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威力旺卡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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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雖然法國南部七月的氣溫和台灣差不了太多,但是海上又是夜晚,藍朔維拿了一條披肩給她罩著,以免著涼了。

  「你是我認識的富豪中,最不擔心被搶或被傷害的一個。」趙紙絆忽然低語。

  「誰說的?」

  「在機場是我第一次看你出入時有人跟著,平常的你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兩樣,什麼事都自己做,身為一個大老闆,保鏢隨扈都不帶,好像很放心。」她隱約記得在機場的時候,他身邊圍繞著不少人。

  「我沒有兄弟姐妹,親戚也不多,又是靠自己致富,根本不需要擔心有人對我居心不良。」藍朔維品嚐一口溫淳的滋味,「而且誰說我沒有保鏢?」拜台灣這塊地太小,媒體又太多之賜,我的臉上遍各大報章雜誌,自然需要顧及人身安全。只是我不喜歡有穿著西裝或制服的人像蛋糕蠟燭一樣把我圍起來,所以他們通常穿著便服,埋伏在附近,再說,事實上要成功暗殺億萬富翁的機率實在小得可憐。

  怎麼說他們都是有錢人,花錢保命這種事怎麼可能辦不到?除非要他命是個有同等財力的對手。

  再者,他是個形象良好的甜點師傅,怎麼想都很難遭人怨恨。

  「原來是這樣。但還是有點奇怪。」她像是聊出興致了,並沒有結束話題的意思。

  「哪裡奇怪?」替她拉攏滑落的披肩,他反問。

  「我是說,你明明是個大老闆,店裡的事可以交給其他人去做,也能請來頂尖的蛋糕師傅,把食譜給他,要他照做就好,何必親力親為?」趙紙絆輕啜紅酒,笑睞著他。

  她是不太曉得,但是以前父親的工作就是和客戶打打小白球,然後參加沒完沒了的宴會派對,並不是說爸爸沒有認真工作,只是看起來不像他那麼認真。

  藍朔維背靠著欄杆,頗不以為然,「我對坐著數鈔票不感興趣。再說有專門的財務管理員評估個人投資風險和負責公司營運的執行長,讓我能當個掛名的董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就是蛋糕?」

  「沒錯。」他非常篤定。

  第9章(2)

  「我聽說那間蛋糕是你外公開的。」她還想過自己都吃那麼多年,老闆怎麼那麼年輕咧!

  「我爸過世後,我媽就帶我回娘家,我從小就和我外公外婆一起住,所以和他很親,接下蛋糕店是他的遺囑,更是我的希望。」

  「我在雜誌上看到他支持你出國唸書的。」

  「嗯,我媽在我爸走後接下他的公司,但那並不是間營業順利的大公司,反而是積欠不少債款的小公司,我要出國唸書的時候,債務還有三分之一,所以我媽並不能資助我太多,我前三年學費都是靠外公全額負責。」

  「你們有通信嗎?」

  「有,因為他不會用電腦,所以我們都是寫信。」

  「哇,好棒!」她發自真心的贊吧,「我向來喜歡手寫的信,放久了以後,紙張泛黃的顏色,好像記憶的味道一樣。」

  雖然她沒有機會寫就是了。

  「信我都還保留著,但是外公那一份,因為遺囑有交代,一併燒給他了。」藍朔維頓了頓,「如果你想看,回去借你看,順便幫我照日期排好。」

  「嗯。」不知怎地,她有點鼻酸,於是別過臉,望向滿天的星子。

  他一定常常拿出來看吧!所以才會弄亂順序。

  一想到他和老蛋糕師傅的感情有多深,以及彼此再也見不到面了,便為他感到難過。

  藍朔維像能察覺她的心思波動,伸出一手攬過纖細的腰,吻了吻美好的頸線,「我還沒哭過,你別害我難過了。」

  「為什麼不哭?」像她,在初戀分手後哭了好久,更以為自己不會真心再愛上任何人。

  ……沒錯,在遇見他之前,一直這麼認為。

  他整個人貼上她的背,在她耳邊輕喃:「現在回想起來,即使是難過的記憶,也都變成帶著苦澀的美好,我為什麼要哭呢?」

  「都變成美好的嗎……」她回過頭,吻了吻他的臉頰,「那你媽媽呢?怎麼沒見你們住在一起?」

  藍朔維順著她的意,轉移話題。

  「她前陣子再婚了,而且在我回國之前,她已經把我爸的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僅債務全還清了,還擴大經營,也許她天生就有女強人的能力吧。」

  「她不住台中?」

  「嗯,總公司遷到台北,她現在是個忙碌的都會女性,不過蛋糕店重新開張時,她有來過,還問我需不需要捧場訂一百個。」

  「一百個客訂蛋糕?那在你的蛋糕店可是動輒上百萬呀!」她不是在大驚小怪,而是真正瞭解價錢後的驚歎。

  一個客訂蛋糕,依照材料和大小可以上萬的啊!

  「想得美!是一百個最便宜的切片蛋糕。」藍朔維白了她一眼,提到母親時眼底閃著小男孩般的調皮。

  「伯母真是精打細算。」

  「生意人!他們渾身充滿銅臭味。」他誇張的高喊。

  「真巧,我也聽過你們店裡的服務生這麼說你。」

  「別把名單列給我,我怕回去炒他們魷魚後,得面臨暫時歇業的窘境。」藍朔維玩興十足地朝她眨眼。

  趙紙絆果然笑了。

  「你今天似乎對我過去的事很感興趣。」

  「不是今天,從上次在海生館聽你和館長聊起後,我就很好奇了,只是沒有機會問。」

  「那麼你還想問什麼?今天我都告訴你。」

  「那你呢?你想問我什麼嗎?」

  雖然他的過去,她確實想知道,不能否認她兜了這大圈子,是想讓他親口提起有關巴可夫的事,然後她才明白從何解釋比較妥切,她怕自己一古腦的全盤托出,最後反而使他曲解她的意思。

  人是很依賴語言的傳達,偏偏又會自行解釋,常常無法心意相通,那是最可怕的,誤會也是由此產生。

  藍朔維灼灼的目光瞅著她,一瞬間,似乎真有話要說,最後只道:「會游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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