近的朋友都知道,其中也包括我在內。」
她急道:「既然墨泳已經懷了孩子,丁維巖又有心娶她,為什麼墨泳會死?為什麼丁維巖對她的死因總是吞吞吐吐?」
「問題就出在她腹中孩子的身上。」藍昊冷笑道,「你不知道嗎?丁維巖並不喜歡孩子,他要墨泳打掉那個孩子。」
「『不!」她太驚訝了,丁維巖居然不喜歡孩子,他居然要墨泳打掉他們共有的孩子,這太殘忍了。
「由不得你不信。」他眼光森冷,但依然炯炯有神。「這件事他們已經爭吵很久了,墨泳深愛小生命,她不願拿掉她的親骨肉,丁維巖卻很堅持。」
因墨穹喃喃失神的緊緊握住拳頭,「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墨泳……」
老天,可憐的墨泳,她何其不幸,遇到了丁維巖那冷酷的男子。
藍昊點了第二根煙,依然緩聲的,不疾不徐的說:「丁維巖之所以不要那個孩子還有一個原因,為了他那個俄羅斯情婦。」
她得了,呆了。「俄羅斯情婦?」這消息恍如另一個青天霹靂,對她當頭淋了盆冰水。
原來那個女人真是他的情婦,而且還人盡皆知,丁維巖,該死的混球,你到底把墨泳屈辱到什麼地步?
同時間,她也為自己感到深深悲哀,她竟這麼傻的步上墨泳的後路,她竟也愛上了丁維巖,她原是來復仇的,再回首,情竟已這麼深,深不可拔。
「沒錯,一個中俄混血的漂美女人。」藍昊斜揚眉梢。「那個女人不許墨泳孕育丁維巖的孩子,丁維巖不想令她不快,因此更加堅持要墨泳拿掉孩子。」
「該死!」闕墨穹渾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丁維巖,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馬盧還說他重情重義最長情,根本是謊言、笑話!
「別這麼激動。」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丁維巖做的醜事很多,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你是說……」她的手顫抖著,幾乎已經沒有勇氣聽下去了,她的思考能力在慚漸退化,退化得不能運轉,只能一直重複丁維巖犯下的罪狀。
「墨泳的死才是罪惡的關鍵是不是?」藍昊噴出一大口煙,煙草鎮定了他的神經,否則他看起來也是極度不穩定。
「告訴我!」闕墨穹的聲音驟然提高,且用了命令的語氣,她討厭這個男人用這種是疑劇的方法,她想知道想得快瘋了。
「我當然會告訴你。」他忽然抬起頭來,熄滅了煙蒂,目光詭譎銳利的看著她。「不過,你真要知道了維巖的真面目?」
「要!我當然要!」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的眼珠此時墨黝得像夜晚的天幕,深不可測。
「你知道墨泳是因小產而死的?」問完,他又嘲弄的笑了起來。
「你當然知道,他們對外都是這麼宣稱的。」她神色一凜。「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藍昊凝視著她,表情悲憤起來,他額上的青筋浮現,呼吸急促而不穩定。「小產是真,但她是被丁維巖給推下樓:梯的!哈,被丁維巖給推下去的!」。他有點半瘋狂狀態,闕墨穹害怕起來,但不入虎山,焉得虎』子,她必須鎮定,否則她就永遠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