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還好吧?」強叔看她的臉色都變了。
「我沒事。」何茉晴鼓起勇氣走到門口,「我記得您,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
「能否上車,我們在車上聊聊?」瞿奐義第一次近距離看她,評估著等他提出那樣的要求之後,她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本想拒絕,但是瞿奐義的氣勢讓她不容說不,「好。」
「請上車。」瞿奐義指指車內。
她點點頭,坐上這輛黑色的豪華轎車,當車子慢慢移動時,瞿奐義指著旁邊的小冰箱,「裡面有飲料,想喝什麼自己拿吧!」
「謝謝,不用。」
他看她一眼,直接開口,「你懷孕好幾周了吧?」
她一怔,錯愕的望著他。
「上回阿玉看見你和洛臣……咳咳……在一起,便立刻告訴了我,我注意你很久了,所以你去了哪裡、做些什麼,我都一清二楚,現在我想問你打算怎麼做?要把這孩子留下嗎?」他問得太直接,完全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也讓她豎起防備。
何茉晴被激得挺起背脊,勇敢回應,「您派人監視我?」
「我是派人監視你,」他皮笑肉不笑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很堅定地說:「我會留下孩子,但我不會給任何人,如果您是擔心我拿孩子來要脅你們瞿家,那就是你們多慮了。」
瞿奐義沒想到這小女人還挺有勇氣與骨氣的,也對她有一些改觀和激賞。「很好,但是你誤會了,我不是怕你要脅我,而是想跟你做個交易。」他開門見山地說:「嫁給我兒子。
「什麼?」這下她更不懂了,他應該要千方百計逼她離開他兒子才是呀!到底是哪裡錯了?
「不明白嗎?我要你成為我瞿家的媳婦,只有你能幫助他走出頹廢的生活。」
瞿奐義雙手抱胸,閉上眼說:「你肯定不知道他的遭遇吧?」
「我對他一無所知。」這是她覺得最悲哀的。
肚子裡都有了孩子,可她卻對孩子的爸完全不瞭解,天底下有像她這麼悲慘的人嗎?更可憐的是,她居然還是想著他、愛著他!
「過去洛臣有個很要好的女朋友叫琳娜,他很愛她,可是我並不滿意,因為那女人根本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並不是真心愛他,但當時洛臣被愛情沖昏了頭,壓根看不清那女人的真面目。」瞿奐義看她一眼,「你一定想知道他為何會變得這麼消極吧?」
「為什麼?」
「半年多前,他倆曾一塊去瑞士的聖莫裡茨滑雪,那女人在滑雪時發生意外,洛臣為了救她,不幸被滑雪板劃傷了臉,傷口又長又深,劃過整張臉。那女人以為洛臣活不了了。就算僥倖活著也失去原本俊俏的模樣,或許也害怕我會怪罪她,所以在洛臣被送進醫院時她就跑了,你可以想像洛臣受到多大的打擊。」
「難怪他會變成這樣,對凡事都死了心。」 她聽在耳裡,也跟著心碎了。
「但是你可以點燃他的心,讓他忘記過去。」瞿奐義隨即丟了張支票在她面前,「這裡是兩千萬,是你嫁給他的酬勞,就看你的決定了。」
她望著那張支票,輕輕一笑,「其實您根本不是要我做您的媳婦,只是要我讓他忘了過去吧?」
瞿奐義瞇起眸子,沒有回答。
何茉晴抬頭挺胸看著他,「我可以告訴您,如果他真心誠意向我求婚,我會嫁給他,但我不要您的錢。」
「哦!我懂了,你以為嫁給他就可以得到瞿家的一切?」瞿奐義冷笑,「我可以什麼都不留給他。」
「如果您真要這麼看待所有人的話,我也只能說隨便。」她立刻對前座的阿奇喊道:「停車。」
阿奇並沒聽她的話停車。
「阿奇,停車吧!」瞿奐義難解的眼神看著何茉晴。
阿奇這才把車停靠在路邊,當車子一停下,她立即打開車門跳下車往回走,但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揪痛一下。這算什麼?居然拿錢交換自己兒子的幸福,而她之所以敢這麼回答他,也是篤定瞿洛臣不可能因為真心愛她而娶她。
被女人狠狠傷害過的男人,還能再接受其他女人嗎?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而上次他莫名跑來找她說要負責,肯定只是因為內疚才這麼做,如今這麼多個日子過去,他也早已忘了她吧?
「先生,你怎麼就讓她這麼走了?」阿奇疑惑地問道。
「她跟我想的不太一樣,現在我要換一個策略了。」瞿奐義挪了挪老花眼鏡,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揚起一抹笑,「開車。」
第4章(1)
瞿洛臣認真擦拭著小提琴,順便調整弦音,每每拉出一個音符,他的腦海便浮現何茉晴天真的笑容、單純的表情,還有她以身相許時純情的交付……
可是他居然對她說「我願意負責」這麼一句話!
如今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
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嗎?想回去看看她,卻找不到適當的理由,而且就算見了面,他還能說些什麼?
突然,電話響了,他看著電話上的來電顯示,「別墅打來的?」
還記得他離開時,曾交代阿玉如果隔壁別墅有什麼事發生一定要告訴他,於是他立刻拿起話筒,「喂。」
「少爺嗎?您有幾封信。是從歐洲寄來的,您要不要過來拿?」阿玉說道。
「信?不必——」突然,他想這應該是可以看見她的機會,因而改了口,「好,我明天過去拿。」
「可我明天起請了一星期的假,這……我怕這些是重要的信。」玉嬸依照老爺事前的交代說道,因為今天下午正是何茉晴產檢的日子,少爺如果回別墅一定會去見她一面,或許就會發現她懷孕的事。
「非得今天了?」他揉揉眉心,「好,我等會兒過去。」
「那我等您。」
掛了電話之後,瞿洛臣穿上外套、戴上墨鏡和帽子,便拿著車鑰匙直接出門。
開車來到別墅,他拿了所有信件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待在院子裡觀察隔壁別墅的動靜,他想既然人都來了定要看她一眼,就當確認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