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呼一聲,腳步踉蹌了下,而下一刻,她發現自己被摟進一堵寬闊的懷抱。
「小心點,沒事吧?」嚴淳風輕聲問,黑眸盈滿關心。
「沒、沒事……」她臉紅不已。
明明她早已經站穩了,可他卻又多摟著她一會兒才鬆手,那彷彿刻意多與她親近片刻的舉動,讓她的胸口宛如有無數雀鳥激動振翅般地劇烈振動著。
不慎撞到她的丫鬟滿臉愧疚地忙著道歉。「呀,真是對不住!都怪奴婢急著要去灶房,一個沒留神撞著了小姐,還請小姐見諒!」
「我沒事,你去忙吧。」蘇澄澄搖了搖頭,一點兒也不在意這個小意外,因為她滿腦子都是剛才的那個擁抱。
他真的是刻意多摟著她一會兒嗎?還有,為什麼他今晚總是用那種熾熱的目光望著她?難道他對她也……
不不不,這怎麼可能?
他是高高在上的富商巨賈,而她只是一名平凡卑微的丫鬟,他怎麼可能會看得上眼?
剛才一定只是為了讓旁人相信她是他的「意中人」,他才會故意佯裝出對她深情凝視的模樣,一定是這樣的!
蘇澄澄在心底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作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然而早已悄悄怦動的心,究竟要如何才能好好地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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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澄澄?」
一連好幾聲的叫喚,逐漸傳進蘇澄澄的耳裡。
「呃?」她抬頭望著與自己同時進嚴府當丫鬟的王月兒,一臉茫然地問:「月兒,怎麼了?」』 。
「還怎麼了?」王月兒一臉無奈又好笑地問:「你那塊地方,究竟要掃到什麼時候?根本已經沒有落葉了呀!」
「啊?」
蘇澄澄望向地面,果然瞧見花樹下早已被她掃得乾乾淨淨。她立刻尷尬地脹紅了臉,同時心中不禁有些懊惱。
雖然她一再地告訴自己,要將昨晚的一切當作是一場美夢,一覺醒來之後就該回到現實之中,但她發現真的好難。
她不斷地回想昨夜在展家的情景,回想起他關心的神情、專注的凝視,而每個情景都令她心跳不已。
由於滿腦子都是嚴淳風的身影,心不在焉的她一整個上午狀況連連,雖然沒真的出什麼紕漏,但是再這樣下去,難保不會闖出什麼禍來。
萬一真不小心犯了嚴重的錯,沒法兒在嚴家待下去,那可就慘了。屆時她非但得另外想法子找個棲身之所,說不定還永遠見不著嚴淳風了……
一想到最後那個可能,蘇澄澄的胸口就一陣揪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掐著她的心似的,教她泛起了難以言喻的疼痛。
她咬了咬唇,很努力地想讓自己理智一些。
既然她的身份是一名丫鬟,那麼她就該繼續安安分分地當個丫鬟,只要能遠遠地望著他就好……
才剛這麼想,忽然聽見一些騷動傳來。抬頭一看,就見嚴淳風正從大門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看見那抹俊挺的身影,蘇澄澄無法克制地怦然心跳,然而瞥見他那濃眉深鎖的神情,她不禁疑惑地怔了怔。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正當暗自疑惑之際,總管德叔和另一名叫做桂蘭的丫鬟迎了上去,德叔還將看起來像是一疊紙張的東西交到嚴淳風手中。
一瞧見手中的物品,他的神情似乎變得更陰鬱了。
「啊,澄澄,你聽說了嗎?」王月兒輕聲說著,語氣神秘兮兮的。
「聽說什麼?」蘇澄澄摸不著頭緒地問。「今兒個一早,桂蘭在打掃老夫人所住的樓閣時,意外發現寢房內被人悄悄藏了符咒!」
蘇澄澄怔住,驚訝又疑惑地問:「符咒?什麼符咒?」
「我也不確定,但聽說好像是詛咒老夫人早日昇天的符咒!」 王月兒壓低了嗓音說道:「由於這事兒非同小可,桂蘭立刻告訴 了德叔,而德叔也立刻派人去請主子回府。」
「什麼?」蘇澄澄震驚地倒插一口氣。「這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吧,否則主子也不會趕回來了。」
蘇澄澄望向嚴淳風,見他臉色沉鬱,一顆心不由得跟著揪緊。
她知道他一直很惦掛老夫人的身子。這會兒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一股心疼的感覺縈繞胸口。她真恨不得自己能夠為他撫平眉心的皺折,讓他別這麼煩憂。
「究竟是什麼人做的?為什麼要這樣?」蘇澄澄心情沉重地問。
想要悄悄將符咒藏在老夫人的寢房之中,必定是府裡頭的人才辦得到,可究竟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會讓人做出如此惡毒 的事情來詛咒老夫人?明明她老人家是個慈祥和善的婦人呀!
「雖然還不知道,不過我看哪……」王月兒先悄悄左右張望了下,見沒其他人在一旁,才悄聲說道:「肯定是雨柔小姐做的!」
「什麼?雨柔小姐?」蘇澄澄詫異地瞪大了眼。
來到嚴家已有一段時日,她自然也知道府裡除了嚴淳風之外,還有一位已故二房所生的小姐,名喚嚴雨柔。
然而儘管知道小姐的存在,蘇澄澄卻從來不曾見過她,因為雨柔小姐成天將自己關在樓閣之中,從來就不見她出來走動。
據說,嚴淳風願本是有派個丫鬟給小姐,可小姐卻堅持不要任何丫鬟的服侍,甚至就連有媒人上門想談親事,也被小姐回絕,彷彿鐵了心要將自己一輩子封閉起來似的。
先前有幾回,她被德叔指派送膳食過去,卻也被告知只需將膳食擱到廳中的桌上即可離開。
對於那位神秘的小姐,蘇澄澄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卻也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多加探問,更不敢隨便擅闖小姐的寢房。
而現在,月兒竟說偷藏符咒想害死老夫人的是雨柔小姐?
蘇澄澄蹙起了眉心,雖然不曾見過小姐,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但她卻很難相信會是小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