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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喔,好!」對,現在幫他包紮才是最重要的!

  江映水小心翼翼的擦掉多餘的碘酒,皮開肉綻的傷口比她想像得還要嚴重,上頭還有玻璃碎屑,她只能拿著夾子一塊一塊的清理。

  一定很痛!她咬著唇,心頭好不捨。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她,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而他還要裝沒事樣,明明很痛的呀……

  「你臉上這是雨還是淚?」粗魯伸手抹掉她頰上的一片濕意,才抹掉,緊接著又氾濫一片。「你真的很愛哭!」

  第一次遇到她時,她可以哭過數十條街,就知道她的哭功有多厲害了。

  「我本來就很愛哭!」她每眨眼一次,淚就掉一串。

  「有什麼好哭的?受傷的是我又不是你。」幹嘛哭得好像家裡死了人似的!

  「我看了很痛……」

  「痛就不要看!」他拿走夾子,「又不是什麼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回辦公室去。」

  「這樣還不叫什麼傷?」她搶回夾子,「你給我乖乖站好!」

  「你……」

  「不要否定我做的一切!」

  「你……」

  「不准再叫我回辦公室!」她狠狠瞪他。

  「我是要叫你動作快點,護士小姐,我很乖很聽話,好不好?」真的是敗給她了。

  「好。」

  「我都這麼乖了你還哭屁啊?」眼淚不用錢是吧?

  「不要管我!」她就是想哭,不行嗎?

  「好,不管!」他不管才怪!「我怎麼可能不管!江映水,你到底,在哭什麼?只不過是受點傷,你幹嘛哭得像你當日失戀一樣?」

  處理傷口的小手一頓,石蘭成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

  「我是失戀了啊。」

  「啊?」她又失戀了?

  原來她早另有喜歡的人了……他心頭不由得一陣苦澀。

  「那傢伙做錯了什麼?」

  「他對我太好。」

  「太好?」太好會失戀?他還真是打出娘胎第一次聽說。

  「好到我好恨他!」她氣憤的淚眼抬起,「好恨好恨他!」

  文中引用的歌詞,歌名,「in youreyes」/作詞者:崔惟楷。

  第8章(1)

  水潤眸子中迸發的恨意重重震懾了他。

  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投下了如此濃厚的感情?

  濃烈的恨也代表了炙熱的愛,現實似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心臟,疼得他幾乎難以呼吸。

  然而,即便心痛,石蘭成仍是面目自若的低聲柔問:「他做了什麼?」

  他怎麼能用這麼事不關己的態度詢問?

  她的事真的無法在他心上起任何波瀾?

  即使早就清楚,她還是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到恨不得眼前的男人能夠承擔她的痛苦。

  於是——

  「啊喔!」猝不及防的石蘭成吃痛大喊。

  這女人竟然直接自他的傷口打下去?

  「你搞什麼鬼啊?」靠!剛才溫柔幫他挑玻璃的畫面難道是他在做白日夢?

  「我玻璃已經清完了,再幫你消毒一次。」她不選擇無痛的碘酒,而是選擇刺激性強的雙氧水。

  瓶蓋打開,整瓶倒下——

  「啊!」痛死了!

  「男子漢大丈夫,一點疼都忍不住?」

  這很痛耶!石蘭成大口喘著氣。

  「你被男人拋棄也不要發洩在我身上!」

  還說?

  江映水拿棉花擦拭流下來的雙氧水,動作十分粗魯,好幾次不知是手滑還是故意,指甲插入了他的傷處。

  「啊啊啊……」媽呀!她是在藉機報復嗎?

  痛死你!痛死你!江映水咬著牙,心中怒吼。

  「你別用了。」玻璃砸下來的瞬間都沒這麼痛。「我自己來。」

  「我幫你!」她快他一步拿走藥膏。

  江映水用力扭開瓶蓋,以棉花棒沾取一大坨黃綠色藥膏,轉身,眸中帶著閃狠殺氣,眼看著就要直接戳人他的傷口——

  「算了,你高興就好。」他把手臂朝棉花棒方向移,「如果這樣你就不會哭的話,隨便你吧。」

  捏著棉花棒的指尖用力,指節失去了血色。

  「哇哩,又哭?」石蘭成幾乎要撫額歎息了。「你到底要怎樣啊?」

  該死的又是哪個男人讓她如此傷心?

  這個傻蛋該不會又遇上一個花心大蘿蔔了吧?

  江映水不語,所有的情緒都寫在奔流的淚水中。

  她咬著唇無聲哭泣,雙手的忙碌未曾停歇,抹好藥膏、敷紗布、貼防水膠布,姿態堅強得讓他好心疼。

  「好了!」她用力抹掉模糊視線的淚水。

  「傻蛋,我說,你下次交男朋友可以先帶過來給我看看,讓我幫你鑒定一下,男人看男人總是比較準,才不會每次都被拋棄……哎喲!」她拿醫藥箱丟他?

  「要你管!」江映水所有的怨恨集中在臨別前的一眼。

  「喂……」抬起的手在她奔離開溫室後,無奈的放置後腦勺,煩躁的用力搓開一頭濕髮。

  他怎麼這麼白目?又沒人要他提供意見,雞婆個什麼鬼!

  彎身將散落一地的醫藥品撿起,正要合上蓋子,一張A4大的紙張突然橫入他跟醫藥箱之間。

  石蘭成定睛一看,「辭職」兩個字以大特寫撞入他眼中。

  「你要辭……」

  「我要辭職!」堅定的說完,江映水將辭職信丟到他胸口,頭也不回的跑掉。

  又來這招!

  跟他同在一間公司有這麼為難嗎?

  他都已經想盡辦法避開她了,為什麼還是不肯留下?

  罷了,她若是要走便走吧,如果在這工作讓她感到不愉快,他實在不該逼迫她留下。

  「怎麼了?」好不容易移開重死人招牌的勇伯走進溫室,「我剛好像一直聽到你們在吵架的聲音?」

  「沒有啦!」石蘭成回應得有氣無力。「我出去忙了。」

  「這是什麼?」勇伯好奇的拿起放置在架上的辭職信,「映水要辭職?」他吃驚的瞪大眼,「為什麼?大家不是工作得很愉快嗎?」他不明所以的往下看,「辭職理由,我喜歡你?什麼東西?哪有辭職理由叫我喜歡你的?這是現在年輕人新發明的玩意兒嗎……」手中的紙忽地被抽走,銳利的紙在他虎口劃出一道口子。「哇哩咧,痛死了!」勇伯趕忙打開醫藥箱找尋傷藥,邊問石蘭成,「喂喂,那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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