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杏瞪著他,臉色還是雪白。
「有事的應該是你!你快告訴我,適才那銀針你究竟躲過了沒?」該死的,為什麼她就是找不著那銀針?
「妳的身手比我想像的還快。」他抬起左手,露出那懸吊在袖口的針線。原來銀針襲來的瞬間,他便以衣袖擋去,銀針穿過他的袖口,紅線卻意外纏在他的指頭上,銀針因此才沒落地。
看著銀針,司徒杏沒有就此放心,反倒瞬間扯斷紅線,抽走銀針。
「我的針都是有毒的,下次別再這樣嚇我。」直到將銀針收回,她才終於放鬆吐氣,卻沒發現,蒼要軒因為她的話,而偷偷倒抽了口氣。
想起先前她曾拿銀針指著他的鼻頭,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對她的宣言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倒在意她的情況。「妳還沒回答我,妳沒事吧?」他將她拉得更近,幾乎要摟住她。
第10章(2)
司徒杏滿臉通紅,連忙將雙手抵在兩人之間。
「能有什麼事?倒是這些傢伙問題大了。」她看向那八人。「適才想擄走我和軒少爺,說不準與港口的騷動有關。」適才警鑼聲才從港口那頭傳來沒多久,這些人就忽然現身,並試圖擄走她和蒼要軒,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關聯。
黑眸掠過一抹精光,蒼衛宮也看向八人。
「有人想攻城。」他說出實況,順道將來兵數量情形也述說了一遍。
蒼要軒凝著臉,氣得出口低嚷:「叔父,咱們何必以靜制動?既然這些人心存不軌,我們乾脆先發制人,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些人以為來個腹背夾攻,就能一舉殲滅蒼淵城?!未免太小看他們!
司徒杏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八人,發現八人招式雖然不同,腰間卻都繫了相仿的穗花黑布牌,布牌表布以金線繡字,像是某種代號。
「急躁乃是兵家大忌,謀定而後動方是行事要訣。」蒼衛宮搖著頭,乘機教導蒼要軒。
「那我們該怎麼做?」
「擒賊先擒王。」蒼衛宮眸光泛寒,說出答案,接著大步來到三人面前。「說!究竟是誰命令你們這麼做的?」他問著還能開口說話的三人,已經確定整件事並非是西薩國所策劃的陰謀。
西薩人不諳水性,倒是熟悉薩闊山,每次奇襲皆是無聲無息,不可能輕易自曝行蹤,甚至發動水陸夾擊,何況這八個人壓根兒不是西薩國的人。
面對蒼衛宮懾人的氣勢,三人雖然冷汗直流,卻始終默不作聲。
「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有上百種方法可以逼你們說出答案,難道你們寧願嘗苦頭?」蒼衛宮的語氣更加凜冽。
三人臉色發白,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開口發出聲音。
氣氛僵凝,司徒杏卻忽然走了過來。
她不是來參與審問,而是低頭研究起八人的穗花黑布牌,半晌後,她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迅速扯下其中一人的布牌,並撕開布牌表布。
原本只是繡著金字的平凡表布,誰知翻到背面,上頭卻出現了蝙蝠繡紋。
是雙面繡!
「我似乎看過這樣的金色蝙蝠……」司徒杏側著頭,總覺得這樣的蝙蝠、這樣繡工,似乎似曾相識。
蒼衛宮目光湛耀,瞬間給了她答案。
「是賀家家徽。」
「賀家?」司徒杏和蒼要軒同時一愣。
蒼衛宮深沈地看著八人,果然瞧見八人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賀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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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印證了賊心該敗,在面對蒼淵城強大的武力威嚇下,水陸兩軍眼見城內始終沒有消息傳來,不禁也慌了手腳,有人甚至因此不戰而逃,重挫軍心,最終不等蒼淵城攻擊,水陸兩軍便已潰不成軍。
事實上,水陸兩軍本就是江湖各小門派組成,這些人或許擅長作亂,卻不懂作戰,因此當蒼衛宮和御影各自領著人馬出擊時,所有人幾乎抱頭跪地求饒,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招了。
原來賀震天雖然貴為武林盟主,卻始終無法威震武林,加上各大門派鬥爭不斷,更顯得他的無能,為了晚年,他開始覬覦蒼淵城的財富、地位和名聲,表面上雖然是向蒼衛宮宣稱要退隱武林,私底下卻串連各小門派,妄想一步登天。
可惜他未戰而敗。
有了人證物證,賀震天等同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罪行。
只是江湖事,江湖了,既然蒼淵城毫髮無傷,蒼衛宮也就當機立斷的將賀震天交給九大門派,任由九大門派的長老、教主發落。
今日,蒼淵城依舊下著雪,司徒杏挽著竹籃走在街上,誰知卻突然被兩名初出茅廬的小伙子給擋住去路。
「唷,好美的姑娘,讓爺──」
話還沒說完,一棍長棍無預警打上肩頭,兩人挨了疼,本能想閃躲,腳下卻踩滑,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你們兩個,想對我家主母做什麼?」四名女人氣呼呼的跑了過來,手中全都拿著長棍,一副打算保護司徒杏到底的模樣。
「主母?」兩人瞪大眼。
「其實,我不是。」司徒杏微笑反駁。
「她當然是。」婦人們表情變得飛快,一看到她,全都轉怒為笑。「當初就是主母保護了軒少爺,並揭穿賀震天的真面目呢!」她們驕傲地宣佈。
兩人眼睛瞪得更大。
「其實,揭穿賀震天真面目的不是我。」司徒杏慢吞吞的說著。嚴格說來,應該是蒼衛宮才是,她只是適巧發現那布牌另有玄機罷了。
「是主母發現的?」婦人們相當堅持。
「其實,那是意外。」她試圖解釋。
「那當然不是意外,軒少爺將那天的事全說了,妳冷靜對戰,細心揭發賊人的陰謀,不但救了他,還救了整個蒼淵城。」雖然司徒杏懂武的事,一開始震驚了不少人,可因為她化險為夷,救了所有人武藝,她諳武藝的事,自然也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