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冉驤劍尖指向他,厲聲命令。
「皇上?」
「你再不還擊,若死在朕的劍下,可別怨朕。」說完,冉驤便持劍毫不留情的攻向他。
葉敬邊躲邊抽出劍,兩人就在城垛上交起手來,原本他還顧慮到冉驤的身份,不敢全力還擊,怎知冉驤的攻勢異常凌厲,打得他幾乎快無招架之力,他被逼得不得不反擊,卻已來不及挽回敗勢,只見劍尖直接朝他喉間刺來,眼見躲不過,他下意識閉上眼。
過了一會兒,預期的疼痛沒有發生,他緩緩睜開眼,發現冉驥只是將劍架在他的頸上。「如何,你服輸嗎?」
他難掩訝異。皇上突然攻擊他,只是為了要他服輸嗎?
「末將心服口服。」
冉驤滿意的撤回了劍,「葉敬,朕問你,倘若有人引兵入宮,你可有把握帶領禁衛軍平亂?」
聞言,他驀然一驚,「皇上突然這麼問,莫非有人要叛變?」
「朕只是這麼問你,你只管回答就是。
葉敬心思一轉,霎時明白他是在試探他的忠心,連忙單膝跪地,宣誓自己的忠誠。「若是有人叛變,末將定當竭盡全力平亂,犧牲性命在所不惜。」
以前他曾覺得冉驤昏庸無能,但近日他發覺他不再怠於朝政,處事明快,賞罰分明,頗有明君之姿,從這一刻開始,他願意誠心效忠於他,不敢再有任何怠慢之心。
冉驤伸手拍拍他的肩。「很好,你沒有讓朕失望,你記住,朕不會虧待效忠朕的人。」憑葉敬方纔的表現,他已確定他沒有異心,因為若他有異心,在他突然出劍攻擊他時,他便不會有所顧慮,遲遲不敢全力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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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桌案上點著燈,百里翎提筆在紙上寫下朝中幾股勢力,想從中找出關於幕後主使者的線索。
目前冉驤已查出葵平在被派來服侍他之前,曾待過誠陽王府,而辜夫人又是已故誠陽王妃的妹妹,所以這幕後主使者,必然與當年的誠陽王府脫不了關係。
誠陽王一家人在當年的叛亂中全都遭到誅殺,而誠陽王的幼子名叫冉頁,難不成從葵平與辜夫人身上搜出來的令牌,上頭的頁字指的就是他?所以冉頁極有可能在當年逃過一劫,並沒有死。
但此人會是誰呢?
她不由得又想到冉驤曾說,葵平是在嬡妃墜樓前調來服侍他的,之後嬡妃便因大皇子的調戲墜樓而死,接著大皇子也被皇上賜死。
接著,冉驥因五皇子的挑釁而打傷了他,被貶逐到北漠,數年後,祈皇后引兵血洗宮廷,殺了先皇和諸皇子,冉驤則被迎回宮中登基為帝。
將這些事連結在一起,百里翎驀然一驚——
莫非這一連串的事故,皆是經過精心安排的陰謀,目的是為了把冉驥推上皇帝之位?
冉驤登基後,聽信了葵平的話,處決不少與祈皇后有牽連的大臣,若這些事都是葵平背後那人所為,那麼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皇位嗎?但他大可叫葵平暗中用劇毒直接毒死冉驤,何必下那種慢性毒藥?他這麼做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她凝眸沉思,渾然沒有察覺冉驤走進了寢殿。
他悄聲走到她身旁,出其不意從她身後將她抱個滿懷。「翎兒。」
她冷不防的嚇了一大跳,拿在手裡的紙應聲掉落。她驚惶的一轉頭,待看清是他,驚訝地問:「皇上,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我好想你。」捧住她的臉,他狂烈的吻著她。
他的吻來得又急又猛,宛如要把她整個靈魂都吸走似的,讓她全身虛軟,幾乎要窒息,她攀著他的頸,閉上眼,沒有抗拒的承受著。
這狂駑的吻久久才停歇,擁著她,冉驤灼亮的黑瞳直直的凝視著她。
「皇上,怎麼了?」她敏感的察覺到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來,陪朕喝一杯。」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將隨手帶來的酒注滿兩隻杯子,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百里翎接過杯子,飲了幾口。
見她飲下酒,冉驤這才緩緩開口,「翎兒,你今晚先離開皇宮。」
聽他又重提了這件事,她不悅的蹙起眉道:「我們不是說好了,讓我留下來陪你。」
「你先離開,過幾日我再接你回來。」
見他神色有些凝重,她心口一緊。「莫非宮中要發生變故了?那我更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你。」
「不會有事的,我保證很快就會接你回來。」
「我不想走,你讓我留下來,有什麼事也好有個……」她突然覺得眼前陡然一黑,腦袋有些昏沉,她驚愕的瞪大雙眼,「這酒有問……」話來說完,身子一軟,便倒入他懷中,合上眼前,她垂下的眸光瞥見方才掉落在地的那張紙,眼裡閃過一訝,張口拚命想喊出聲,「皇上,那幕後之人……」可她還來不及說完,便昏了過去。
冉驥看著她的神情充滿不捨,他吻了吻她的唇,「翎兒,我不能讓你有任何危險,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者,安全的把你接回來。」打橫抱起她,準備帶她走進秘道前,他不經意瞟見掉落在地上的紙,掃去一眼後,便定住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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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翎被送出宮的翌日凌晨,便發生了北焰皇朝史上著名的「嚴頁之亂」,這場亂事,幾乎燒燬了半座皇宮,死傷上千人。
駐紮京畿的軍隊在嚴之滔的帶領下,猝不及防地殺進皇宮。
「嚴之滔,你竟然沒死!」京畿駐軍會叛變,冉驤並不意外,但看見應該早已被處斬的嚴之滔竟然死而復生,他立刻想到必定有人在搞鬼。
年逾六旬的嚴之滔,指著他的鼻子,大義凜然的痛斥,「冉驤,你這個昏君,一登基就亂斬朝臣,造成人心惶惶,竟連我都不放過,給我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若非有人用死囚換下我,此刻我焉能還有命在!為了北焰國的人民,今天我要除掉你這個暴君,另立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