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房東太太有沒有說什麼?有人去討債了嗎?你們還住那邊嗎?」喬文忠吞吞吐吐的問。
「這些你都別管,總之我會處理好一切。」喬琳平淡的說完,隨即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女兒離開的方向,喬文忠佈滿皺紋的眉頭微微的攏起。
這丫頭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身上穿的衣服質料似乎都不錯嘛。
而且,她哪來那麼多錢讓喬安去美國醫治?
難不成……她中樂透了嗎?
看樣子他得找一天好好逼問逼問不可。
「我要結婚了。」透過電話,辜一夫向遠在美國的父母透露喜訊。
電話那頭傳來驚訝的詢問聲,「結婚?我們怎麼沒聽你提過有穩定交往的對象?」
「爸、媽,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我結婚嗎?現在我終於找到值得共度一輩子的女人,你們應該要開心才是。」他知道父母一定把電話開擴音,這樣他們才可以一起「質問」他。
「我們當然開心啊,但至少讓我們知道是哪家千金,好讓我們先去拜訪拜訪人家父母吧。」說話的是母親姜若華。
「不用了,她父母都不在身邊。」辜一夫簡短的道。
「不在身邊?那是什麼意思?出國了嗎?」姜若華繼續問。
「是哪家企業的老闆?說不定我認識?」父親辜強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都不是,她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異了,家裡只剩下一個妹妹。」辜一夫緩道。
電話另一端突然沉默了下來。
辜一夫久候不得回應,忍不住問道:「爸、媽?你們還在嗎?」
「一夫,這樁婚事我們稍後再談。」辜強戎沉聲開口。
「我已經決定了這輩子非她不娶。」辜一夫的語氣沒有妥協的餘地。
「孩子,我們辜家好歹也是百大企業之一,你就算要娶,也得娶個門當戶對的女生啊。」姜若華的聲音帶著滿滿的不苟同。
「我只想娶我愛的女人,什麼門當戶對的歪理,我一點都不在乎也不認同。」
辜一夫語氣強硬的表示。
第7章(2)
「你還年輕,老人家的經驗談你不能不聽,娶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只是自找麻煩。」顯然辜強戎也反對。
「爸,我們又高貴到哪裡去?我們只是錢比較多而已,有什麼資格說別人低賤?」辜一夫有點火了,他不許任何人污蔑自己深愛的女人。
「你以為錢多很容易嗎?就因為錢多,才更要擔心引來一些見錢眼開的拜金女、引狼入室,你不懂嗎?」辜強戎也動怒了。
「兒子,你爸說的對,憑你的條件要娶什麼樣的千金名媛都可以,幹麼自貶身價去娶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姜若華跟著附和。
「總之我只是告知你們這件事,不管同不同意,我都會娶她。」
「你——你造反了嗎?為了一個身份低賤的女人,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辜強戎厲聲斥責。
「兒子,這次媽也不站在你這邊,媽絕對不會准那個女人進門的!」姜若華也堅決的表態。
「爸、媽,對不起,我只是希望你們尊重我的選擇。」辜一夫放軟了口氣請求。
「不可能,如果你一定要娶她的話,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辜強戎怒氣沖沖的撂下狠話,隨即切斷了電話。
聽著話筒傳來的嘟嘟斷訊聲,辜一夫懊惱的將話筒放下。
從小到大,父母就不斷對他灌輸門當戶對的重要性,就連交友都對他諸多限制,安排他就讀私立貴族學校,隔絕了他與普通人的往來,直到在美國就讀研究所時,父母對他的管制才稍微放鬆,因為能就讀伯克萊研究所的人至少在聰明才智這一點上高人一等。
比起跟那些公子哥兒、名媛千金的應酬往來,他更喜歡跟平常人一起天南地北的閒聊,偶爾促膝把酒言歡,沒有名牌的比較,也沒有虛榮的奢華,卻多了更多的溫情與友誼。他一直追求的跟父母要求的始終不同——就像現在。
即使他一向不願意忤逆父母,在大原則不違反的情況下都會答應父母的要求,但唯有這一次,他是絕對不可能順從父母的話放棄喬琳的——即使必須斷絕親子關係,他也在所不惜。
「嗯、嗯——」一大清早,喬琳就因忍不住胃部翻滾的噁心感,迅速衝往廁所幹嘔著。
「你還好嗎?」辜一夫在她跳下床的同時就睜開眼跟上,擔憂的輕拍著她的背,一手遞上乾淨的毛巾。
「嗯。」喬琳接過毛巾輕試著唇瓣,臉色略顯蒼白,才想要開口,又低頭乾嘔了好幾聲。
「這樣不行,我得帶你去給醫生檢查一下才行。」想到喬安的病,辜一夫自然對喬琳的狀況特別擔心。
「不用。」喬琳搖搖頭,又用毛巾擦了擦嘴,然後走出了廁所,「可能是最近天氣熱吃到了髒東西,所以胃一直不舒服。」
「但是——」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你看,我可是強壯得跟洛基一樣呢。」喬琳舉起手試圖擠出肌肉。
「我看你是弱雞才對。」辜一夫掐掐她柔軟的手臂,輕笑道。
「你笑了。」喬琳凝視著他,突然道。
「什麼?」他一頭霧水。
「你最近總是眉頭深鎖,皺紋都要跑出來了。」她舉起手撫過他的眉間。
「是嗎?」糟糕,他可能不知不覺把跟父母的爭執困擾表現在臉上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我嗎?」喬琳將他拉到床上坐著,將自己偎進了他的懷中。
「傻瓜,我會有什麼煩惱?」辜一夫佯裝沒事。
「是你說的,每個人有各自不同的煩惱,所以你一定也有煩惱啊。」喬琳仰起臉蛋揪著她。
「嗯……」辜一夫側頭故作思考貌,隨即用手指點了她的鼻頭道:「我的煩惱就是,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要嫁給我。」
雖然她答應嫁給他,但每當他要跟她討論婚期時,總被她打哈哈帶過,始終沒辦法訂下一個明確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