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邪王的囂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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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即使是貼身相隨,即使是將近十年的交情,陳文熙還是承受不了他的冷眼一瞥,趕快低頭說道:「王爺早已過了婚配的年紀,卻遲遲沒有娶親,各位王公貴族早就蠢蠢欲動,據說宮內的太后陛下也很為此事憂心,過些日子的賞花會,就是為了讓王爺相親。」

  「無聊。」東野情冷著臉將那籃荷花丟到屋外,沉聲道:「把這荷花丟到後院的狗捨裡頭裹兩塊肘子肉,也許我的狗還願意啃一啃。」

  陳文熙苦笑,「東方家的人若是聽到王爺的話,只怕要哭死。」

  「北陵那邊最近似乎又有些不太平。」路闌珊見狀,乾脆轉移話題,「大禹郡回報,郡外的北陵農民比往年多了四成,而且動作頻繁。」

  「叫大禹郡由十天一報改成三天一報。」東野情當下吩咐。

  「大禹郡距離北陵的陵都很近,是兩國的咽喉要地,北陵就算有什麼妄想,應該也不會從大禹郡下手吧?」陳文熙持懷疑態度。

  「北陵人素來自大,喜歡出奇兵,若是想冒險,也未嘗不可能。」東野情拉過一張素箋,信手寫了一道密令。「叫特使在兩日內把這封信送到大禹郡。」

  「是。」路闌珊接過那張紙,「還有,南黎最近好像在聯合西涼。」

  東野情鄙夷地一笑,「老招數了。當年衡武皇帝在位時,南黎就用過這一招,但那時衡武皇帝娶了北陵的女皇,南黎唯恐我們東野實力急速擴增,才拉著西涼下水,現在的西涼可沒有當年那麼蠢了。」

  陳文熙思忖後說道:「記得當年衡武皇帝將一位公主殿下嫁到西涼,兩國才免去一場大戰,現在是不是也可以……」

  「聯姻是最愚蠢的方法!」東野情冷冷的道:「你真以為憑借一個女人的力量,可以改變兩個國家君主的想法嗎?」

  路闌珊冷靜分析,「西涼隔海相望,路途遙遠,若論其現在水軍實力,已非當年,應不敢和我們東野相抗才是,東野最大的敵人還是南黎和北陵。」

  「南黎出口到北陵的鐵器,今年又長了幾成?」東野情忽然問。

  「三成。」陳文熙脫口答出。

  他低頭一笑,反問一句,「明白了嗎?」

  路闌珊稍一思量,立刻恍然大悟,「北陵也和南黎勾結?」

  南黎一直喜歡在下面搞這些小動作。當年北陵會被赤多滅國,南黎算有一份「功勞」,難得蕭氏重掌皇位之後,居然還能和南黎同仇敵愾。」東野情譏諷,「北陵人心胸寬大,我東野自歎不如。」

  他偏頭去問路闌珊,「新制的陣法演練得如何了?」

  提到陣法,路闌珊立刻興奮起來,「練了十來日,將士們已經熟稔了,只是個別定位還不精準。還在繼續演練當中。」

  「若有漏洞,南黎人是不會放過的。他們這一輩,不知是誰最擅長布結界?」東野情陷入片刻的沉思。

  在四國之中,每個國家都有其獨特之處,南黎的嫡傳子嗣中有人善於布結界。

  所謂結界,是一種無形抵禦外來進攻的保護罩,無論風雨還是炮火,一旦遇到這種結界,都將無所作用。南黎正是憑借這個本事,才在東野鼎盛之時依然可以勉力撐住。

  而西涼的繼承人,據說可以操控水,還有一把能夠治百病的定秦劍,所以西涼不僅擅打水戰,而且即使受了重創,總能盡快復原。

  北陵的赤霄劍,雖然神力比不上定秦劍,但是進攻威力十足,當年只有東野的湛瀘劍可以與其分庭抗禮。

  而東野,曾經以操控風力和具有呼喚護國飛龍能力的湛瀘劍傲視四國,然而自東野最著名的攝政王東野蘭和他的妻子女皇東野雪之後,湛瀘劍已經隱遁難尋,這二、三十年來,更是連具有操控風力的繼承人都難得一見。

  路闌珊聽到東野情提到南黎的結界,不禁一歎,「要是我們東野的護國飛龍還在……

  「東野稱雄固然曾靠一劍一龍,但是日後的東野即使不靠它們,也並非不能重振雄風。」東野情不喜歡聽人沉湎於過去,起身道:「去看看演陣,你若有解怠騙我,軍法懲處!」

  路闌珊摸了摸被嚇得冰涼的頸子,乾笑道:「也不必這麼著急就去吧?再等兩日,也許陣法更加純熟……」

  「敵人可不會等你。」東野情不再理睬他,已出了書房。

  剛剛步出王府,他抓住隨從遞過來的馬韁,一躍上了馬背,卻停住了動作,像是出神了一般。

  「王爺,怎麼……」陳文熙不解地問。從沒見過王爺有這樣的神色,像是陷入某種回憶,說不上是驚喜還是哀傷。

  「你……聞到菊花香氣了嗎?」東野情忽然遲疑地問他。

  「菊花香?現在可是盛夏,哪來的菊花?」陳文熙笑道。

  突地,有個輕幽的聲音在他的斜前方顫巍巍地叫道:「是……鵬王嗎?」

  東野情循聲看去,只見對面一棵大樹下,有個纖瘦的身影抱著雙臂,步履踉蹌的緩緩走近。

  「保護王爺!」路闌珊陡然提一局警覺,大叫一聲,瞬間十餘名護衛一擁而上,將那人圍在其中。

  當那人從樹影下走出,才看清對方原來是個妙齡少女,只是一身衣衫已髒污不堪,唯有那張巴掌大的臉上,還依稀可以看出她原本俏麗的五官。

  她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馬背上的東野情,沒有一絲一毫的懼色,反而露出釋然的笑容,將右手微微抬起,輕聲道:「我總算找到你了。」說完,「咚」的一聲竟然頹然倒下。

  東野情的瞳眸倏然收緊,「她手中握著的是什麼?」

  路闌珊走上前,從少女手裡取出一件東西,翻動著看了一下,面露驚詫之色。

  「咦?這東西……怎麼會……」他匆忙將東西高舉,遞給馬背上的東野情。

  東野情接過一看,心弦陡然繃緊。那是一塊玉塊,潤澤的白色,精美的龍紋,不用翻看,他都知道手指所觸的背面,那個凹凸不平的字是什麼,那是他的名字: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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