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捨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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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那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個年近五十的主管忽然從身後抱住她,她嚇得魂飛魄散,第二天就不敢去上班了。

  對方甚至還譏諷她都離過婚了,還裝什麼清純,讓她相當難堪、也很痛苦。

  知道她的情況後,房東太太為她打抱不平,替她去向賣場要回了當月的薪水,然後介紹了現在的工作給她。

  林姐是房東太太的侄女,開了飲料點心外送店卻常常人手不足、忙不過來,年輕人都吃不了苦,常做個幾天就不做了。

  她從騎摩托車學起,慢慢摸索訣竅,漸漸習慣了外送員的工作,現在則是愛上這份能讓她自由自在的工作。

  外送員的薪水比收銀員高,又有額外的獎金,遇到熟人的幾率也低了很多,她甚至從來沒有碰見過熟人叫外送。

  就算遇到全世界的熟人,都不會比遇到車崇熙更讓她無地自容。

  在他面前,她自慚形穢。

  那些人叫他老大,見他一來又那麼惶恐,可見他有一定的地位吧?

  反觀她……

  唉,早知道會遇到他,她只是會把自己打扮一下,不是用這麼不修邊幅的形貌出現在他眼前。

  「怎麼了,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中暑啦?」林姐看她臉色不對,關心地問。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她強打起精神來去看配送單。

  不是中暑,她是中箭,被人狠狠在心臟射了一箭,落馬了。

  唉……

  離婚後,她不曾打聽過他的消息,其實也無從得知。

  家裡的變故讓她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亂之中,要解決公司和他留下來的爛攤子,要和律師商量法律問題,要照顧爸爸中風的身體,又要安撫媽媽無法接受破產事實的心靈。

  解決完那些事,接著又忙於找工作賺錢養家,一個人當好幾個人用,她真的好累,根本就沒有時間留意他的消息。

  她告訴自己,他會過得很好,因為她爸爸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

  從此之後,他可以海闊天空,放下仇恨,去做他想做的事,去實現他的音樂理想。

  看來他真的實現了,那間天蠍座娛樂事業股份有限公司想來應該就是做音樂的,而他的星座正是天蠍座。

  不過,這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了,因為,她只不過是他的前妻而已。

  第8章(1)

  晚上十點,童以芯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租屋處。

  雖然是鐵皮屋加蓋,但房東太太一家就住在樓下,所以她很放心。

  過兩天她輪休,該去療養院看爸爸了,雖然一開始知道他對車家人做的事之後,他很不諒解他,但現在她已經原諒他了。

  畢竟,他是養大她的爸爸啊,他一直很疼愛她,現在還中風了,連吃飯都要人喂,年紀也大了,她還能跟他計較什麼呢?

  至於她爸爸欠車家的一切,就由她來償還吧!

  她不恨自己成為車崇熙的復仇工具,也不恨他玩弄了她的真心,她只願就此可以化解他心中的愁恨,不要再帶著滿心怨恨過日子。

  咕嚕——

  聽到肚子發出的飢餓聲,她才發現肚子好餓。

  下午遇到他之後,她就一直沒心情吃東西,腦袋不是極度紊亂緊張,就是極度放空,呈現兩極化的反應,呆呆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一直到現在。

  冰箱裡沒吃的了,只能煮碗泡麵充飢。

  不過,屋裡怎麼又燈光?早上她出門前明明把燈全關了啊。

  童以芯不解地用鑰匙開了大門,赫然看見有個不應該出現的人,正若無其事地坐在她屋裡。

  「你、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進來的?」她驚嚇得看著車崇熙,結結巴巴地問,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

  車崇熙同樣直勾勾地看著她,他的態度沉著從容,就好像這裡是他家一樣。

  如果不是早一步進來等她,他真的無法相信她住在這種地方,過著這樣毫無質量的生活。

  過去的她是那麼嬌貴,現在卻當外送員,住頂樓加蓋的鐵皮屋?

  他站了起來。

  「我告訴房東太太,我是你的前夫。」他的嘴角出現自在的笑容。「我說我們有法律上的問題要解決,她就讓我進來等你了。」

  事實上,他有一個重點沒說。

  房東太太那酷愛流行音樂的女兒認出他來,認出他就是知名的音樂製作人崇熙,所以興奮得一直尖叫。

  他是參加過幾次流行音樂的頒獎典禮,也參加過幾個歌手的慶功宴,但他行事一直很低調,沒想到會被認出來。

  拜他是名人所賜,房東太太很熱心地替他開了門,讓他在屋裡等。

  問清楚她的腳只只是前陣子騎車跌倒受了傷,傷還沒完全好,所以現在走路有點跛之後,他浮躁的心總算稍稍平靜下來。

  「你、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她心裡好激動,花了好幾分鐘才能夠鎮定下來,同時她也難以相信房東太太會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

  事有蹊蹺,她明天再去問房東太太問個清楚!

  「有錢能使鬼推磨不是嗎?」他一派輕鬆地說:「你以為從我眼前逃走,我就找不到你了嗎?知道你在哪裡當外送員,當然就不難查出你住在哪裡。」

  聽到他的話,她緊張了起來。「你……你找我幹嗎?」

  為什麼她的心跳得這麼快,她的耳根子這麼熱?

  「我想找你就找你,這是你們童家欠我的,還需要理由嗎?」他無禮地說。

  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確切地感受到他就在他的屋子裡,她的內心一陣騷亂,軟弱得快昏倒了。

  不對,應該是飢餓讓她雙腿幾乎就要癱軟,不是因為他……

  「你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他逼近她,嘲弄地問:「你那個自食惡果的爸爸呢?他容許你過這種生活?」

  她深吸了一口氣,困難地道:「不關……不關你的事。」

  她懂了。

  他只是來羞辱她的,來嘲弄她過的生活,來看看他們童家受到的報應。

  當然是這樣,不然她以為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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