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十八歲,華裔英籍.她自小在蘇格蘭的愛丁堡長大,幽雅的環境卻沒有熏陶到她,這全要歸咎她有個專司吃喝玩樂的主人.
她的主人擁有一座上百個房間的典雅古堡,無數僕從,並很自得其樂地自封為\"殿下\",十八年來,教她一大套似是而非得倜儻觀念,但凡尋常知識或女孩子家該注意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概沒教.
殿下另有一孿生手足,自封為\"男爵\",為人狡獪精怪.
這會兩人的父母發生小小風波,其母誤解其父有意納小,一怒之下將兩人當初定情的傳家古墜給賣了,忿而搬回娘家去.
男爵與殿下打賭,誰能找回古墜並勸得父母和好如初,誰便能得到爺爺留下的一部迷你古董跑車.於是,兩人分頭展開行動.
殿下輾轉打聽出古墜落入一位意大利的古董商手中,於是帶著小僕甯甯,迅速的飛到意大利尋人去.
撲了個空,得知這位名叫方雅浦的古董商去了澳門,因此主僕兩人馬不停蹄地來到澳門,唯恐被男爵佔了上風.
而\"雅浦酒店\"在澳門大名鼎鼎,殿下想也不想,十分快樂的帶她進去,又十分快樂的自己停下腳步在投骰子台邊玩起來,於是她就十分悲哀的與她的殿下走失了,然後再十分竊喜地闖進這扇門,而現在---
渾身虛軟的走出\"K\"門,甯甯才知道原來紅黑二門是相通的,無論從那個門進去,結果都會上了那張床.
把她弄得那麼疲累,他真是個惡魔!咕噥抱怨,忽而注意到表上的警示燈在閃,左右看看,這條走廊上沒有其他人,甯甯急忙打開表蓋.
\"甯甯!\" 殿下的聲音興奮極了, \"快點!怎麼還不下來?我再等你耶,你猜我看到了什麼?方雅浦也!長得跟調查報告上的照片一樣,他已經走了,我現在包了部車在酒店左邊的圓柱旁等你,你快來,我們去追他!\" 聲音活像在主演一級警匪槍戰片般充滿冒險的樂趣.
\"走了?\" 她一怔,這麼快,她才剛剛走出門檻不到一分鐘他就走了,他不是說要睡覺嗎?真是騙人啊.
\"好,我馬上下去!\"
扳上表蓋,顧不得四肢無力,她連忙衝向剛好就在旁邊的電梯,這次她可不會迷路了,因為她知道這電梯的出口,就在酒店門口附近,應該輕而易舉就可以找到殿下所說的地方,於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按下電梯的按鍵,電梯也在須臾間就降到了一樓,電梯門一開,她就衝出喧鬧無比的賭場大廳.
左邊一輛大型貨車等在那裡,黑壓壓的頂篷,一個男人在那裡指揮秩序,一大群女人魚貫得上車.
\"快點上車,船就要開了.\" 男人老練的趕鴨子上架.
甯甯猛然煞住腳步,瞪目結舌這般浩大排場,殿下也太誇張了吧!少說可坐三十人耶,更何況這些女人是幹麼用的?殿下請來壯聲勢的臨時演員嗎?她得到了個結論---看來殿下真的很想贏過男爵.
\"喂,你!就是你!\" 男人講著廣東話,不耐煩的拖起她的手,使勁一拖,把她拖上了車,嘴裡還叨叨念著:\"你們的動作不要那麼慢,船就要開了,坐好!不要隨便站起來!\"
甯甯好不容易在漆黑的車廂中擠到了個空位,還是靠窗邊呢,正喜孜孜之際,視線不小心瞄到窗外---老天!她要昏倒了,那坐在敞篷車裡,頻頻向酒店裡頭張望,一副在等人模樣的不是殿下卻又是誰?
\"殿下!\" 她拚起命敲窗子.
大貨車發動引擎了.
\"殿下!\" 這會引來一大堆嫌她太吵的不善眼光.
車身啟動了,彎出了\"雅浦酒店\", 兩旁街道的霓虹燈將東方賭城襯托得更加耀眼.
夜神降臨了,聲色男女的遊戲不甘寂寞的正要展開,一擲千金的闊氣賭客也蜂擁而來,澳門這塊東方賭場在夜的護盤下,盡顯光華.
甯甯沮喪的跌回椅子中,這一去,那真是千山鳥飛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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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頤從床上翻身而起,他披上晨袍下床,從金色煙盒裡拿出一根煙,火光乍現,煙已點上.
長腿微分站在帷幕玻璃前,他意態悠閒,但臉仍是冷峻,居高臨下的俯視整個澳門的清晨街道景象.
一瞥眼,他順手取下身上那一縷長長的髮絲,昨夜伺寢的女人他還算滿意,長相美麗,但豐盈了點,嬌媚了點,多話了點,技巧也---熟練了點.
他在挑剔,確實,那樣的評價已不是讚美,而是挑剔.他想到前天晚上那個叫他得到滿足的十八歲女孩.
尚龍並沒有再安排她來伺寢,他昨日輕描淡寫地問過,得到的發現是,尚龍根本不知道有那個女孩.換言之,他上了個誤闖宮殿的清純女孩,還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讓她失了身.
不是因為她失身於他,便叫他難忘,她好奇不解的反應令他玩味.他是不願讓別的男人教導她何謂男歡女愛吧,他是她的第一個,最好也是最後一個.
如果她在,他或許會再要伴床幾回,但,無她也無妨,還有許多優秀的女人可供挑選,在這方面,他從來就不特別執著.
清晨六十零五分,他的私人電話響起.
世界上知道這支電話的只有十一個人,分別是\"十方烈焰\"其餘成員,以及他義父葛羅素,義妹康奏兒.
接起電話, \"衛天頤.\"
\"我是鍾潛.\" 遠在美國鳳凰城的聲音傳來了, \"別太高興,我不過是打個電話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罷了.\"
口吻一樣沖,衛天頤笑了. \"謝謝你的關心,我活得很好,澳門的天氣晴朗,不若鳳凰城般多沙.\" 與鍾潛閒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