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那就是寵愛,風煜棠經常在娘親的眼中看到,無非就是希望得到爹全部的關注和整顆心,而他是絕不會給,還會讓個女人有機會藉著寵愛來掌控自己。
風煜棠哼笑一聲。「我不是在幫你說話,而是不想如娘的願,根本是故意教訓給看,因為我娶了她不想要的媳婦兒。」
「這、這話是什麼意思?」盼弟喉頭窒了窒。
他擱下茶杯。「娘非要我娶個門當戶對、身份高貴的女子為妻,我偏不想照她的意思走。正好遇上了你,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窮人家女兒就是最適合的對象,而我也成功地把她氣得半死,讓她知道別想一輩子控制我。」
盼弟心頭涼了半截。「就為了這個原因才娶我?」
「否則你又有什麼身份和資格讓我開口說要娶的?」
風煜棠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有多殘忍,早點讓她認清現實也好,因為他不會愛上她,甚至愛上任何女人,更不想讓盼弟懷有任何期待,將來用哭鬧的方式來索求。
「那天我用三十兩銀子買下你,不管要你做什麼,你都得照做,就算娘為難你、虐待你,也都得忍下來。」他冷冷地吐出話來。
「我明白了,相公。」聽到這裡,盼弟才注意到擱在膝上的兩隻小手,緊緊地拽著身上的長背子,連指節都白了。
「那就好。」風煜棠告訴自己不用去顧慮這番話會不會太傷人,因為他們是各取所需,她並不是沒有得到好處,說完便作勢起身。
儘管被風煜棠的話給狠狠地刺傷了,盼弟還是沒有忘記他答應過要讓自己見弟弟的事,連忙大聲叫住他。「等一下……可以讓我去見永春和永冬了嗎?」
風煜棠轉過頭來,見她臉色慘白,瘦弱的身子還微微發抖,但是去函同有因此哭哭啼啼,如果盼弟想和淚水來抓住他的心,自己反倒不意外,可她卻沒有,心裡只惦記著兩個弟弟的事。
「你剛剛答應過我的!」見眼前的男人沒有說話,盼弟以為他打算食言,眸底躍動著兩簇小小的怒焰,不得不提醒他。
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堅強勇敢多了,而且讓負煜棠感到陌生,記得第一次在大街上見到她,以為不過是個卑微認分、也沒見過世面的窮人家女兒,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內,可是此刻的盼弟卻讓他驚愕,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因為活了二十六年,從來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
雖然生長在所謂的低下階層,可是盼弟卻有著那些名門千金、大家閨秀所沒有的韌性以及勇氣,更會為了保護自己重要的人而奮戰到底,這讓負煜棠的心不禁起了小小的騷動。
那是什麼?
或許是羨慕吧?他居然也會羨慕別人,羨慕那兩個男孩有個好姐姐這麼全心全意的護持著。
「要是我不讓你見呢?」風煜棠試探地問。
風煜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看走了眼,更不確定要不要去探究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因為在他眼中,女人的本性就是貪婪和自私,為了得到丈夫完整的心,誰都可以利用,不需要浪費時間去瞭解.
聞言,盼弟握緊了雙拳。「那我就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以夫為天的地步。」聽到他居然拿兩個弟弟來威脅自己,她也不客氣了。
「你說什麼?」他瞠大俊目,也跟著沉下臉來。
「為了永春和永冬,相公要我以夫為天,甚至怎麼給我難堪和羞辱,我一概都可以忍受,但是不要用他們來恐嚇我。」盼弟要讓這個男人明白,在這個世上她只在乎這兩個弟弟。
「你……」風煜棠為之氣結。
看著眼前的盼弟一副宛如母雞保護小雞的捍衛模樣,要是真的有人想對她的弟弟冰利,這個女人隨時會撲過去咬人,這才是她的真面目,風煜棠還真的給唬過去了,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太,總不能把她休了,那麼娘親可就高興了。
盼弟姿態旋即又軟化下來。「我只求見到他們,其他的事都可以聽你的。」
「意思是這種不遜的態度以後不會再出現?也不會再跟我頂嘴了?」風煜棠不甘示弱地反諷回去。
她垂下眼簾說道:「只要能確定永春和永冬過得好,我保證再也不會了,相公,就當是我求你,讓我見見他們。」
風煜棠嗤笑一聲。「難不成你還怕這座府裡有人會吃了他們?」
「……」盼弟張口欲言,不過還是又把話嚥回去了,就怕說了真話,又惹這個男人不高興了。
「你想說什麼?」他瞇起俊眸。
「相公不是要我以夫為天,不可以跟你頂嘴嗎?」她很聰明地用風煜棠自己說過的話堵回去。
「你倒是伶牙俐齒,還真是不出來。」風煜棠瞪著她故作卑微的姿態,不知怎麼就有氣,因為八成是裝出來的。「等會兒讓婢女帶你去。」
「謝謝主。」聽他答允了,盼弟總算綻出笑顏。
風煜棠見她笑得開心,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總覺得是自己輸了,才會退讓,於是忿忿然地拂袖而去。
等到他跨了門檻,盼弟才把小臉仰高,就是不讓淚水流下來。
她不會哭的,因為哭對盼弟來說時會撲奢侈的事,還有比哭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活下來。
所以當小翠將午膳送進來,盼弟便像是發洩似的,大口大口地吃著飯菜。
「三少夫人慢慢吃,小心噎著了。」小翠連忙幫他盛湯。
「因為……咳咳……太好吃了……」盼弟想哭,可是又得笑給她看。
「好吃也不能這麼急,沒人跟三少夫人搶的。」小翠失笑地說。
盼弟將口中的飯菜都嚥下去,填飽了肚子才問她:「你知道永春和永冬……就是我兩個弟弟在哪裡嗎?我想見見他們。」
「奴婢剛剛好像有聽其他奴才提到,他們這會兒人在大小夫人那裡。」她偏頭回想地說。
「大小夫人……就是相公的大嫂?」盼弟依稀記起風煜棠早上才跟她提起,有個死去多年的大哥,生前留下一對孤兒寡婦;另外還有早他出生一個月,也是昨日同時娶妻的二哥,不過都大房所生。「為什麼永春和永冬會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