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是不是他想擺脫她、另尋刺激的一個幌子?
她真的不想把他想得那麼壞,可是她才要離開台北,他就迫不及待和另一個美女在街頭親密摟抱,這代表什麼?一股憤怒湧上心頭,她腦海裡翻湧著各式負面的想法。
「今天的讀者大排長龍,有高中女生、五十歲左右的熟女、還有男性讀者。你的魅力已經擴大到老少通吃了。」跟著進門的胡晴,提起令人振奮的消息,希望可以驅除她的不悅。
「嗯……」顧靈有氣無力地回應。
和讀者近距離面對面,確實可以令她短暫忘卻心中的不快。但一個人獨處時,對他的思念和牽掛又回籠了。
「小靈,現在才九點半,難得來高雄。要不要去夜店逛一逛?還是去樓下的PUB喝點小酒?」胡晴忍不住提議,努力想讓她忘記不愉快。
「不了,你去吧!」顧靈歎了口氣,只覺得好疲累,胸口壓著一團怒氣和妒意,沒有心思出去玩。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明天下午台中籤書會結束後,我們就立刻趕回台北。」胡晴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她,始她打氣加油,「雖然愛情失意,但工作得意,想想你有廣大的讀者群,支持你的人很多,你要想開點。」
胡晴無奈地走出房間,並為她關上門。
顧靈牽強一笑。
是啊!工作上的表現雖然亮麗,但只要一想到那投入唐士桀懷裡的漂亮女孩露出甜美笑意,笑得好刺眼,彷彿刺進她的心,痛得淌下血,她內心就無法平靜。
不想了!
好累,愛上一個花心男,真是磨人啊!
她索性進浴室沖澡,洗去一天的疲累,然後躺回床上休息,將手機丟在枕頭邊。
枕頭和床鋪很柔軟,她很快合眼進入夢鄉。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隱約聽見了手機鈴聲在耳畔響起。
她從被單裡伸出纖白玉手,拿起手機,趕緊按下通話鍵。「喂?」
「小靈,你人在高雄嗎?」
老媽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她有氣無力地回應著。「喔,對啊——」
「明天晚上會回台北嗎?」
「會,啊!」
「你姨丈今天送來一堆新鮮海產,媽打算明天來做你最喜歡吃的海鮮大餐,你和士桀要不要一起回來吃?」
「喔,當然好……可是,他最近都在加班呢!我得問問他,看看有沒有空……」到現在,她都還找不到這個風流的傢伙啊!
「你兩個禮拜沒回家了,一定要叫他來,他家人都在美國,一定很少吃到家常菜,叫他這次來別再破費買禮物了,人來就好……」
從老媽的熱情中,不難發現他的美好形象全都烙印在家人腦海了,盛情難卻下。她非得帶唐士桀回家不可。
「好啦,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她瞄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再打一通電話給他,說不定他已經回家了!
她撥到他家裡,鈴聲響了三聲,終於接通了。
「喂?」
一個嬌滴滴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
顧靈一驚,是她撥錯電話嗎?
怎麼會是女人接的?
「請問你找誰?」對方問著。
「我找唐士桀。」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撥錯電話,顧靈先抑下怒火問著。
「Jerry嗎?」
顧靈心裡打了個突,她不但沒打錯電話,而且女孩還嬌柔地稱呼唐士桀「Jerry」,極可能是下午摟著他臂膀的露背甜姐兒!
「對,他在嗎?請他聽電話。」
「對不起,他不方便聽電話喔……」
「不方便?」什麼意思?
「他正在洗澡……你有事嗎?還是方便留個電話,我請他撥給你……」
「不……不用了。」她氣憤的收了線。
晚上十一點,唐士桀帶女孩回家,然後現在正在洗澡……她的腦袋裡不禁浮現了兩人暖昧交歡的畫面。
轟!
她體內的未爆彈,終於炸開了!
所有的困惑和猜疑似乎已經得到證實。
她才外宿一夜,唐士桀已經抵擋不住愛人不在身邊的寂寞,另尋新歡了?還是該說她對他而言早已經失去了新鮮感,所以他才會用這種方式殘忍的對待她?
這可惡的男人!
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對他付出真情,努力經營他們的愛情,他不改風流花心本性,貪求新鮮和刺激,分明就是蓄意欺騙他人感情的負心漢!
所有的信任徹底瓦解了,她恨不得現在有一對翅膀可以讓她飛回台北,揪出這花花公子,將他撕成碎片……
此時,手機突然又響了。
她忿忿地接起,那熟悉的噪音傳了過來。
「Honey,你剛剛是不是有打電話來?真抱歉,我忙了一天,手機又沒電了,今天的簽書會怎麼樣?」
顧靈隱忍著怒氣,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你真忙,忙著把妹,忙著躲我。」
「把妹?什麼啊?」感覺到她的聲音怪怪的,他疑惑地問。
「你真的很會演。」女人都在他家了,他居然還可以理直氣壯地問她什麼事?
「唐士桀,我沒那麼天真好騙,如果你覺得我已經失去新鮮感,可以早些告訴我,不要腳踏兩條船,跟別的女人暗渡陳倉,很不高明!虧我家人還對你那麼好,要我明晚帶你回家吃飯……你真是個可惡的大爛人!」累積在心中的委屈和妒意,化為股憤懣直衝她的眼眸,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都怪她自己太蠢了!
男人本來就不值得信任,而她居然一時昏頭,沉陷在浪漫和甜言蜜語之中,最後卻弄得傷痕纍纍。
「小靈,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把話講清楚。」唐士桀滿懷無辜,焦急地問。
難道是因為老妹意雯幫他接了電話,害她誤會什麼了?
「噁心的事,我不想再回味第二遍。」
說完,她就難過地掛了電話。
唐士桀繼續鍥而不捨地撥電話,但她不再接了,她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再多的解釋,只是徒增他的卑鄙可惡,更使她覺得處境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