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她呆若木雞,面對他的指控,她無話可以反駁。
「你以為我會一直守候,永遠的等待你嗎?」
「我……」她不禁鼻酸。
「你以為我愛你,你就可以對我予取予求?你以為你的理由夠冠冕堂皇,所以我就得賠上我的一生?」想起她一再否決、忽視他的愛,他的話不禁愈說愈犀利。
雷冬貝突然之問有種深沉的失落與絕望的感受。
她真的失去他了!他不再浪費他的愛、不再虛擲他的時間、不再等待與她攜手共度的人生,他的世界已沒有她立足之地。
原以為兩人不可能有未來,孰料,表姐終於懷孕了,橫亙在習他們之問最大的阻礙已然消失,讓宛如行屍走肉的她燃起希望,必匆匆來找他,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她真的無法接受。
「我快去紐約了。」屈紀鋼再次提醒她,「再半個月就出發,那裡的房子我都打點好了。」
「紀鋼,我……」她又急又慌,不知所措。
「如果你有機會來紐約,我會盡地主之誼。」言下之意,他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從此他們生活在不同國度。
「紀鋼,我知道我把你傷得太重,但是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我——」
「我不痛苦。」他打斷話。「當我想通、決定放手之後,我就不痛苦了。」
見他一副看開、不在乎的神情,她渾身一凜。
「再一次恭喜你表姐。」屈紀鋼誠心的說:「但那改變不了我任何的結果。」
「你真的要去紐約?半個月後出發?」
「是的,任何事都改變不了這個決定!」他冷冷的道。
第9章(1)
當天晚上,雷冬貝帶著一個行李箱來敲屈紀鋼的家門,他才打開大門,她就帶著行李鑽進屋內,完全不顧平日優雅的形象,就怕被他擋在門外。
「雷冬貝——」
「我們當初約定的假結婚是半年,」她一副理直氣壯,「我要履行承諾!」
「一切都結束了,已經不需要了。」
「不,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照我們結婚的日子來推算,我可以再在這裡待兩個星期。」為了贏回最愛,她拋開矜持,故意耍賴。
「雷冬貝,你不會真的想待下來!」
「我想啊!」
「我不准!」
「兩星期一到,如果你還是要去紐約,我無話可說,並且會真心的祝你一路傾風。不過,你不怕萬一你假結婚的事被揭穿,銀行那邊會對你不諒解?」
「你威脅我?」
「不!我不敢!」
「那就帶著你的行李立刻走人!」
「我不要!除非你把我丟出去!」這是她的機會,一旦被他趕走,她極可能從此失去他。
「雷冬貝,你明明不是這樣的個性!」屈紀鋼自認瞭解她,更何況我們已經完全結束,你不需要白白浪費這兩個星期的時間。」
她可以帶著自尊和面子離開,然後永遠的失去這份愛和這個男人,也可以為了扞衛自己的愛情,打死不退的留下來,全看她的一念之間,此刻她的心告訴她——
勇敢的留下來吧!
於是她笑盈盈的看著屈紀鋼,笑罵由他。「我堅持在這裡待兩個星期。」
「我不歡迎!」他明確的表示,希望她知難而退。
「紀鋼……」雷冬貝不覺得傷心,反而瞇著眼、皺著眉,一副很困惑的表情。
「你怕我嗎?」
「什麼?」屈紀鋼臉色一變。「你怕自己抗拒不了我?害怕你會再次深深的愛上我?」在她決定留下的那一刻,她想通了,就像上次的大改造一樣,她必須拋開一切,徹底執行計劃,她一定能改變他的心意!
屈紀鋼很想將她丟出去。在她曾經無視他的傷心那麼對待他之後,只因為她表姐懷孕了,她就想再次參與他的人生?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雷冬貝,我不怕你,我只是想要安靜的過完我在台灣這最後兩個星期。」他冷靜以對,若被她惹惱或是激怒,那表示他仍在乎她,她仍然可以影響他的心情,但早在她決然離去那一刻,他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我保證不會吵到你!」她舉手發誓。「我會像是一隻安靜的貓咪。」
「雷冬貝,你是聽不懂國語嗎?我不要你在這裡!」
她置若罔聞,逕自拖著行李往裡走。「我可以住原來的客房,也可以像之前那樣的照料你和這個家!」
面對這種雞同鴨講的方式,屈紀鋼簡直是束手無策。他又不能用蠻力硬趕她出去!一直覺得她乖巧、內向,原來她也是可以很堅持、果決,那麼她為什麼之前不用在他們身上,不拚死扞衛他和他們的婚姻?
「你一定要待下來?」見她動手要把自己的東西放進衣櫃,他道。
「沒錯!」
「我會把你當成空氣。」
「沒有空氣……」雷冬貝朝他眨了下眼。「你會活不下去的。」
屈紀鋼差一點忍俊不禁。「沒想到你臉皮這麼厚。」
「你是在羞辱我嗎?」她露出受委屈的眼神。「你以前不會這樣的。」
「怕受傷就回你家去!」他用嚴厲語氣想趕走她,但瞧她受傷的表情,仍讓他心一揪。
「我才不怕受傷。」表情一變,她竟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反正你也不是真心要傷我。」
「雷冬貝……」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是她的對手,之前真是太低估她了。
「要吃消夜嗎?」她聲音甜美的闖。
「不要!」
「一起去散散步?」
「和你?」他說完,附贈一聲淡淡的冷哼。
「那看DVD?」
「雷冬貝,或許我真的無法絕情到轟你出去,但是在未來的兩個星期……我要你盡量的避開我,不要讓我看到你、不要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不要讓我嗅到你的氣息,可以嗎?」他是很認真在說。「我們有這個共識了嗎?請你離我遠一點!」
「我又不怕你,幹麼要離你那麼遠……」她嘟嘴抱怨著,「再說,你又沒有傳染病!」
「雷、冬、貝!」他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