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這樣,你不必擔心,就讓我自生自滅吧!」打從歐洲回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去思考未來,而他這麼做的目的也是消極的向父親抗議。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她搖搖頭,端坐在他面前,「就算人生再怎麼過不去,比你不幸的人多的是,難道臉上那道疤就把你擊垮了嗎?真沒用。」
奇怪了,這種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才剛回台灣就有一堆人在他耳邊說著這些教條式的話語,而他聽得都快煩死了,而且是厭惡至極,但是此刻她的嘮叨卻不令他感到厭煩,反而覺得她就像天使般,這是怎麼回事?
發現他又用那種怪怪的眼神看她,何茉晴隨即噤了聲,下一秒他猛地使勁兒將她拉到面前,兩人鼻尖相距不過數公分,「你是天使嗎?是特地來救我的嗎7」
「天使?」她微微一怔,「你是不是燒得腦子都迷糊了?我怎麼會是天使。」
「你不是?那為何要對我這麼好?會不會是愛上我了?」否則像他這樣的人,大家都巴不得離他愈遠愈好。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所作所為已打動他的心,竟然讓他有重新站起來的念頭。
「你——」何茉晴一雙大眼瞪得更大了,「笑……笑死人,我們是鄰居,本就該互相照應,對你好是理所當然的,你如果再胡說八道,我馬上就走。」
「別走……」
他不等她把話說完便重重覆上她的小嘴兒,這次他不是作戲給別人看,更不是為了賭氣,而是發自內心的想吻她,想知道這女孩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迷迷糊糊中,他混亂的腦袋只有這個念頭,壓根忘了自己正在發燒,也沒去想感冒會不會傳染給她。
何茉晴的身子先是一繃,隨即拼了命的掙扎,但即使他病得很嚴重,她依舊無法擺脫他的縛鎖!
瞿洛臣狂肆的探索著她的唇,而可怕的是何茉晴發現自己一顆心已違背了自己,明明該想盡辦法推開他,但慢慢地她就像是著了魔般撤不開身。
他需要她……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非常需要她,自從認識他之後,她被迷惑得心也漸漸亂了方寸,情不自禁地,她軟軟的靠在他身上發出一絲呻吟。
這聲嬌軟的吟歎不單刺激著瞿洛臣的感官,也讓他猛然清醒,發現自己在做些什麼,理智與情感交戰過後,最終他還是推開了她,「你走!快、快走!」
「我、我晚點兒再來看你。」何茉晴也只好離開了。
何茉晴奔出木屋,回到自己暫住的別墅。
回房關上門,氣喘吁吁的她發覺自己的心跳仍不停加速著,腦海迴盪的全是剛才的情景。
「我到底怎麼了?」她摸著泛熱的唇,神情帶著茫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我菲但不厭惡他的吻,反而……反而有些著迷?」
何茉晴,你的心該不會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陷下去了?
是因為他那雙滿載心事的眼睛?還是他那神秘的憂鬱氣質?他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記得他父親說他是為了女人才變成這樣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為什麼一想起他過去曾有過女人她會感到莫名難受?難道是因為護意?
就這樣胡思亂想直到天快亮了,她依舊沒有睡意,看著桌上的幾本書,她心生一股罪惡感,索性將書全塞進抽屜裡,決定再去探視他一回。
「如果他死了我定會內疚一輩子的。」她這麼告訴自己。
再次來到木屋,她發現他還躺在床上,又怕他取笑她是在意他,只好說:「我……我是怕你病死才過來的,掰以為你病了就可以亂來,知道嗎?」
瞧他沒做出任何反應,何茉晴上前推了推他,「別裝了!」
可他一樣動也不動的,她靠近一看,再摸摸他的額頭。「大壞蛋,你怎麼又燒了?真是報應。」
沒好氣的,她只好繼續餵他吃藥,不停幫他換冰毛巾,本想帶他去醫院但又扛不起他,只好等他稍微清醒再說了。
好不容易他退了燒,何茉晴才鬆口氣的靠在床邊睡著了。
直到天濛濛亮,一束微光照在她臉上,她的眼睛動了動,才掀開眼皮就見瞿洛臣一張帶疤的大臉定在她面前。
「啊!」何茉晴嚇得往後一退,眨了眨大眼,「你醒了?」
「你怎麼又來了,是被我吻上癮了嗎?」他深幽的眼瞳浮上一層壞壞的笑。
「胡說。」她連忙用手摀住嘴,伸出另一隻手偷偷摸了下他的額頭,「退燒了!」
「你怎麼可以偷摸男人?」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腕,半瞇著眸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是無知還是膽子忒大的傻女人……
她這是在玩火呀!
為何她要弄擰他的心。讓他現在連有自暴自棄的想法都覺得是罪惡。但是琳娜的背叛傷得他太重,心口那道疤讓他不得不推拒她的好。
「我只是想試試你退燒了沒?」何茉晴立即解釋,「看來你的病應該好多了,如果還有哪不舒服就自己去一趟醫院吧!」
她隨之站起,才打算離開就被他喊住,「你叫什麼名字?」
瞿洛臣不希望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讓她離開。
「何茉晴,茉莉的茉、晴天的晴。」她回問道:「你呢?」
他起身打開旁邊的抽屜,找出一張名片扔給她。
何茉晴接過手一看,「瞿洛臣,巴黎亞利葵音樂廳顧問……原來你有工作,那為什麼你要過這種日子?」
她實在搞不懂他們這種音樂家,似乎都有著孤僻的怪性格。
「你是在取笑我?」
「我沒這意思,我只是想說你應該可以過得更好才是,這是我給你的忠告,聽不聽由——呃!」她還沒說完就被他猛地拉進懷裡。
他瞇起魅惑的眼睛,因為還病著,嗓音帶了一絲沙啞的磁性,「告訴你,你根本不該過來,一次都不應該。」
「我知道……」被他銳利的眸光緊緊鎖住,她的心劇烈跳動營。
「那你還來?」他是個曾經被女人捨棄的男人,為何她不能司樣假裝沒看見他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