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杜威德重新坐下,雙腿優雅的交疊,一派閒適的看著他。「李特助想要談什麼?」
「關於你電話中提到的那位張女士,我想多瞭解一下。」
「喔!令尊認識張女士嗎?」
「這個……家父說並不認識。」
「既然令尊並非張女士那位同名同姓的故人,那李特助有什麼必要瞭解張女士呢?」他客氣的笑問。
「杜經理,可以讓我與張女士見個面嗎?」
杜威德挑眉。「抱歉,這件事我辦不到。」
「我並沒有不良企圖,我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李特助,你誤會了,不是我懷疑你的企圖,而是我真的沒辦法,因為張女士在八年前就去世了。」
李耕佑愕然,似也鬆了口氣。
「呵!」杜威德故意嘲弄一笑。
他一凜,望向他。
「李特助一定很疑惑,既然張女士都過世了,我尋找張女士的故人所為何事,是吧?」杜威德回視他,似笑非笑,「其實很簡單,我也是受人之托,討債的。」
「討債?」
「我之前電話中有稍微提到張女士的際遇吧,其實這位李先生就是那個無恥的男人,我手上有很多過去這位李先生和張女士往來的資料,像是信件、轉帳收據等等,還真是一筆可怕的數字呢,嘖嘖,這種人真的丟盡男人的顏面,讓他身敗名裂還真是太便宜了。」
杜威德凝視著李耕佑,淺淺一笑。
「不談了,想來也是我太急切,令尊是這麼崇高,這麼高尚的人,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惡劣無恥卑鄙下流畜生不如的人,想必是受同名同姓之累,請代我轉達我的歉意。」他站起身,右手放在胸前,優雅的行了一個禮。「失陪了。」
「杜經理!」李耕佑急忙喊住他,深吸了口氣,站起身,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成拳。「可以……可以讓我和你的委託人見一面嗎?」
「有必要嗎?」杜威德笑。「還是說,李特助有興趣的是我手上的資料?」
李耕佑猛地抬起頭來,眼底有著氣憤。「我不……」
「沒想到李特助也是好奇之人。」杜威德像是沒聽見他開口。「呵呵,八卦人人牽掛,形容得還真是貼切。」
他沉默的看著他。
「目前我沒辦法讓你和我的委託人見面,至於以後……」他聳聳肩。「以後的事誰知道?畢竟世事難料。」
「我瞭解了。」李耕佑歎了口氣,心裡其實也清楚,他什麼都知道了。
「那麼……我就告辭了。」杜威德微微點了點頭,走向門口。
「杜經理,最後一個問題,那位張女士……有親人嗎?」
杜威德握著門把,沒有回頭。
「她有一個女兒。」
「是那個……李先生的骨肉嗎?」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打開門離去。
走到電梯前,口袋的手機響起,他立即掏出,是恩媺。
「恩媺?」杜威德低喚。
「杜……你在哪裡?」她的聲音顫抖著。
他身子一凜,「我在公司,怎麼?那是門鈴聲嗎?有人來了?」
「那個人……那個人找上門了,杜,那個人現在在外面……」
那個人?李宗慶!
他猛然回頭望向會客室,剛好看見李耕佑走了出來。
杜威德毅然決然衝到他面前,不顧他一臉詫異的表情,抓住他的手就走。
「杜經理?」李耕佑喊。
「跟我來,你要見的人,我帶你去見,有什麼問題,路上再談!」杜威德對他低吼,然後對著電話安撫道:「恩媺,我馬上回去,你別怕,也別開門,我馬上回去!」
李耕佑繃緊神經,猜出電話那端應是發生了什麼事,也猜到電話裡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他想見的人。
於是他不再多問,「等我一下。」
掙開杜威德的手,快步走向櫃檯,將牛皮紙袋交給櫃檯小姐。
「把這個送到裘副總裁辦公室,轉告副總裁,我有緊急事件必須馬上去處理,等我回來再向他請罪。」交代完,便快步回到杜威德身邊。
電梯剛好抵達,兩人話不多說走進電梯裡,留下櫃檯小姐茫然的對視,然後八卦魂甦醒——白楊集團最新的斷背山八卦於焉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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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打開,杜威德便看見在她門外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不屈不撓的拍打著門,按著門鈴。
「你們在幹什麼?」他生氣的怒吼,踏出電梯。
「爸?」李耕佑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和他們的家庭律師。
李宗慶也錯愕的望著兒子,臉色變得非常不自然。
「杜先生,太好了。」大樓保全王中璋欣慰的說:「我一直阻止他們,可是李先生和他的律師不理會,我本來想報警,可是這位律師說報警的話,有麻煩的是李小姐。」
杜威德憤怒到極點,反而陰冷的笑了起來。
「是嗎?那我們不報警,找記者好了,這麼有新聞價值的報導,怎麼可以沒有媒體在場呢?」他冷酷的視線掃了在場的人一眼,掏出手機。
「杜經理!」李耕佑壓住他的手。
他冷冷地瞪著他。
「拜託,讓我們談一談,我保證不會傷害她,我想她也不會願意這件事上媒體才對,那對她也是傷害。」李耕佑溫聲懇求。
杜威德甩開他的手,怒視李宗慶和他身旁的律師,然後交代大樓保全。
「王先生,把大樓監視檔案拷貝下來,我們會用得到。」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王中璋大聲的說,轉身立即搭電梯下樓。
看見眾人都變了臉色,杜威德才稍稍滿意。
「爸,請你帶著你的人先離開,晚上我會回去,到時候我們再談。」李耕佑凝重的說。
「耕佑,你不可以聽這些人胡說八道,爸爸是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絕對不要——」
「爸!不要說了。」他沉痛地打斷父親的話。
「不行,耕佑,你不要被他們欺騙了,那個女人無非就是想要錢,讓齊律師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