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幹什麼?」她慌了,與他掙扎拔河,但她哪是他的對手。
「做你想做的事,反正,從你用計讓太后賜婚的那一天起,就是為了得到我,現在貴為女皇,還有什麼不能做?」他粗魯的將她拽到了床邊。
她嚇壞了,腦袋搖得像博浪鼓,「我錯了!我錯了啦,我會好好當女皇,而我現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覺!」
她喘息著,額上冷汗直冒,看他冷冷的瞅著她,她只能趕忙舉起右手,「我發誓,真的,我要睡覺,再不睡,明天上朝會遲到的,讓我睡吧,拜託,你不相信?我可以跪下來!」她一點都不想在古代「轉大人」,何況這傢伙像凶神惡煞上身,會憐香惜玉才有鬼。
實在不明白她在搞什麼?他似乎愈來愈不瞭解她,但她眸中的緊張與驚慌是騙不了人的,她真的害怕他會跟她提前圓房!
「希望你是真的想明白了!」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嚴倫轉身走人,連該有的君臣之禮都免了。
他一走,她雙腿一軟的跌坐在床上,「砰——」的一聲,再往後倒,把雙腿也移到床上,呈大字形的靜靜躺臥。接下來呢?言宣兒。
唉,她從不是杞人憂天那一掛的,可這會怎麼辦?沉沉的夜,她陷入無邊無際的孤寂裡,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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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輔導的人想哭,輔導的人心情又會好到哪裡去?
嚴倫在第二天就刻意離宮,回到鎮和王府,一來放手看看沒有盯梢的金言會不會安份的當她的女皇?二來,也是想試試她的能耐。
只是,他派人送口信給福康,要他在白天即刻喬裝太監近距防保護並觀察女皇,沒想到——
「啟稟王爺,屬下到福康的住處找不到他,留了紙條要他跟我聯絡,但已經一天了,他沒跟我聯絡,紙條也留在原處沒動。」
怎麼會?他蹙眉,「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他。」
「是。」
嚴倫抿緊唇,不得不再從府中調派另一智高手守在皇宮秘道出口,接下福康保護女皇的工作。
他有很不好的預感。福康一直是他很倚重的心腹,過去從沒有這種情形發生,而且一連找了三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回報,難道真的出事了?
但是,福康若犧牲,毫無功夫自保的金言為何能毫髮無傷?
王府的後花園裡,嚴倫獨坐亭台,神情凝重。
「真難得,你竟然回來,聶總管說奉你之命邀我過府一敘,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而且,一待就待了三天,咱們嬌貴的女皇怎麼會讓你晾在這裡,沒來騷擾?」
樹影搖動間,嚴倫的過命兄弟曾子璇笑容滿面的走進來,大大方方的在嚴倫的對面位子坐下,被稱為「逍遙王」的他,方面大耳,有著健康爽朗的黝黑膚色。
嚴倫投以深深的一瞥,意味深長。
「哈,我知道你要說知我者,子璇是也。」曾子璇可得意了。
「沒錯。」他所說的,的確就是他這三日來的疑問。
一個曾經天天逼他到她的閨房小敘的女人,他要是不去,她就大發脾氣,不僅下旨宣他入宮,還想以皇上之態罰他杖刑,若不是太后挺身怒斥,這種鬧劇還不知道要鬧多久?
所以,太后特別命令服侍女皇的宮人得聽令於他,至於脾氣陰晴不定、無法無天的女皇所下的命令,要不要服從,也要他點頭才算。
即便如此,驕蠻的金言一天沒見上他一面是做不了事的,不管用什麼名目,她會想盡辦法將他召進宮去,這三天卻是如此安靜。
他把這情形跟好友說,也將宮裡傳來的消息告知,就是金言除了上朝仍然遲到外,其他倒是安份守己,甚至沒溜出宮去惹麻煩。
「嘖嘖,女皇轉性了。」
曾子璇撫著下顎,一臉的難以置信。畢竟他和嚴倫同年,同樣承襲了王爺的爵位,又是對門的鄰居,金言還是公主時,對好友的纏功,他是看在眼裡,也暗自慶幸自己長得黑一點、更壯一些,臉也沒有好友貌若潘安,才沒讓金言給鎮定。
「太后再過幾日便從天王廟返回宮中,老實說,她丟給我不想坐龍位一事,令我是火冒三丈,若非顧及皇家血統,她哪有機會當皇?」
「太后對於自己的女兒難道不清楚嗎?其實,她信賴的是你,金言掛名,治國的是你啊!」
他知道好友責任心重,也因此,即便這個媳婦讓嚴倫的爹娘以「有如此尊貴的媳婦無福消受」而自願告老還鄉,回到南方逍遙快活,嚴倫仍是公事公辦,盡力輔佐。
「女人是禍水,這句話我引以為戒。」曾子璇說到這裡,挑眉看好友,「你不是嚼舌根的男人,還有事要我查,對吧?」
雖然是貴族,但他生性愛遊歷,交友廣闊,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自然有些管道查些別人查不到的事。
嚴倫看著好友,只覺得很可惜。他可以成為金言一名可以倚重的要臣,可惜不愛束縛、不願當官,總愛遊走四方。
「有件事要請你幫我查……」
第3章(1)
短短五天,言宣兒已經逼自己將這座皇宮內院給前前後後的走遍了。
心得是,這整座宮城規劃得相當嚴整,雄偉又莊嚴,有宮殿群、好幾座花園、假山流水、亭台樓閣……走得她差點腳斷了。
而她沒迷路,完全是因為身前身後都有一群奴才隨行。
她住的地方叫「新殿」,有議事堂、御書房、正廳、側廳、後廳、寢室、浴室,有花圃院落、池塘、亭台樓閣,而不管是哪一廳哪一堂,擺設一件件都昂貴精緻,尤其是那些桌椅櫃子,色澤和紋理都堅實而溫潤,價值不菲,隨便抓一樣到二十一世紀去,絕對是價值連城的骨董——
當然,還有她這一身珠寶首飾,豪奢典雅的程度,完全不輸現代的香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