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從妻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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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小菱角長大後,跟著他去衝浪、玩輕翔機、打高爾夫球……

  他每一次在墾丁開輕翔機載著她飛上藍天,小菱角興奮地大叫大笑。

  高空強風把她笑開的臉吹得彷彿波浪般起伏,他直打手勢要她閉上嘴巴,免得有異物飛進她笑開的嘴,她卻怎麼也克制不住……

  降落後,小菱角纏著他,一定要他教她怎麼飛,他受不了她的撒嬌,還有她比蜘蛛還黏纏的功力,於是他教她怎麼開輕翔機。

  那年夏天,他們在墾丁玩翻了,她曬得比焦糖還棕黑,手臂上的皮脫過兩層,她終於學會飛翔,換她開輕翔機載他翱翔天空。

  隔兩年,輕翔機開得有些膩了,他跟唐翌濤瘋衝浪,她也跟著他們拿衝浪板有樣學樣,一次又一次落水,她都不怕,玩得比他們還要瘋。

  有一回,她不怕死地挑戰超級大浪,結果衝浪板翻覆了,她被吞沒在高浪下。

  海浪平復後,久久沒見她浮出海面,他急得差點不能呼吸,立即跳進海裡,朝著她翻落的方向奮泳而去,他搜尋海底,沒看到她的背影,他浮出海面焦急喊她的名字,連唐翌濤都急得游來……

  幾分鐘後,她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從他後頭跳上他的背,惡作劇的大笑說:「很怕我死掉喔!」

  他反過身,在波浪翻湧的海面上,緊緊抱住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時在他眼眶中攪和的,除了鹹死人的海水外,還有眼淚,他真的好怕失去她。

  「不要開這種玩笑。」他緊抱著她,聲音有些哽咽。

  而小菱角似乎也意識到玩笑開得太過頭,馬上道歉。

  「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她也緊緊抱住他。

  那個長長的夏天,他瘋狂地寵著她,明知那是她開的玩笑,但在海面上搜尋不到她,讓他經歷了差點失去小菱角的恐怖情緒,那情緒啃咬著他,他好怕他再也沒有機會好好疼她……

  那年夏天過後,他不再帶小菱角玩衝浪,而是帶她打高爾夫球,她從球桿上不會拿的小菜鳥,到十八洞最棒成績能低於標準桿三桿。

  後來幾年,小菱角迷上這項運動,假日多半纏著他去打高爾夫。

  他眼裡的小菱角,是個有活力,又有執行力的迷人女孩,不管學什麼都專注,她不怕太陽,不像多數都市女孩,只顧美白不愛動。

  不過,上天似乎也特別眷寵她,她在夏天曬黑,經過一個冬天後,又會很快白回來。

  他問過她美白的秘訣,她只是笑笑地說,秘訣就是她愛喝水。

  向棠武躺在床上,今晚約會結束後,他回到家丟下鑰匙、皮夾,便賴上了床。

  這次的新對像依舊是個怪咖,不過他卻已經想不起對方的怪點在哪裡,也許是碰到太多怪對象,他已經麻痺了。

  但或許是,他已經熬了三個多月沒有小菱角的日子,快熬不下去了。

  望了眼機械表,九點半,他跳下床,匆匆拿鑰匙、皮夾奔出家門。

  他不想再思考那句話的真假了,此刻他只想見到小菱角!

  季書菱跟老闆加班到九點,梁競堯提議送她回家,因為順路。

  她悶悶不樂已經三個多月。每天掛著虛假的笑過生活,最的這個月,連老爸老媽都對她小心翼翼,生怕招惹她。

  她……真的很氣!

  最氣的是,向棠武居然三個多月來連通電話也沒打,完全不跟她聯絡!他不覺得他有錯?不覺得他真的很過分嗎?

  這段時間,她每天過得好煎熬,一向寵她的武哥,這次居然完全不求和。

  季書菱坐在車裡,LauraFygi的迷人噪音安慰不了她,她悶悶地看著車窗外流逝的景物。

  「別再生氣了,都已經三個多月,你也該氣夠了。」梁競堯終於說話。現在的他,遊走於自己堅守的規則邊緣,他的私生活原本跟季小姐毫無交集,卻因為一場約會發生了大逆轉。

  他跟季書菱成為朋友,他喜歡在兩人加班後的夜晚,送她回家。

  他們一起聆聽爵士樂、談公事、偶爾聊心情,大部分是季書菱聊她的心情,聊她無消無息的武哥,聊她跟向棠武的童年往事。

  他喜歡聽她說往事、聽她說過去調皮愛鬧的模樣,他發現他的心……一點一點地陷落,無法自拔。

  她不談名牌時尚,不說哪款衣服、鞋子漂亮,哪家珠寶又出新款,她聊的都是很生活化、很真實的自己。

  他從來沒認識過像她這樣的女子,不單是玩衝浪,她還能把衝浪形容得充滿活力,聽她形容夏日的海水,浪花奔騰出泡沫,在浪頭上追逐風的快樂,讓他很想找時間,跟她一塊兒去衝浪……

  她個性爽朗,即可靜又可動,越是認識季書菱,他越覺得她是座不可多得的寶藏。男人若能得這樣的伴侶相守一生,婚姻生活肯定精彩可期。

  那個向棠武,人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的女孩,竟不懂得把握。

  「他從來沒這麼久不理我。」季書菱氣餒地說。

  「也許你該試著跟別人交往,把他忘記。」梁競堯別有含意的看她一眼。

  「現的我根本沒辦法思考,每天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麼不道歉?我氣自己也氣他。」私底下面對梁競堯,她已經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情。

  「所以我說別再氣了,三個多月,都足夠失戀的人走出情傷,認識新對像、重新談一場戀愛。你何苦繼續生悶氣?」

  「如果我有辦法控制,也不想再繼續生氣。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我跟武哥從小就認識,他從來沒有像這次,三個多月都不跟我聯絡,不是三天或三個星期,而是三個多月!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不要這麼在乎他,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說著說著,季可菱不禁流下眼淚。

  車子在她家附近停下,梁競堯從後座抽了張面紙,幫她擦眼淚。

  「傻瓜,這樣就哭。」他的聲音太溫柔。

  「對,我也覺得自己是傻瓜!他一定是被我那句話嚇到了,吵架那天,我跟他說:『你怎麼知道我沒先愛上你。』除了那句話,我想不到別的理由,讓他三個多月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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