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素博士的資料。」麥爾德也不拐彎抹角。
莫東署神色自若的笑笑,「抱歉,要葛羅素傅士的資料,你們恐怕要找他拿,我這裡沒有。」
「誰都知道′日冕′是葛羅素博士的義子。」他的耐性沒有多少,而這次好不容易捉到「日冕」他就一定要取得資料。
莫東署似笑非笑的道:「誰也都知道葛羅素博士有十個義子,或者,你可以試著去捉方雅浦,去捉卓樂,去捉丁維巖,去捉鍾潛、楚克、靳士廉、辜永奇、諸全真......喏,品種繁多,任君挑選。」他很壞心的栽賊給他那一班夥伴們。
麥爾德冷笑一聲,「若你不交出資料,我們也會利用你引十方烈焰來,屆時恐怕就不會那麼簡單。」
莫東署哂然一笑,「威脅我吧,我最喜歡被威脅了,這種感覺美妙透了,證明了我存在的價值。」
「你會後悔!」他已經失卻耐性了。
莫東署聳聳肩,「拭目以待。」
**************
在金屬椅上睡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聯邦調查局的待客之道也太差勁了,連張床都不給他。
莫東署撇撇唇,又揚揚眉。
驀地,那扉自麥爾德忿然走後就一直沒有動靜的門開啟了,一個修長的身影竄了進來。
他皺起眉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眼神古怪的就像她是來自虛設世界的人物。
「你來做什麼?」他不解的問,音調平靜的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
再見她,不是該激動憤慨的嗎?或許是她太令他失望了,以至於她現在做什麼,他都不會感到太奇怪。
還有,他該檢討的是他為什麼會無聊到去愛上她,而不是她為什麼甘於當一名間諜。
「救你!」沐若霏俐落的拿出鉬匙打開手拷,這是她剛剛好不容易打昏兩名守衛幹員拿到的。
「這又是什麼詭計?」手拷一鬆,莫東署轉轉僵硬的手腕,眸光回到她身上。「我想,又是麥爾德派你來的吧?」
麥爾德硬的不成就來軟的,想派沐若霏救出他,然後再套出那份秘密武器資料的下落。
她急急道:「聽著,我們馬上得走,我沒時間跟你解釋太多。」
那天醒來她發現她不在自己床上,安森帶走了她,連她也中了毒素。
他淡淡的笑了你的戲倒演得很逼真。」
她沉聲,「相信我,我不知道你被安森捉來這裡!」
他不置可否的打量她,「那你現在又找來了?真是神通廣大。」
她伸出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在黑暗中微微閃著光亮,「若不是靳士廉送的這枚戒指,我根本無法找到你。」
這是靳士廉當初送給他們兩個的結婚禮物,內藏通訊儀器,無論在任何地方,只要他們彼此都戴著這枚戒指,就可以追到對方的行蹤。
而她摘下了那枚結婚鑽戒,卻捨不得摘下這枚戒指,心想,就當作是紀念吧,沒想到今天卻派上用場,幸而莫東署也一直戴著它。
他挑起眉,「我該相信你嗎?」
她臉色似乎有點不對,太過蒼白了,講話的音調也過於顫抖,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你必須相信我!」她虛弱的一笑,「如果我們再不走出去,我真的會以聯邦調查局為墓地!」
說完,她轉過身背對他,背上赫然是一片血染的痕跡,怵目驚心。
他擰起眉,「該死!你怎麼不早說!怎麼弄的?」此刻他真恨自己剛才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她苦笑一聲,揚揚手中的鑰匙,「為了這個。」
莫東署背起她,迅速的離開了密室。
***************
離開五角大履,外頭是一片黑暗,他背上的沐若霏一直在流血,看來她傷得不輕。
「你還撐得住嗎?」她不能死在他背上,她必須活著,就算她是間諜也罷,活著讓他好好愛她。
「或許......」她軟弱的聲音傳來,「我撐得住......我還想再穿一次你為我訂製的禮服......」
「喂,這不是苦肉計吧?你想套出我義父的資料在哪裡對不對?」他故意這麼激她,好提振她即將潰堤的精神,不能讓她昏死過去。
「一次......只有一次是奉命接近你。」她牽動嘴角,「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再次緝拿你,即使他們拿我的雙親威脅也是一樣……」
他忽而想起方雅浦、鍾潛與袁熙上去找他的那一次,他們曾說沐若霏己脫離聯邦調查局,並會遭受滅口之禍,全因她拒絕再次有目的性的接近他,他當時該死的一個字也不相信。
「你的父母呢?」他絕對有必要負這個責任。
「......被方雅浦安排在安全的地方......」受到麥爾德的威脅,當她上北京要去接她父母時,誰知卻撲了個空,隨後她父母即與她取得連絡,他們正在意大利作客,要她別擔心。
莫東署揚起眉,原來方氏痞子早知道內情,無怪乎那痞子要三番兩次來提點他。
他就不能明說嗎?傢伙!
「所以,你重新來找我?」他有一千個懊梅,他非但沒有張開羽冀迎接她的歸來,反而和那個肉彈菲菲在她面前演出那麼不入流的噁心戲,想到他都要唾棄起自己來。
她點點頭,接下去的不必說了,她去找他,他卻毫不相信她,並把她傷得深重......
驀地,雜沓的腳步聲紛至,駭人的槍聲由遠射來,響徹空無一人的街道。
「他們發現了!」沐若霏一個皺眉,她掏出一把槍來交給莫東署,「拿著.....你用得著!」
他停下奔跑的腳步,「我必須把你放下!」她在他身後太危險了,子彈從後頭一顆顆的飛來,她隨時有被槍殺的可能。
「我不下去!」曾經為任務欺騙過他,她現在寧可當他的防彈衣,為他遮去如雨子彈。
她死命的摟住他,無論如何都不肯下來。
「若霏?」她這樣無疑注定要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