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的囂張奴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36 頁

 

  南卿如怒道:「卿君,你說這話未免太傷哥哥的心!你讀了那麼多書,竟然不知道最關鍵的八個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不殺東野情,他日他必定威脅南黎。如今南黎得年年歲貢給東野,憑什麼我們要任人欺壓宰割?難道南黎比東野卑賤?」

  南卿君黯然地歎氣,「你可以找盡千百種堂而皇之的道理,算了。眼下你想讓我嫁到東野,好幫你鞏固你的計策……好,我同意嫁,只是你記得,倘若我日後死在東野,你絕不要給我收屍,因為我實在沒臉再回南黎。」

  她淒然苦笑,「也許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自古以來,和親的公主只是交易的附屬品,不值一文。」

  第10章(1)

  南卿君站在東籬閣門口,東野箭看著閣內的菊花,「這些花你兄長也帶我看過一次,真是奇怪,怎麼今日的感覺全然不同?莫非真的要人與花爭艷,才能看出花的美麗?」

  南卿君淺笑。「陛下的御花園中,向來爭奇鬥艷,佳麗無數,單說東方皇后,便是少見的絕色美女,人與花爭艷,其實爭不過鮮花,但是看花的人心中若有人,自然覺得人比花美。」

  「公主殿下真會說話,難怪連皇后都被你說得啞口無言。」東野箭隨著她笑答,可笑容裡卻無半點真誠。「公主殿下在鵬王府住了那麼多日子,我那位了不起的弟弟,應該教了你不少種花養花的知識吧?」

  「鵬王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和小小奴婢說這些事。」

  「小小奴婢?他何曾把你當成一個奴婢?為了你,他不惜得罪皇后、得罪朕,還把政務丟下,陪著你在王府中過著清閒日子,你對他來說,可是舉足輕重啊!」

  話語中有著濃濃的妒意,他貴為一國之君,竟比不上小小的婢女,他怎可能不嘔!

  南卿君望著他那虛偽的笑眼,「陛下,說實話,他捨棄政務的時候,您何嘗沒有偷偷笑過?他功高震主這麼多年,您心心唸唸盼著的,不就是那一天?」

  他臉上表情一凜,「朕容忍他功高震主這麼多年,已經是個心胸寬廣的皇帝了」

  「陛下容忍他,是因為陛下無力震服群臣、震懾四海。」

  南卿君一針見血的話語,讓東野箭慍怒直言,「公主殿下,你如此替他說話,朕真要懷疑你是否心甘情願下嫁予朕?朕寧可睡不到南黎的溫柔鄉,也不允許身邊的女人與朕同床異夢。」

  南卿君垂下眼,聲音低下去,「他……快死了吧?」

  「他?」東野箭嘿嘿一笑,「你說東野情?怎麼,你捨不得?聽說他是中了毒,所以才病情沉重,話說回來,到底是誰下的毒呢?朕還真想親自當面致謝。」

  她忽然嫣然一笑,「那陛下現在就可以致謝了。」

  東野箭雖然猜測是她,卻沒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地親口承認。「怎麼?真的是你?」

  「他對我不曾防備,我要下毒,輕而易舉。陛下難道不曾想過,為什麼我會突然回國?」

  南卿君的話又讓東野箭朗聲笑道:「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女人若是狠心起來,十個男人也比不上。他對你百般愛護,結果卻命喪你手,你這個女人,我是越發不敢小覷了。」

  「若不殺他,我南黎如何能與陛下您達成以後的協議?這也是為了南黎的百姓著想,我是南黎人,自然以南黎的利益為重。」

  她說得平靜如水,讓東野箭看不出任何破綻,相信她所言不假。於是他心中高興,便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和你交換一個秘密,你聽後大概也不會再因為下毒害他而深感自責。你可知,當初是誰捉拿竹鸞,被你撞見?」

  這件事,一下子揭起南卿君記憶深處幾乎快要忘記的那段困惑,她本能地追問:「誰?」

  「就是東野情。因為他早已懷疑你的來歷,所以命人和竹鸞演一場戲給你看,目的就是逼你出手,迫使你露出更大的破綻。你沒見那日你去未了山,他看著你的手腕那副心疼的樣子,卻不對竹鸞遇襲有一絲一毫的憂慮?現在你明白了吧?你早就被他戲弄於股掌之中。」

  南卿君的心頭劃過一陣隱痛。原來如此……難怪他握著她的手腕,看著那細細淺淺的傷痕時,會忽然罵了一句「愚蠢」,那句話原來並不是在說她。

  曾經,他對她有那麼深的疑竇,可即使如此,當她被逼下山崖時,他還是冒著暴露神力的風險,救她一命。

  細細回味思量,她並不因東野情對她耍用的心計而悲憤,反而心底的憂鬱傷感更加濃重起來。

  此生此世,再不能有山頂上相擁時的溫暖了。

  轉過身,她恬淡地微笑,「陛下,您喝過我們南黎的菊花茶嗎?用『醉鄉』的花瓣泡的香茶,甘甜清醇,唇齒留香。宮中的嬪妃喝它是為了養顏,我父皇喝它是為了長壽,因為花瓣採摘之後還要經過幾十道工序才能製成茶葉,所以只在我們南黎皇宮內有專門的制茶坊,外面是喝不到的。」

  「好啊,聽你這麼一說,朕若不喝這茶,豈不是白來南黎一趟?」

  「請陛下稍坐片刻,我去吩咐他們把茶具拿來,我親自為陛下泡茶。」

  南卿君走入東籬閣的內廂房,伸手去拿架上的一套茶具,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讓她瞬間呆住。

  「南黎皇宮內真有情調,大白天還有人吹笛?」東野箭在外面說話。

  「可能是……教坊演習。」她隔窗敷衍,「陛下稍坐,這套茶具不好,我去找太子借他的那套九龍杯來。」

  她匆匆丟下茶具,丟下還在苦等的東野箭,順著笛音,疾步奔向笛聲飄來的方向。

  這笛聲時斷時續、時近時遠,不知道具體來自何處,卻又像故意逗她似的,只要她稍稍停步,笛聲又重新揚起。

  她奔至皇宮內的荷花池邊,太子南卿如也跑到這裡,一臉凝重地問:「卿君,是你在吹笛嗎?」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