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的擔憂還真的發生了,乾爹被黑道組織中認識的朋友慫恿了,決定要去做大案子,也就是計劃綁架端木回,幸虧她搶快一步破壞了他們的綁架計劃。
然後,她與端木回一見鍾情的狂烈愛戀迸發而出,接著結婚。雖然過了幾個月的快樂時光,但問題也開始出現,端木回懷疑她的誠實與坦白。
她和久未見面的乾哥約定見面,中途卻被壞人攻擊,乾哥出現救了她,把她急送醫院。在醫院時,乾哥擔憂心急,說要帶她走,她也答應了,本以為沒啥事的她,直到端木回大爆發,她才知道端木回以為她跟乾哥有曖昧,只是最後她還是來不及解釋清楚,兩人就分手了。
因為,端木回說了鬼迷心竅那句話……
那句話對她是極刺耳的重大傷害,並且挑起她內心的不安與心虛,她因此放棄解釋了。
「總之,我跟他沒有在一起。」孫婭璇鎮定心神後,再度回答端木回。
「你跟他居然會分手,好可惜。」端木回說道,斂下眼,掩去自己眼中複雜的情緒,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可惜?」他怎麼會這麼說?她以為他會哈哈大笑,罵她活該。
「我還以為你找到幸福了,況且你當時還這麼辛苦地幫他找錢,你為他付出頗多,怎麼會分手?」他又抬眼,定定地望著她。
孫婭璇倒抽一口氣,他明明沒什麼表情,但她的背脊卻發涼得厲害。
端木回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再道:「是你看錯人了,你也被他被騙了是嗎?當他發現你沒從我身上撈到好處,於是翻臉不再理會你了?」
她背脊僵直,他以為乾哥是因為她沒成功騙到錢而不要她,所以她才被拋棄,但真相不是如此啊!
她深吸口氣,道:「可不可以不要再談論我的事情?我是來工作的,而且現在講這些也沒用,都過去了,所以就別把你的寶貴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沒必要。你該把重心放在未來的生活上,你要結婚了,你該在意的人是你的新娘子才對。」
「我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而已,並不是要追究過去的事。」他再次重申。
她搖首,再道:「我很好,就這樣。」
「你很好就好,那我不談這事了。」
「麻煩你看一下婚紗,這是我替柳小姐精心挑選的新款造型,這婚紗有著最頂級的村質以及剪裁,而且與柳團意小姐的氣質符合。」孫婭璇急著要導入正事,跟他相處的時間愈長,她愈難受。
「有你當年結婚時穿的婚紗好看嗎?」端木回忽然反問她一句。
「當然是現在這一件最漂亮。」她回道,當然是新的新婚婚紗比較完美。
「看來我當年的眼光不怎麼好。」
她臉色再變,一頓,回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她歎了口氣,道:「端木回,其實你還是很介意過去的事情,對不對?你根本沒有放下,你並沒有像你說的那麼不在意,你還是惱我,怨我,恨我的,對不對?」該來的還是要來,好吧,他到底想怎麼樣就直接點吧,要殺要剮隨便他,只希望別讓她再忐忑不安、摸不著頭緒地過日子。
「我沒有放不下啊!」端木回輕鬆地說。
「但你的言談裡明明透露出你的在意以及憤怒。」不行了,再這樣對話下去她會發瘋的!他到底想要怎麼對付她?來吧,他要出手就來吧,目前這樣反倒讓她更難過。
「我沒有放不下,也沒惡意,你真的別緊張。」他一樣和善,還更往她的方向靠近。
他清新獨特的男性氣息竄進鼻間,孫婭璇的雙頰立見緋紅,身子也熱了起來,頭更是暈呀!她整個人都亂了,她本來覺得他會不客氣,會是惡狠狠的,會是出手懲罰她的,然而他卻不斷地否認,而且還展現出和善來。
端木回說道:「我記得你喜歡『小心餅乾』,也帶了『小心餅乾』來給你,代表我已不記恨了。你想想,生氣的人會這樣對待你嗎?」她能騙他,他同樣也可以騙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了……」孫婭璇真的亂了,在柳家碰面時,他的冷戾態度像是要吞噬她的魔王,但第二次碰面,竟完全迥異。
「瞧你嚇成這樣。聽著,我可以認真地再告訴你一次,我、不、生、氣。」修長的手指突然撫上她的臉頰,輕輕畫過。
她愣怔。
他再道:「三年時間過去了,我何苦繼續沉陷死胡同裡走不出來?這太浪費人生,也浪費時間,沒必要,所以我早就放下跟你的不愉快了。」他好溫柔地安撫她,要她相信他,但也因此知道言不由衷就是這個味道。
孫婭璇驚醒,退後,避開他的手指,再道:「其實你若記恨,想要報復我、懲罰我,我都不會逃避,你的決定我都能接受,也願意忍受,你可以直接一點的。」就劃下道兒來吧,她對他有愧疚,他的處罰是有道理的。反觀他詭異的溫柔、讓她捉摸不了的手法,讓她更討厭。
「我解釋過了,在柳家時是因為突然看到你,嚇了一大跳,前塵往事湧上心頭,情緒一時間沒控制好,所以口氣才會凶悍、激動了些,但沒惡意,那只是一時激動,可不是想要報仇又或者是懲罰你。至於我指定你非要替我做婚禮服務,當真是因為我惜才,而且認同你有能力。只是想到你有可能拒絕我,因此口氣才會重了點,讓你以為我好像在威脅你。」
「只是這樣?」她能相信他的解釋嗎?
「我就是不氣、不惱、不怨、不恨,才會找你來幫我做這麼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是放下了仇恨心,我豈會讓你幫我這麼重要的工作?」他的手指輕撩起她的髮絲,再讓髮絲從指隙間流瀉而下。「再說我若記恨,這三年間怎麼都沒找你報復?你知道的,依我『端木集團』的勢力,如果想要找到你、報復你,那是輕而易舉的,但我沒有。我若存心要傷害你,怎麼可能忍耐三年都不找你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