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事實,可是……」唐媽媽怨恨地瞪向唐書槐。「他不應該說出來……」
「為什麼不應該?既然是事實,為什麼不能說?」裴璃並沒有提高嗓門說得很大聲,但是,非常的有力量。「小孩子做錯事,大人可以責罵他、可以處罰他,大人做錯事,就連提都不能提嗎?」
唐媽媽窒了窒。「但……但如果不是他說出來,他爸爸也不會離開我們……」
「唐媽媽,你自己犯的錯,請不要賴到孩子身上好嗎?」裴璃不屑地道。「小孩子很可憐,你也很丟臉耶!」
唐媽媽臉色微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唐媽媽真不希望唐爸爸離開,就應該坐下來和唐爸爸好好談談,可是你有嗎?」裴璃問,再替對方做出回答。「沒有,你反而大吵大鬧得唐爸爸受不了而離開,這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眼神心虛地逃開,「我……」唐媽媽不安地吶吶道。「是一時氣憤……」
「不管是一時氣憤或一時抓狂,追根究柢,罪魁禍首是唐爸爸,而逼他離開的兇手則是唐媽媽你!」裴璃毫不留情地揪出真正有罪的兇手。「真要說誰欠誰,應該說是你和唐爸爸欠書槐他們兄弟姊妹的!」
這就太過分了,錯的明明是男人,為什麼女人也要負責任?
「那怎能怪我!」唐媽媽怒吼。「哪個女人聽到那種事不會失去理智……」
「我媽媽就不會!」裴璃毫不畏縮地咆哮回去。「我爸爸也曾經在外面有過女人,但我媽媽知道之後,她並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很冷靜的坐下來問我爸爸,他想怎麼辦?如果他想離婚,她會成全他,但如果他不想離婚,就請他離開那個女人,我爸爸聽得好慚愧,就離開那個女人,回到我媽媽身邊了……」
停下來喘了兩口氣,她又繼續。「要冷靜,要飆火;要離,要合,全都在女人的一念之間,你做了錯誤的選擇,逼得唐爸爸受不了而離去,這是你的錯,請不要拉無辜的孩子來做你的代罪羔羊好不好?」
她的錯?
不,她沒有錯,她沒有錯,錯的明明是那個男人!
可是,這個小丫頭說得也沒錯,男人的確是被她逼走的,但這怎能怪她,是男人錯在先的,她只是……只是……
唐媽媽嘴巴張張闔闔,想說什麼為自己開脫,又一時想不出任何有力的話來,只好難堪地呆在那裡,目光求助地溜向其它人,期望孩子們能為「無辜」的媽媽解圍,愈快愈好。
而孩子們也果然很「孝順」,立刻氣憤填膺地上前為「可憐」的媽媽護航。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唐允先憤慨地責罵。「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憑什麼……」
唬一下轉過身來面對唐允先,「至於你們幾位,我也知道為什麼你們非硬賴上書槐不可!」裴璃扯開兩邊嘴角,拉出一臉純真燦爛的笑容。「請問唐大哥,你幾歲啦?」
唐允先怔了怔,不解她為何會突然問起這種和此時此刻正在談論的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三十三了,怎樣?」他狐疑地回道。
「喔喔喔,三十三歲了,成熟的男人了呢!」笑容繼續燦爛輝煌,裴璃往旁瞥去,「真幸福,也有老婆、孩子了耶!」說完,忽又刷一下拉下臉來。「再請問,你是廢物嗎?」
就算真的是廢物,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忍受人家當面罵他是廢物的。
「你太過分了,誰是廢物?」唐允先怒火沖天的大罵。
「不是嗎?」不屑的眼神在唐允先身上繞了一圈,裴璃反問。「那為什麼你不但要弟弟養你,還要弟弟替你養老婆、孩子?」
唐允先氣得臉色鐵青。「誰說我靠弟弟養了,我自己有公司……」
不給他機會說完,「請問公司是誰在經營的?」裴璃飛快地用問句來打斷他的辯駁。
唐允先頓時啞然,「是……是……」兩眼心虛地朝唐書槐飛去,說不下去了。
「是書槐。」裴璃替他回答。「如果你不是廢物,為什麼要把公司丟給書槐替你經營?」
憤怒的鐵青化為難堪的深紅,「我……我有更重要的事……」唐允先強辯。
「更重要的事?」裴璃輕蔑地搖搖頭。「請問對誰重要?對家人?對朋友?對社會?對人類?對地球?對這個世界?對整個宇宙?嗯,到底對誰重要,除了你自己以外?」
「……」某人也跟唐媽媽一樣,陣亡了。
「謀殺」了兩個人,裴璃還不滿意,繼續轉向唐心蘭開炮。
「還有你……」目光更是一整個看不起。「你老公不是你自己找的嗎?不信任他,就不要和他結婚,既然結婚了,你就應該信任他呀!」
「我怎麼信任,我爸爸就是一個例子,」唐心蘭反駁。「還有我弟弟……」
「為什麼不說你大哥,」裴璃用下巴努努唐允先。「他再怎麼廢物,起碼還有這一項優點,他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大嫂不是嗎?你這樣日日懷疑,夜夜懷疑,難不成一定要你老公去找個女人來證明你的懷疑是正確的,你才會滿意嗎?」
「……」第三個被問得說不出話來的人。
「再說到你,一個管不住自己老二的痞子,自以為風流,其實是下流!」
視線落在那個花花公子唐志昂身上,裴璃的眼神鄙夷到了極點。
「那也沒差,你愛下流也是你家的事,但麻煩你,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好不好?如果你不會擦自己的屁股,我可以建議你,添寧成人紙尿褲還不錯用,以後你就可以直接拉尿拉屎在紙尿褲上,不用再擦屁股了!」
「你你你……」唐志昂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再加一陣白,氣得連飆火都不知道該怎麼飆。
「最後……」裴璃面向蕭心茹和程振雲,來回各看一眼,搖搖頭,「誠心建議你們,離婚吧!」她很好心地提供最佳解決方案。「一個不懂得身為老公的責任,一個根本不會做人家的老婆,兩個人都不瞭解夫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哪有資格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