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祈冷冷的站在原地,面無表情,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重複一句話,「給我解藥。」
商月柔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人耍弄了的小丑,她佈置了一切、計劃了一切,本以為能得到衛祈的心,可最後的結果,卻依然這麼可悲。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笑聲在深巷迴盪,久久不能平息。
「好,你要解藥是吧……」
她突然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從懷裡掏出一個扁扁的小藥瓶,高舉在衛祈的面前,就在他伸手欲奪之時,她突然用內力將藥瓶捏得粉碎,抬手一揚,一抹白灰飄散在空氣之中。
衛祈撲了個空,恨恨的瞪著笑得一臉得意歡快的商月柔。
「你想要她活下去,我偏偏要她死,這是在這個世上,最後一味可以解千年醉的解藥,如今我將它毀了,就是想讓你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既然今生今世我無法成為你的女人,那麼姚嬌嬌也休想如願……」
衛祈陰狠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這個賤人!」
性命危在旦夕的商月柔此時竟沒了怯意,「殺了我吧!今世無法與你長廂廝守,能死在你的手裡,我也是幸福的。至於那個姚嬌嬌,她既已身中千年醉,也將命不久矣,當今天下,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傳說中可以將死人醫活的神醫斷無情,可惜他行蹤不定,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所以你的嬌嬌,她這次是死定了!」
「卡。」一聲骨裂的聲音響起,衛祈粗暴的將她的右手手腕折斷。
「取你性命,我還嫌髒了我的手。」他不屑的重哼一聲,將手骨斷裂的商月柔推至一邊,「如果你還想活命,就給我滾出京城,今後再被我發現你這個賤人的身影,我會把你渾身的骨頭打斷,送去百花樓接一輩子的客。」
商月柔又痛又難過,她沒想到衛祈竟然連殺都不屑殺她。
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她終於悲哀的知道,自己在衛祈的心裡,從來都沒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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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永安侯府的二少爺衛祈嗎,今兒個怎麼有空來咱們六王府做客了?」
當廖管家通傳有位衛公子造訪時,錢多多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意,看來之前她在街頭不小心看到的那個黑影果然就是衛祈沒錯。
說起這傢伙的武功身手,還真是快得沒話說,簡直比電視裡演的那些大俠還要出神入化。
衛祈依舊冷著俊臉,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人呢?」
「誰?」像是故意氣他,錢多多打算跟他裝糊塗到底。
衛祈冷冷掃視正廳一眼,除了幾個伺候的小丫頭,不遠處還坐著一個身著翠色衣衫的少女,那女人手捧糯米糕,正吃得不亦樂乎,而桌子上,還擺了幾大盤子新鮮的糯米糕,她那麼餓嗎?
「嬌嬌到底在哪裡?如果你再囉囉唆唆,我可要親自去搜了。」嬌嬌的姐妹怎麼個個都是怪胎。
「你是說嬌嬌啊,她不是被你拋棄了嗎?前些日子我帶她去侯府找你,在聽到你說出那番絕情又狠毒的話之後,嬌嬌一時想不開,決定重操舊業,準備回百花樓正式接客……」
「嗯嗯!」不遠處的郗寶寶趁著咽東西的空檔,還附和的點了點頭。
「你說什麼?」衛祈只覺得腦袋嗡一聲,瞳孔頓時放大了好幾倍,目光也暴戾起來。
錢多多才不怕他的威脅,拿著潔白的團扇揚啊揚,即使現在已經入秋,可她依然裝模作樣的搖著扇子,故作氣人姿態,「原來侯府的二少爺還是個聾子啊,要不要我再說大聲點……唔……」
還想繼續惹毛他,就見那野蠻人不知何時竄到了她面前,她嚇了好大一跳,忙退後幾步,伸出右手的食指輕輕將他冒火的俊臉推遠了幾分。
「你凶什麼凶,想找人,直接去百花樓啊,現在去,搞不好她還能為你保持一會兒純潔之身……」
未等她話講完,衛祈已經嗖一下子,在她的眼前消失了。
錢多多不禁讚歎,看來金庸先生筆下的大俠在這個世界上果然是存在的。
當衛祈飛也似的趕到百花樓時,就看到一樓大堂,一群色迷迷的嫖客正圍著一個眼蒙手帕的小丫頭肆意調笑。
「嬌嬌姑娘,這邊這邊……」
「嬌嬌姑娘,我在這裡……」
「嬌嬌姑娘,你今天若找到了爺,爺賞你五十兩銀子……」
那蒙著帕子的少女往左邊一撲,撲了個空,往右邊一撲,又撲了個空,廳中十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子一會兒拉拉她的衣袖,一會扯扯她的髮絲,而姚嬌嬌顯然和他們玩瘋了,嬌笑連連。
當衛祈看到這樣刺眼的一幕,恨不得將那些膽大妄為的男人統統砍了。
他衝進大堂,右拳左腿,將正欲上前的幾個男子打飛至一邊,頓時,百花樓內一片嘈雜混亂。
衛祈一把將那個蒙著手帕的女人扯了過來,不客氣的扯掉她眼上的巾帕,露出姚嬌嬌那張粉嫩嬌艷的小臉。
短短幾日的分離,竟讓他想念到如此地步,可更讓他憤怒的是,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與這些客人調情。
正想開口斥她一頓,卻意外的發現,這個被他抓在手裡的女人正憨憨的咧著嘴巴對他笑,一雙漆黑眼眸有些迷濛,雙頰略顯紅潤,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酒味。
衛祈心裡一驚,「你又喝酒了?」
姚嬌嬌嘻嘻一笑,揚起手中的帕子,在他的臉上揮了一圈,「我喝不喝酒要你來管,你是我的誰啊?」
說完,一把將他推至一邊,在原地晃了一圈,腳步似乎有些不穩,又奔向那些嫖客而去,「來來來,咱們繼續捉迷藏……」
衛祈快要被她氣死了,上前一把扯住她的皓腕,居高臨下怒瞪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姚嬌嬌,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你又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都是些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