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澤天大感不解,「你是怎麼進到宮裡的?」
「這世上,還沒有哪個地方是我去不了的。」花維冷冷一哼。
南澤天本就覺得花維行蹤神秘,現在對方竟能不驚動任何人便出現在這裡,更是讓他感到驚愕。這個花維確實不是普通人。
他的心一沉,隱隱覺得花維此次來意不善。「你來宮裡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將小芙給帶走。」
突然之間,狂風大作,猛烈的襲向南澤天,逼得他不舒服的閉上雙眼,等到狂風止息,他再次睜開雙眼,卻驚見原本趴在床上的花芙竟被花維打橫抱在懷中。花維什麼時候靠近將人給抱走的,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將芙兒放下!」他起身心驚的吼著,「誰准你帶走她的?沒有朕的解允許,誰都不准帶她走!」
「皇上,怎麼了?」長清和御醫聽到房內出現不尋常的動靜,趕緊奔跑過求,卻錯愕的驚見花維在房裡,不明白他什麼時候進房的。
「我想帶她走,沒有人阻止得了,就算你是一國之君也是一樣。」花維堪不客氣的說:「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如果小芙因你的關係而受到任何傷害,我便會帶她離開?」
「朕並不是刻意讓她受到傷害的,朕已經盡力了!」他心急的解釋著。
「傷害已造成,多說無益。」花維沒好氣的輕哼幾聲,「要不是你,她怎會受到這些磨難,總歸一句話,你根本就是她的劫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她不是必須償還和你之間的情債,她也不必投胎到凡間走這一遭,為你而受苦受難。」
「什麼償還?什麼情債?」
「我就坦白告訴你吧,你前世是個頗負盛名的養花好手,而小芙則是在修行的木芙蓉花精。」
南澤天猛然一震,難掩錯愕的神情,只因花維現在所說的,和他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不只是單純的夢境,而是前世遺留下來的殘存記憶?
「偶然間,你發現了她的本體,還將本體挖回去栽種,才會和她結下一段緣,但這卻是她的劫難。」花維繼續說道。
「怎麼說?」腦中突然閃過那熟悉的火焚之夢,他隱約猜到,恐怕和火焚脫不了關係。
「你和小芙互相傾心,但你是人,她是花精,本就不該在一起。,況且當時你還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她不小心發現你和花精相戀的事,一怒之下便放火焚燒花房,想要將小芙的本體給燒死。」
南澤天越聽,越感到心驚膽寒。花維所說的每一件事他似乎都在夢裡經歷過,「……然後……我衝進被大火包圍的花房裡,想救她的本體?」
「不錯。」花維無奈的笑,「只可惜你救不了她,還因此葬身火海,那年你才二十歲,小芙本想跟著你走,是我將她幾乎快枯萎的本體給帶出花房,才保下她的精魄,但她的精魄已經受到嚴重傷害,無法再幻化成人形。」
憶起過往,花維不得不輕歎,「前世你為了救她而死,兩人之間便有了情債,我只好讓小芙的精魄借由凡體投胎轉世為人,好償還情債,等到這世償完,再讓她繼續修行,不然你們倆之間未解的情債將是她修行路上的阻礙。」
所以南澤天和小芙之間,才會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只有南澤天聞得到小芙身上的香氣,那是兩人之間情債未了的牽引。
只可惜他們這一世的情路仍舊坎坷難行,當年放火燒花房的未婚妻也投胎轉世,繼續阻礙他們倆在一起,糾纏不清,難以化解。
南澤天終於解開不少疑惑,但他更不解花維的身份。「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
能知道這些事情,肯定不是尋常人,再加上那神出鬼沒的身手,要說是妖、是仙、是神,他都不得不信。
「就是小芙的大哥呀。」他冷冷一笑,才不想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訴南澤天。
「既然你已違背咱們之前的約定,我依約將小芙給帶走,你也沒得埋怨。」
「不!別將芙兒帶走——」他心驚的阻止。之前他還不信花維能將芙兒藏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但現在他不得不信。「既然她來償還情債的,若你將她給帶走,她怎麼還?」
「我寧可她無法得道成仙,也好過她為你一再歷劫,既然你無法好好保護她,你就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有人趁我不在時傷害她,那不是我能掌握,你因此斷定我沒遵守約定,對我並不公平!」
「那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通過試驗,我就將小芙還給你,要是你無法通過,就別怪我不讓小芙回到你身邊。」
「什麼試煉?」
花維想了一下,才說道:「小芙帶進宮的那株木芙蓉,就是當年她的本體,就用那株木芙蓉進行試煉吧。」
南澤天忐忑不安的聽著,他有預感,花維提出的試煉,肯定不會太容易。
「木芙蓉一日三變,朝開晚謝夜凋零,每朵花的花期只有一日,如果你能好好養那株木芙蓉,養到上頭其中一朵花,能撐過一日才凋謝,我就把小芙還給你。」
「但你不也說了,木芙蓉的花期只有一日,又怎麼有辦法開花撐過一日而不凋謝?」果然是刁難。
「事在人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你誠意十足,總會有奇跡出現的。」
花維嘲諷一笑,「還是你自覺做不到,打算直接認輸?」
「我養!」他激動的回答,「我一定想辦法達成,讓芙兒回到我身邊!」
就算明知這是刁雉,他也豁出去了,不做就沒有機會,做了或許真能感動上天,出現奇跡。
「很好,我拭目以待。」
一陣強風又起,吹得眾人不得不閉上眼,當狂風再度止息,南澤天終於能夠睜開眼時,花維已經帶著花芙失去蹤影。
長清和御醫錯愕的互相對望。他們正擋在門口呀,但他們完全沒感覺到花維經過,所以他到底是怎麼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