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已輪到他們,他們後頭照樣也排了一大堆興高采烈的人。甯甯好奇地對這個看起來有點像公家機關的地方東張西望。
「你滿十八歲了吧?」坐在辦公桌後的人親切的問她,東方女孩嘛,個子又小,看起來總像未成年。
甯甯點了點頭,那人笑咪咪地去填表格了。接著,不到十分鐘的時候,在衛天頤繳了三十五塊美元之後,那人熱情地向他們恭喜,並給衛天頤一張類似獎狀般的紙。
「這樣就好了嗎?」一直走到門口,甯甯還是不知道她究竟排了什麼隊。
「嗯。」忍住笑意,衛天頤帶她上車,開往另一個地方。
當車子停在一間飾滿各色鮮花的教堂門口時,那溫馨浪漫的氣氛又令甯甯眼睛一亮。燈火通明的教堂像是隨時在等候著人們光臨,他們走了進去,一對新人正甜甜蜜蜜地走出來,那美麗的白紗耀眼炫目,新娘子的笑容則燦爛無比。
「來參加朋友婚禮?」這個晚上可真忙呵,又是喝酒,又是打架,又是排隊,又是參加婚禮的。
「參加我們的婚禮。」
「什麼?」甯甯愣住了。
他不是開玩笑吧?他們的婚禮?他要跟她結婚?這怎麼可能,他準是耍耍她的,否則哪有人結婚是這樣草率的?
在英國時,她曾隨殿下去參加過婚禮,其隆重和繁複的程度,簡直像考試一樣,光是事前的準備工作和酒宴會場佈置就不知道要做多久,結婚哪有那麼簡單說結就結?
可是,當那頂白紗罩在她頭上,有人來幫她換了一身簡單的白紗小禮服後,甯甯開始有真實感了。他真的要帶她來結婚?她不是作夢吧?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殿下身邊一輩子的小忠僕,生命裡沒有婚姻這種事的,但是現在——
這麼說來,剛才那個地方就是婚姻登記處嘍?那……那張紙豈不是結婚證書!這個想法飛進腦海時,她馬上被自己的聯想力嚇住。
他是賭王,他娶了她,那她就是賭後了。可是她的賭技一點都不高超,雖然衛天頤調教過也了,不過蹩腳依然,沒有顯著的進步,如果早知道她會當上賭後,就該用點心學才對嘛。
不過,老天,在賭城結婚還真是方便呀,婚姻登記處這樣通宵達旦地開放,整個城的人都樂於主持婚禮,這裡簡直是天堂……
幸福的風琴聲響起了,也與衛天頤就站在主婚的神父面前,甯甯感覺到自己的白紗禮服在飛舞著。
宣誓完畢之後,神父笑咪咪地道。「請兩位交換戒指吧。」
衛天頤微笑道:「戒指以後再買。」
「我有!」甯甯連忙從隨身小包包裡摸出兩隻翠色戒指來,造型雖然一點都不摩登現代,卻典雅高貴。
她被送去選珠寶的那天,那個怪珠寶商沒收她錢就走了,所以她就一直將戒指擱在包包裡,想著碰到那個人再還給他。
見到戒指,衛天頤挑起了眉,「你見過方雅浦了?」這只戒指他見過,是雅浦前年在中國大陸以高價購得,當時曾有人以更高價格想收購,被雅浦給拒絕了。
「沒有呀。」他怎麼突然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這雙戒指從哪來的?」他斷定雅浦尚未離開賭城。
甯甯衝著他一笑,「買來的,不過那個人忘了收錢。」
衛天頤眉挑得更高了。那傢伙分明存心攪局,神出鬼沒是十方烈焰「虹霓」方雅浦的慣常把戲。
他有種預感,他的夥伴就在不遠處,而且來的不止一個,捺不住性子的他們,很快就會出現。
即將破曉之際,那輛停在教堂的凱迪拉克加長房車分外引人注目,繫在車峰的紅色綵帶及玫瑰鮮花令它看起來像輛禮車。
衛天頤微微一笑,轎車有火焰圖騰,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又有人要來結婚了。」剛在愛的禮讚中完成終身大事的甯甯顯得很亢奮。
車門打開了,一名亂髮衝冠,有著濃眉炯目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他身著褐色皮革,有點落拓、有點性格,雙腿修長,矯健地朝衛天頤走去。
「媽的,你真在這裡!」鍾潛沒什麼意義地低咒一聲,順便掃了衛天頤身畔的女人一眼。就是她?黑子的新娘?看起來只有十七歲。
「他是鍾潛,有名的艦空業鉅子。」衛天頤為甯甯介紹,算是正式讓她認識他的親人。
「我叫羅甯甯。」她柔若春風的笑靨煞是迷人,很高興可以認識衛天頤的朋友,那表示他們的關係又進一步。
鍾潛撇撇唇,眼睛大咧咧地轉向別處,潦草地點了點頭,有點粗魯。
衛天頤對甯甯附耳過去,低笑,「他害羞。」
他太瞭解鍾潛了,故作的漫不經意不是高姿態,全是源於他不擅與女人相處的天性使然。
牽著他的新娘子,衛天頤與遠道而來的兄弟並肩並而走,露出一絲笑意,「讓我猜猜車上有誰——『光速』和『虹霓』對嗎?」
「虹霓」方雅浦不必說,走到哪裡都有方雅浦,而
「光速」靳士廉則不那麼喜歡湊熱鬧,他是出了名的冷淡,雖有最整齊的情報網,但除非有用的著他的地方,否則他向來不會四處走動。
「你可以去擺算命攤了。」脾氣不怎麼好的「日焰」鍾潛也笑了,而通常他都是怒火衝冠的時候比較多。
三人接近凱迪拉克,方雅浦已十分多禮地站在車門旁等他們,他西裝革履,英俊迷人。
適才絲毫插不上話的甯甯驚喜了,「賣珠寶的先生!」
方雅埔有點啼笑皆非,他是全球赫赫有名的古董商,縱橫業界,擁有一流的收藏珍品,崇拜者大票大票地追隨著他的腿步,而今卻被一名小女子貶低為賣珠寶的,實在惱人。
「你好嗎?小姐。」方雅浦自然地執起甯甯的手,吻了她手背一下。
當然,他知道自己這舉動看在衛天頤的眼裡很是該死,但他卻笑得十分愉快,都那麼久的兄弟了,他才不怕被賭王的惡令給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