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汪天茹點頭。「不過……杜經理對我們恩媺有什麼企圖?」
杜威德沉默。
「我相信我們恩媺並沒有和你交往,因為如果她和你交往,一定會告訴我,既然我不知道,那就肯定沒有這回事,既然沒有這回事,杜經理又這麼照顧她,剛剛還讓我們捉姦在床……」
「天茹!」林愷君差點噴笑。「你用詞不當。」
果然是廣告部的,也太會舉一反三,見影生子了。
「隨便啦!」汪天茹揮揮手。「反正看得出來你對我們恩媺有某種企圖,我得替我們恩媺把關,問清楚你的企圖是什麼,免得我們恩媺傻傻被迫報恩。」
「你想知道什麼?」杜威德饒富興味地問。
「我想知道什麼你就會回答?」
「看看。」
「好吧,其實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對我們恩媺是玩玩還是認真的?」
「我對感情有潔癖。」他橫她一眼。
「直接說認真的不就好了,拐彎抹角不幹不脆。」汪天茹嘀咕。「你加油吧,我精神上支持你。」偶像對她來說向來是只可遠觀,遠遠的欣賞就好,不過如果好朋友能享用……咳!那她也是樂觀其成的。
意思就是不會給予實質的幫助就對了。
好吧,他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反正他也不指望任何人的幫助就是了,老婆當然要自己追……
哦?老婆?
原來他竟然如此在乎她?否則應該會說「女朋友」才對,不是嗎?
看到她倒臥病床的虛弱模樣,他責備自己怎麼沒能好好保護她,萬一就這麼失去她該怎麼辦?
心裡有些懊惱的輕嘖一聲,兩人的感情溫度嚴重失衡,實在不符合他向來的原則……
看來他得想些辦法幫她加溫了!
* **
完了,而且都毀了!
李恩媺覺得她的人生一片黑暗了。
「你你你……你怎麼可以……」抖著手指著坐在病床邊一臉淺笑的男人,簡直不敢置信,無法接受。
「可以怎樣?」杜威德好整以暇地問。
「你……你違反承諾!」李恩媺沉聲控訴。
「我沒有。」他涼涼的否認。
「還說沒有!你幹麼守在我病床邊?你應該連探病都不必的,現在一票人都知道我們認識,而且一定誤會我們的關係了,你你你……你不用狡辯,你就是不守承諾!」她用著既憤恨又哀怨的眼神瞪著他。
她不該對這傢伙掉以輕心的,他是惡鄰啊!想想一開始他是如何的惡劣,她怎麼會好了傷疤就忘了痛?
「我記得我們的交易是,不讓人知道我們是鄰居,我想到現在還沒人知道我就住在你家隔壁才對。」杜威德笑笑地說。
李恩媺語塞,無法反駁。
可是一想到天茹和愷君姐一臉曖昧的樣子,她就覺得好想死。
自暴自棄的撇頭不再看他,自己生起悶氣來了。
怪自己剛醒來的時候腦袋混沌,根本沒想到他不該出現在她病房裡,之後她醒著的時候都沒看見他,她也就沒去多想什麼,萬萬沒想到他都是晚上她睡著之後才來,然後在她醒來前離開。
所以連續三天面對天茹和愷君姐曖昧的表情,她還懵懵懂懂的不明所以,沒想到竟是因為他!
她們一定是誤會她和杜威德的關係了。
如果只是晚上來,或許她不會認為他是故意玩她的,因為他下班時間是十點,到醫院大多超過十點半,那種時間她早就睡熟了,無可厚非。可是,他在她醒來前離去,就其心可議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結果早上起床看到他,她嚇得差點心臟病發。
偏偏,說不過他,只能咬牙暗恨。
「醫生說今天可以出院了。」杜威德開口。
「我知道。」她悶悶的說。她也知道他今天沒離開,就是要直接接她出院。
「生氣了?」本來見她這麼急切想和他撇清關係,他心裡是有些怨的,可是看她這模樣,心裡還是不捨,尤其她現在又有傷在身,算了,讓著她吧!
李恩媺搖搖頭。
杜威德起身換坐在床沿,手橫過她靠在她的頭側,俯身湊近她。
「你……幹什麼啊……」李恩媺嚇壞了……不過,與其說是驚嚇,不如說是緊張羞怯、是不知所措。
她知道他愛鬧著她玩,知道他雖然老愛戲弄她,其實打從心底擔心她好不好。
但……是她心裡有陰影,和一張這麼帥的臉近距離接觸,對她是一大負擔,她沒把握自己心裡那堵防衛的牆何時會出現裂痕……
「還說沒有生氣,剛剛都不看我了。」杜威德沒有起來,反而湊近幾分,現在兩人臉對臉,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這……這是什麼啊?這個陽剛帥哥竟然對她撒嬌?如果那一句「剛剛都不看我了」嘟著嘴說,那可真是經典了。
「李恩媺——」他有些火大的低喊,這麼近距離,她竟然還能走神,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李恩媺回過神,對上他那似有深意的眸,像是此時才領悟兩人的姿勢和距離太過曖昧,臉上一熱。
「起、起來啦!你這樣……我沒辦法……呼吸……」她又羞又急又怕,眼底複雜的神情變換著,靠那麼近,空氣都被他搶光了。
「恩媺,被人知道和我認識,很丟臉嗎?」他故意一臉哀怨地問。
「噗!」結果他哀怨的樣子沒有得到佳人同情,反而引來一陣噴笑。
「李、恩、媺!」他微慍的黑眸瞪她,隨即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你想被我就地正法的話,就繼續笑沒關係。」
「對……對不起……」他邪惡的氛圍太明顯,不用明說也知道他所謂的就地正法指的是什麼。
她沒有「角色扮演」的興趣,可不想在病房裡被這個那個,所以立即收斂了笑意,一本正經的清了清喉嚨。
「真可惜……」杜威德嘖的一聲,非常惋惜,害她忍不住又白他一眼。
「可以起來了吧!」她抬起左手推他,當然無法撼動分毫。
杜威德輕輕握住她的左手,沒有拉開,反而就這樣貼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