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忙不迭點頭同意夫人的臆測。
「嗯……或許他覺得我很討人喜歡哪!」她調皮地對娘親與珠兒眨眨眼,苦於無法大聲告訴母親,沐宸昊之所以想要娶她,當然是因為愛她。
「又沒見過你,哪會覺得你討人喜歡?」丁氏白了女兒一眼,眼看女兒這樣不知愁苦,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唉!娘,您就別想太多,興許等我入門,他見過我之後,覺得我非常討人喜歡,疼愛我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會想傷害我。」
「我自然也希望事情會這麼順利,但就怕事與願違,你爹為了這門親事氣得頭髮都花白了,你哥哥還嚷著要拆了姓沐的骨頭,讓他再也不敢對你打壞主意。」總而言之,府裡現下除了她的哭聲外,還有父子倆忿怒的咆哮聲,亂烘烘的。
「我明白爹娘和哥哥擔心沐將軍不會善待我,但事情尚未發生不是嗎?而且娘覺得我有可能會傻傻任人欺負,一句話也不敢吭嗎?別忘了,我的背後可是有爹、有娘、還有哥哥替我撐腰呢!假如他真的敢欺負我,我絕對會回家告狀,讓爹和哥哥拆他的骨、啃他的肉!」她故意擺出凶悍姿態,要娘親儘管放心。
「沒錯!如果他膽敢動你一根寒毛,你絕對要告訴我們,還有,在你出嫁前這段日子,得好好練習射箭,明白嗎?」丁氏想了想,覺得女兒的話不無道理,但仍不放心地交代著,要女兒好好琢磨技藝,以便殺沐宸昊一個措手不及。
「好,我會天天練習,倘若他真敢欺負我,我就先把他射成蜂窩,再把他送給爹爹和哥哥,任由他們處置。」娘親的交代,讓她差點笑了出來,不過仍極力克制住笑意,認真對娘親保證。
「小姐,珠兒會陪你的。」珠兒自認肩負保護宇文玥的重責大任,她一定要好好鍛煉自己,日後若沐宸昊做出虧待小姐的行為,她就能馬上和小姐連手,將沐宸昊打個落花流水。
「很好。」丁氏欣慰地拍拍她的手臂。
「娘,夜深了,你該休息了。」宇文玥扶著娘親出房門。
「你也睡吧!明兒個一早還要練習射箭呢!」丁氏要她別送了,門外自有丫鬟候著。
「是,可是娘也得答應我,別再為我的婚事而傷心落淚喔!」宇文玥心疼道。
「我知道,進去休息吧。」丁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蓮步輕移回房去。
「珠兒,你也為我傷心難過一整天,一定累壞了,快回房休息吧。」宇文玥不捨地為珠兒拭淚。
「小姐,我一點都不累,你說咱們是不是該讓老爺夫人知道,前些日子你在街上和沐宸昊相遇的事?」如此重大的事卻隱瞞不說,珠兒心底委實感到不安。
「咱們不是說好不提這事兒的嗎?我爹娘和哥哥已經為了皇上賜婚一事氣得暴跳如雷,假如讓他們知道我在街上做的糊塗事,豈不是要氣昏過去!你忍心見我爹娘和哥哥氣昏嗎?」宇文玥靈燦的眼眸瞅著珠兒,挽著珠兒的手撒嬌,要求保密。
「當然不忍心。」
「好珠兒,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別想太多了,況且有你陪在我身邊,你也不會讓沐將軍欺負我是不?」
「那是當然。」誰敢欺負她家小姐,她一定拿命跟對方拚了。
「這不就得了,我好累喔,想休息了,珠兒,你也好好休息吧。」宇文玥故意打了個大哈欠,將珠兒送出房,嘴角終於可以放心揚起愉悅的笑容,期待沐宸昊今夜會再度來訪。
珠兒被半推半哄地送離開宇文玥的閨房,雙手緊握成拳,踩著堅定的步伐回房,她會讓沐宸昊知道想要欺負她家小姐,得先過她這一關,哼!
第9章(1)
宇文玥等不到沐宸昊出現。
她努力撐著,要自己別睡著,但最後還是熬不住周公召喚,沉沉睡去。
在夢中,她和沐宸昊身處於一座色彩繽紛的花園,各色鳥雀悠然飛翔,歌聲嘹亮,如輕紗般的雲霧繚繞在身邊,那地方美得如夢似幻,讓她覺得很熟悉,彷彿曾經來過。
她與沐宸昊十指交纏倚坐在一棵高大的菩提樹下,樹旁有個帶有一抹嫣紅的彩石,他們兩人輕鬆自在聊著、笑著,光是與對方相互凝望,就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在她漾著快樂的微笑時,倏地感受到一股灼熱的視線穿透重重薄霧,追尋到她,她宛如得到了感應,猛地睜開眼,自美好得教人不捨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幽暗中,灼熱的目光曖昧地纏繞在她身上;幽暗中,她嗅聞到淡淡的酒氣;幽暗中,她終於等到了思念了一整夜的人。
「我吵醒你了?」沐宸昊坐在床畔,低啞著聲問道,光是看她睡覺,他就覺得很滿足,四肢百骸無一處不溫暖舒暢。
「你沒有吵醒我,是我的心感應到你出現,才會醒過來。」宇文玥嬌憨一笑,因濃濃的睡意,使得嗓音更顯嬌媚誘人。
「現下不過才寅時,你再睡一下,我會守在你身邊。」沐宸昊的話中有著濃濃的愛意,輕撥著她的髮絲。
「你要陪我一塊兒睡嗎?」她將身子往床內挪了挪,邀請他。
「你不怕我會吃了你?」他故意嚇唬她。
「也有可能是你被我吃了不是嗎?」宇文玥格格嬌笑,一點都不怕,嚴格說來,他們倆算是夫妻,她才不擔心他會使出什麼狠招來對付她呢!
「聽起來該害怕的人,反倒是我了。」沐宸昊和她說笑,褪下鞋子,上床躺到她身畔,將她輕輕攬在懷中,感受佳人芳馨。
「你現在才知道。」她快樂地窩進他結實的胸膛,共享他熱燙的體溫。
沐宸昊縮緊雙臂,將她護守在胸膛,下巴愛憐的輕摩她的發心。
「你今晚喝了酒?」果然,酒氣是自他身上飄來。
「醺到你了?」沐宸昊怕她覺得難聞,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不再擁抱她。
今晚和寶良王自戌時喝到子時才離開寶良王府,他擔心身上的酒氣太重會醺到她,還特地回府梳洗更衣,等酒氣散去大半才來看她,但沒想到仍是被她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