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小心翼翼地打開手錶圓蓋,小小的表面中央赫然是一個小型精密儀器。她觸了觸儀器頂端的小鋼點,不一會終於有了回應,想來殿下也是去尋找安全隱密的地方打開表蓋才是。
「殿下,您在哪裡呀?」生怕有人進來,她壓低了聲音。
「我在賭場裡呀。」對方顯得很樂,四吆喝之聲頻頻傳來,「我剛剛居然贏了,哈,我贏了兩仟港幣,吃角子老虎實在太好玩了。」
「殿下!甯甯皺起眉 ,「我失蹤了耶!您還玩?」
「什麼?你失蹤了?」殿下絲毫不以為意,語氣輕鬆,「那我在這裡等你,你快回來吧,你別貪玩走得太遠,我們還要去找古墜呢,小心男爵那個無賴。」
甯甯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現在到底是誰在愛玩?
「殿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走回去。」這是實話,她看看四周,再左撥右撥,無論掀開哪一層簾幔出現的都還是另一層簾好,根本毫無頭緒。
「傻孩子,用腳呀。」殿下嘻嘻哈哈地笑了。
瞪著那座通話器,她真不敢相信在跟她講話的是從小就收養她的那個好心人。
甯甯簡直快瘋了,「殿下,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走不出去,這裡一團一團都黑黑的,好像會有吸血鬼…… 」說完,她才覺得自己誇張了點,而且吸血鬼是歐洲的鬼,中國只有殭屍才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別緊張嘛。」殿下終於肯正經了,「我去救你吧!告訴我你的位置。」
「我不知道。」她吐了一口氣,「我只知道這裡是十七樓。」
對方稀奇了,「咦?你沒事跑那麼高去幹什麼?弄得予表態,「又如何?」
聯邦調查局素來喜歡沒事找事,盯上十方烈焰不奇怪,這也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這回連俄羅斯政府也插上一腳,說好提供一切資料協助美方擒拿我們,我們的『遺產』全歸美方接收。」方雅浦挪輸道:「如何?很大方吧。」
「俄羅斯政府要什麼報酬?」衛天頤淡淡地問,眼神危險至極。
方雅浦露出一抹暢意的笑容,「我們的項上人頭。」
「有本事儘管來取。」他給了方雅浦寒到骨子裡的聲音。
方雅浦笑著搖頭,「服了你,和鍾潛的口氣如出一轍。」
十方烈焰裡,「黑子」衛天頤狂妄肆虐的不可思義,而「日焰」鍾潛則火爆的不饒人。
他們都不是紳士,方雅浦得到了個答案。只有他是,這個答案他更滿意了。
「你就為了這個而來?他揚高劍眉。
「喂,別用那種譴責的語氣。」方雅浦露出淺淺笑,「為了來找你,我在路上可是弄丟了一樣寶貝。」講是這樣講,這人的語氣倒沒有十分惋惜,只不過他是生平第一次遇見一個小偷除了能偷走他的東西之外,還能據著他賣了幾百塊的無用藥材,他還真想向那位小偷先生討教、討教。
衛天頤的眼神並沒有刻意誠懇,「要我幫你找回來?」在澳門還沒有他衛無頤找不出來的東西。
方雅浦揚起嘴角,別有深意地盯著他,「不勞費心了,你只要記得隨時與我保持聯絡,別再躲進牢裡去就行了。」
「我沒當小學生的習慣。」他拒絕。
方雅浦英俊的臉龐不屈不撓,「看在我千里迢迢從意大利來的份上。」當然,如果「雅浦酒店」不是叫「雅浦酒店」,那他可能就沒那麼好興致。
半晌,衛天頤瞥他一眼,這算是答應了。
在距離台灣遙遠的俄羅斯有一位天才科學家,他叫葛羅素。葛羅素同時也是一位無師自通的天文學家,他才華洋溢,精力無限,一生成就非凡,並在三十歲那年獲得過諾貝爾獎,研究出無數前無古人的驚人發現,凌駕當代科學家之上。
葛羅素膝下無子,他的妻子是一名中國留俄學生,在他四十五歲那一年,與妻子相偕回到妻子的故土——台灣台北。
在滯留台灣的這段期間裡,葛羅素因熱愛中華文化而四處走訪也因而在台灣山林目睹了一宗無情大火。
這場大火延燒了一天一夜,燒掉了許多住在高山裡,恬淡卻溫暖的家庭,也燒掉了天人永隔的骨肉親情,更同時間轉變了十一個人的命運。
葛羅素收養在大火中沒被吞噬掉的十一名孩童,他們分別是十個六歲到九歲的小男孩,一個五歲的小女孩。
十一名孩童在完成認養手續後,被帶回了俄羅斯,新的語言、新的環境、新的朋友,他們在一個與台灣截然不同的世界裡成長,直羅素的妻子同時也教這十個男孩中文,並要他們有溫柔的心,誠實、正直,以及更寬大的包容和體諒。擁有世界觀的葛羅素並沒有要求他的義子女們改姓,他保留了他們原有的姓氏,並要他們永遠記住他們是來自中國的血脈。
在葛羅素的優異教養之下,這十名男孩在他們成年後,各自離開俄羅斯去開創天下。
如今或歐美,或亞非,他們皆已成為全球各地獨霸一方的大享,並因存活於火焰中,如今耀揚在全球,而被傳頌他們故事的人冠上「十方烈焰」的美名,但也因此為他們招來了殺機,美國聯邦調查局即是其一。
葛羅素現已退休,目前隨義子之一辜永奇定居埃及,但他有一份極機密的資料分別放在義子們的身上。只要擁有這份資料,即可創造出控制全球的最強悍武器。
美國聯邦調查局忌諱的除了那份對美國在世界地位有嚴重威脅性的資料之外,葛羅素這群義子在全球輝煌的成就更是他們的心腹大患,經濟命脈操縱在東方人手裡,這太危險了。
同時間,培育葛羅素博士的俄羅斯,目前也急欲對他的十名義子伸出爪牙,俄羅斯政府更想取得那份可控制全球的武器資料,暴露其渴盼成為全球第一強國的野心。
因而,距離那場無場的森林大火至今也有二十年了,孩童們都已成長,火的傷痛似乎已隨著時間漸漸地不再那麼傷痛,但新的危機卻對這十一名倖存者急促地包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