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結婚還很久呢……」妮可的笑容有點僵硬。
千芸歪著頭,想到大哥之前和她說的話,一臉疑惑地道:「我大哥說你和世一哥哥在熱戀中呢,婚期應該不遠了吧?」
一聽到他的名字,妮可便垂下眼簾,覺得千頭萬緒。
那天晚上,結束那個莫名其妙的吻後,他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不發一語,連她下車時都沒說掰掰,第二天早上,他出現在她家門口,說要送她上班,準備到公司和美國總公司召開視訊會議。
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來接她上班、送她下班,他們的相處時間很長,但說的都是公事,過去那種沒有主題、隨便亂抬槓的爭吵方式不見了,兩人之間變得很怪,她總會捕捉到他凝視著自己的視線,然後總是很快迴避,就算鼓起勇氣和他對視,依舊無法從那深邃的黑眸裡看出任伺想法……
為什麼吻她?
釐清他心裡的感覺?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只要想到他、看到他,這兩個問題就會在腦梅中浮現……
千芸看到好友緊鎖眉頭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呵,妮可染上戀愛時才有的患得患失了。」
妮可一聽,趕忙澄清。「不是這樣的,千芸,我沒有在談戀愛……」
「呵,妮可不要害羞啦,世一哥哥其實很專情的,他上一段感情一談就是十多年喔,對象是在英國唸書時的同班同學∼∼」
妮可想到美麗自信的魏小姐,心突然酸酸的,她深吸了口氣,輕輕地說:「千芸,特助的女朋友還是魏小姐。」
千芸一愣。「呃?什麼?」
「沒事,反正我沒在談戀愛就對了。」妮可扯著笑。
千芸皺起眉。「我不懂?我以為妮可和世一哥哥——」
「我們沒有在一起,我只是煙幕彈,用來掩飾他們倆的戀情。」妮可搖搖頭,忍不住說出心中的委屈。
千芸直搖頭,她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不可能認同這種沒道理的事。「搞什麼啊!他們開開心心地談戀愛,卻要你一個人承受這種壓力? !」
「也沒這麼嚴重啦!我本來就想找個機會和特助說清楚……」妮可安撫好友的憤怒。
千芸義憤填膺地道:「當然要說清楚!名人談戀愛本來就比較辛苦,他們自己要去承受這一切!」
妮可握住千芸的手,有好友相挺,心裡頓時舒坦不少。「不過,在我和特助說清楚前,你要保密喔,因為連瑄瑄和你哥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一直以為你和世一哥哥真的在談戀愛……」
妮可苦笑。「沒有,我們水火不容,老是在吵架,我跟特助只有爭吵的雷電,沒有看對眼的來電。」
千芸雖然很生氣,但也只能尊重好友的決定,只是,妮可知不知道她的憂傷已經洩漏出自己的在乎?
「沒關係,妮可,我和小黃一定會把你變成全場最美麗的公主,我一定要讓世一哥哥看看他錯過了什麼!」
婚禮當天,在千芸和小黃通力合作下,胖小鴨果然蛻變成美麗的天鵝,她長長的頭髮綰成浪漫的法國髻,完美的彩妝、精緻的禮服,將妮可襯托得溫柔而女人,連身為新娘的瑄瑄都大大讚歎——
「妮可,你好漂亮喔!都快壓過我這個新娘了啦!」
「看來世一學弟可要重新找助理了,你應該很快就會被挖去當明星了。妮可,別忘了『PROJECT』才是你的第一選擇。」瞿競洋震驚之餘仍不忘宣傳自家品牌。
所有人的讚美讓妮可很害羞,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站在原地傻笑。
不過,這所有人並不包括林特助,他看到她後,只是深深地注視了幾秒後便轉身走人,沒有笑容、沒有評論,當然也沒有讚美,妮可斂下眼簾自嘲,或許在他心中,她永遠都只是只毫無特色的胖小鴨……
瞿家父母發現憂傷的伴娘,趕緊走過來說道:「哇,小美女怎麼不開心呢?老伴啊,想想咱們親戚里有沒有配得上小美女的青年才俊啊?!」
瞿父說:「人家小美女是世一的女朋友,你可別亂亂來。」
瞿母聳聳肩。「連自己女朋友的心情都顧不來,世一才應該檢討呢!」瞿家雙親和千芸同樣正義凜然。
妮可見狀,趕忙說道:「沒事的,我只是捨不得好友出嫁啦,和特助無關。」
她忘了,在別人眼中,她是特助的女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會被人用放大鏡審視,就算心裡有千百個不願意、有多委屈,也不能在今天的婚禮上顯露出來,這是她和林世一的事,她會跟他講清楚,但在今天,她必須順著這個謊言演下去。
婚禮正式開始,伴郎伴娘在等待區等待進場,妮可輕勾著林世一的手臂,他一身白西裝,那高大英挺的模樣足以讓每個女人怦然心動……
她深吸了口氣,不想再亂想。
「緊張?」
她一愣,來到香港後,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嗯。」她點點頭,並沒有抬頭看他。
「會比我吻你還要緊張?」他噙著笑,憶起第一次吻小野貓時,她變成木頭人的可愛模樣。
妮可瞪大眼,抬頭看他,見到那溫柔的表情立刻低頭,心跳得好快。
他們……好像又回到之前針鋒相對的時候了,雖然鬥來鬥去、吵來吵去,雖然他總是把她氣得牙癢癢,但至少比沉默好、比聊公事好……
「嗯?」
她支支吾吾地道:「都、都很緊張……」
林世一凝視著宛如林間精靈般可人的妮可——她被千芸和小黃大改造了,胸是胸、腰是腰,光滑的美背也來個大方分享,再加上臉上那精緻、脫俗的妝容,把小野貓原本藏在襯衫、休閒褲裡的女人味完全挖了出來。
不過,林世一發現自己並沒有很大方,尤其在看到其他伴郎對小野貓流露出讚歎之情時,實在很想脫下外套幫小野貓披上,他很小氣,不管妮可是胖小鴨還是林間精靈,任何人都覬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