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明明剋死丈夫,怎好意思大張旗鼓的再嫁,這茶家不久恐怕也要受累暴落了!」
「寡婦思春,害人不淺啊!」
眾人的「竊竊私語」越說越難聽。
就連茶府請來的司禮都羞愧得念不下去了。
茶府奴僕更是人人寒著臉,感到丟人!,
現場氣氛頓時僵寒下來,茶夙潭下顎緊繃,怒視眾人。
「我茶某人成親你們若不贊同,可以不來,不過既然來了,若敢砸婚,我向來是記仇之人,這後果你們應該可以想像!」他陰惻惻笑著。
眾人狠狠倒抽一口氣,幾個怕事的馬上閃到角落去,不敢再多言。
但還是有個老古板看不慣,冷哼道:「不受眾人認同的婚禮,不辦也罷,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說話的正是剛才第一個開罵的人,他是京城有名的退休禮官,做人一向一板一眼,惱怒茶夙潭敗壞風俗,娶一個年輕寡婦,這會可不是來祝賀的,而是專程來勸誡阻婚的。但是到了茶府卻一直找不到茶夙潭,這才知他竟悼禮的先洞房了,他心裡大罵這對男女簡直傷風敗俗,自己若再不出聲譴責,枉他做了一輩子的禮官。
茶夙潭心頭大怒,但是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老先生說得有幾分道理。」
老禮官一聽,當下大喜這小子還是有救的,沒教寡婦完全迷昏頭。「茶少主青年才俊,願意迷途知返,沒惹出眾怒之事,實屬可喜可賀!」
他陰笑著點頭,「所謂「迷途知返」指的應該是你們這些腦袋長繭的人吧?」
「腦袋長繭?」
「沒錯,一群食古不化、迂腐的人,不是腦袋長繭是什麼?」茶夙潭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老禮官大怒,「你罵人?」
「對,就是罵人,不許寡婦嫁人,這是什麼狗屁風俗?分明就是你們這群老冬烘想出來折騰人的蠢事!」他不客氣的說。
眾人被罵得臉色發青。
「你……你悖禮棄俗,將來必遭眾人唾棄!」老禮官氣到發抖。
茶夙潭仰頭大笑,炯炯有神的瞳眸散發出濃重的戾氣。「我茶某娶誰關眾人什麼事,以為我會在乎你們的唾棄嗎?真是笑話!」
此言果然惹得眾人無不憤慨。
鳳少本這時悠哉晃了出來。「我這兄弟與我一樣,從不在乎什麼世俗流言,但求問心無愧。不過呢,很無奈,女人們總是想不開,既是如此,咱們就不能坐視不管,得想辦法解決。鳳獅,都趕回來了,還不快出來為你家主子解決事情。」他朗聲呼喚。
花廳裡立刻滾進一個胖老頭,身後還有十幾名狼狽女子跟著跌跌撞撞的進來,最後出現的是李鳳獅。
眾人訝異他帶來的這人是誰,怎麼像是被押進大牢裡似的?
「少主,很抱歉來遲了,這老頭的妻妾多,一路上雞飛狗跳的才順利將人綁齊帶來,幸好趕上了!」李鳳獅露出完成使命,鬆口氣的神色。
鳳少本代替他主子土前拍他的肩。「辛苦了,幹得好!」瞧了廳上十幾個灰頭土臉的女人,暗暗偷笑。她們活該吃苦頭,鳳獅應該為他家少夫人先報了不少仇。
「這人就是徐老爺?」茶夙潭瞧向那滾在地上還爬不起身的臃腫老頭,目光帶刀,冷聲問。
「啟稟少主,此人正是少夫人死去的「前夫」!」李鳳獅回答。
「什麼?」眾人聽了大大吃驚。
這人不是聽說死了,就是因為死了,那女人才教人在手上烙上凶寡印記的,不是嗎?
第9章(2)
「你這老傢伙活得好好的嘛,瞧來命比我還長!」茶聯合走上前,蹲到地上,對著與他年紀相當,體型卻是他兩倍的癡肥老傢伙笑道。
徐老頭滿臉漲紅的由地上爬起。「你們綁我來做什麼?這還有沒有王法?」他怒喝。
「說的好,我是當朝將軍,你問王法找我就對了。」鳳少本笑嘻嘻的上前。
「您是將軍,太好了,這姓李的無法無天的將我們由下坡城綁來,連夜趕路,還虐待咱們不給飯吃,您一定要治他的罪!」徐老爺找到救星似的立刻控訴。
「好好好,在治罪前,我先告訴你這是那裡,這是茶府,家裡是賣兵器的,朝廷想買兵器,還要看他們當家的臉色才行,還有你住的下坡城有一半土地也是茶家的,那地方的父母官剛才我還看到他的,他好像眼巴巴的帶了大批賀禮來……喏,人就在那,不是嗎?」鳳少本手一指,被指中的人立即瞪著徐老爺,那表情惱怒得像要將他拆骨了。
徐老爺大驚,「這、這茶府的主人……莫非是……」他緊張得話都說不全了。
鳳少本嘻笑的猛點頭,「就是就是,這茶府少主就是茶夙潭,怎麼,你現在要告官嗎?要不要先問問下坡城的父母官敢不敢接案?」
他聞言已嚇得半死,「不……不告了,不過……能否告訴我,為什麼將我一家綁來?」知道自己惹上大人物後,他哪敢再嚷告,只得顫聲問原由。
鳳少本瞧向好友,讓他自己出面。
茶夙潭一臉寒霜的走上前,「你既然沒死為什麼要讓人在我的女人掌心烙印,讓她吃足苦頭?」他聲音雖持穩,實則已怒火中燒。
熟知他的鳳少本,不禁悄悄為徐老爺捏了把冷汗。這人這回怕是要去掉半條命了!
「你的女人?這……是誰啊?」徐老爺還搞不清楚狀況。
李鳳獅踢了他一腳,指了場中還覆著紅巾的女人。「就是今日的新娘,你當時的第十三房妾!」
「啊?」這下總算記起這號人物。「我……我以為她逃婚跑了不是嗎?」他吃驚的說。
「跑了?」茶夙潭瞇起滿是危險殺氣的雙眸。
徐老爺見了一陣膽寒。「是啊,我的十二個夫人告訴我,這女人在我被門坎絆倒昏迷時逃跑了,我醒來後還氣得跑去向余家討人,但她連娘家也沒回……」說到這,他突然瞄見自己那群妻妾,個個神情有異,一臉心虛的模樣,不禁驚覺事有蹊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