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可以閉嘴,我嘴唇又沒有破。」方雅浦笑咪咪的,皮癢的又加了一句。
這晚,當褚全真照例在睡前為他的小病人檢查時,房裡的氣氛異常詭異,兩人都不發一語的沉默著,連空氣似乎也凝結了。
挽起衣袖,他為陸茉優注射一劑,那雪白的手臂和清晰可見的細小血管,突然令他一陣憐惜,他歎了口氣,苦惱的凝視她執拗的小臉。
「還在氣我下午的行為?」親吻心愛的人,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錯,倒是她咬得他發疼,到現在還在痛哩!
她搖了搖頭,兩漢剪水雙瞳明亮的如天邊星月。
「那就好。」他笑了,不自覺漾出嬌寵她的笑意,「聽著,待在島上太無聊了,明天我就帶你走。」
他首先計劃帶她到埃及去,讓義父他老人家看看他排行第七的媳婦,接著,他們可以乘坐游輪環遊世界,反正卓樂擁有世界一流的游輪,或者,他們該去大製片家的拍片廠看看,茉優可能會對好萊塢電影的實地作業感到興趣……
「我哪裡都不去。」又來了,他總是獨斷獨行,為什麼他從不顧慮別人的感受?他想帶她走,那麼表姊呢?」他又置表姊於何地?他怎麼可以如此傷害一個深愛他的女人?
褚全真眸光悠悠轉冷,撇高嘴角,對她的抗拒有絲不耐,「別忘了你是我的,我到哪裡你就要到哪裡。」
她驀地打了個寒嘩,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我不是物品,更不屬於你。」陸茉優迎視著他,堅定的說,「我不懂你為什麼要一再來招惹我,但我很清楚你並非真心真意,如果你天生喜歡遊戲人間,請你去找別人,也請你不要仔意玩弄感情,那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他揚起雙肩,不怒反笑,「你不知道中了哪門子的毒,才會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來.看來我更要帶你走了,唯有讓我們兩個單獨相處,你才可以進一步瞭解我,否則我說什麼都沒用。」
「你該帶的,是表姊才對吧!」她歎了口氣,終於說出口,不想點破是為了保護她善良又可憐的表姊,但他不合邏輯的論調實在教人忍無可忍。
褚全具放蕩不羈的揚起俊眉,嘲弄的神態一覽無遺,「笑話,我為什麼要帶她走?她算什麼東西。」
「你……」陸茉優眉頭緊鎖著,她為表姊感到心疼,一片真心相待,褚全真卻毫不珍惜,非但如此,還棄之如履。
「好了,不要與我爭,我不想跟你討論不相干的人。」他湊過去,吻了她粉頓一下,「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我會通知你父母,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裡,有我同行,你該無後顧之憂。」
陸茉優偏過頭,避開他隨之而來的親見,「既然祭薔表姊與你不相干,那麼我與你也是不相干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繞什麼口令,除了你……」他目光灼灼的移近她,男性線條的臉頰逼上了她鼻息處,「我跟任何女人都不相干,懂嗎?」說著,他粗魯的壓上了她的唇。
「不許你靠近我!」她漲紅了臉,急急護住唇瓣。
褚全真詭橘地露出一個怪笑,輕易就撥開她的手,「你是我的,我喜歡吻就吻。」尤其是她惹怒他的時候,他更需要證明他可以牢牢捉住她。
「我不是你的,我早已心有所屬!」她衝口而出。
他笑了,笑得自信又狂猖,「你說謊,沒有那個人,你愛的人只有我一個,只有褚全真!」
陸茉優抬起眼直視著他,正色的說:「我沒有說謊,他明天就會來島上看我。」要命!他目中無人的過分。
「哦?」他抖出一絲玩味和不置可否,「那麼你告訴我,你心有所屬的情郎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你都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了,他現在才要現身?他是不是不夠關心你呢,茉優?」
「他叫歐陽熾,在亞洲經商,生意的關係,所以不方便經常離開。」她握住頸上的雞心墜子,讓自己眼裡注入柔情,「這是我們的訂情之物,在我將自己交給他的那一天,他親手為我戴上。」
他緊緊盯著她,忽然有些天旋地轉起來,原來她早就芳心另許,原來她早就不是聖女!哈,枉他還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她呵護,生怕她會承受不住男歡女愛,女人啊,都是不知好歹的動物……
他輕蔑的撇嘴,大手驟然圈住她頸子,他的眼神凌厲而陰鬱,那裡有太多的控訴和指責,恍若她是個沒心沒肝也沒肺的負心人!
陸茉優的心臟猛的緊緊一抽,他受傷了,因為她有「情郎」而受傷了。
他掐著她的脖子,掐得那麼緊,她以為他就要掐死自己了,於是她閉起了眼睛,絲毫不加以反抗,心中想著,也罷,命是他救的,如果他要收回去,那也是應該的。
幾分鐘之後,她的脖子獲得了自由,而褚全真已無蹤影。
憤慨地從陸茉優房中衝出來,褚全真想都沒想就一頭鑽進了陸宅附近的一家小酒吧,點了瓶威士忌,痛苦的獨飲。
這家中文翻譯叫「桃金婚』的小酒吧充滿了異色情調、據說有一些美國女郎會在這裡進行陪宿的交易,如果她們覺得你順眼的話,還會給個特別折扣,在這私人小島上,即使行為違法也沒有人會來取締。
褚全真黑色的長髮及出色的五官像磁鐵一樣,很快的吸引了數名女郎向他示好,其中一名更大膽的撫著他健美的腰際,試圖挑逗他的慾火。
「走開!」他格開撫摸他腰際的手,粗聲的吼。
女郎們雖然被他寒如冰霜的臉駭著了,卻捨不得丟下這塊蜜糖。
「寶貝,來這裡不就是要作樂嗎?」一名嫵媚萬分的卷髮女郎黏膩的將手臂搭上他的肩,在他耳旁細語著誘惑,『走,我們換個地方,保證你忘掉煩惱,我會讓你感覺就像在天堂!」
「滾!」他把玻璃杯砸向牆角,一瓶酒下肚,他已薄有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