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豪門好窄∼一厘米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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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你聽見沒有?」卓兆宇回神,立即甩開先前的思緒,很自然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找弁貞陪你吃。」

  「我不會找我老婆陪我嗎?」卓煜一哼,二話不說掏出手機撥給柳橙,開始抱怨自己有多顧人怨,多需要她惜惜。

  藍莓聽著,不禁低笑。

  卓兆宇直睇著她恬柔的笑顏,總覺得光是這樣看她,就能夠將他等待一個早上的煩躁盡數摧毀,取而代之的是心底微泛的甜。

  「那你們去吃飯吧,我先走了。」一旁的卓弁貞見狀,立刻拉著大哥一道走。

  藍莓輕點頭,橫眼望向身邊人,對上他那雙深黑的眸,發現他靠自己極近,立即朝後輕挪了一步。

  「你幹什麼?」他瞪著她明顯往後一步的動作,又朝她逼近一大步。

  「停住,我有點感冒,你別靠我那麼近。」她趕緊又往後退。

  「為什麼感冒?」她越是閃避,他越是逼近,硬是將她逼到角落,退無可退。

  「我……淋雨。」她垂下臉,努力不讓自己的氣息吹拂到他身上,免得感冒病菌隨著空氣傳染給他。

  「你是笨蛋?下雨了也不知道要躲雨?」

  「……」誰害她的?她閉了閉眼,不想在這當頭跟他抬槓。「反正你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傳染給你。」

  真是的,他現在的狀況禁得起額外的疾病加身嗎?

  從小他就是這樣,一丁點的小毛病到他身上,就會並發許多大問題。

  「你以為我有那麼弱?」知道她閃避純粹只是因為不想把病傳染給他,卓兆宇不快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拜託,你又沒有強壯過……」她小聲咕噥。

  她可是跟他一道長大的,他的身體有多差,她會不知道嗎?

  雖說眼前的他穿著筆挺西裝,襯得他的身形比記憶中還要再健偉了些,但事實上,他看起來還是偏瘦。

  「你說什麼?」他瞇眼,再度逼近。

  「我說……」她抬眼,他已經逼到眼前,教她不自覺地屏息。

  不會吧,他又想親她了嗎?

  她的心跳得很急,身子稍微退開一些,他又逼得更近,直到她退無可退,只能無助地看著他。

  卓兆宇刻意貼她貼得極近,近到只要唇瓣一動,就可以吻上她的唇。

  他注意到了,她直瞅著他的唇,眼睛盯得快要變成鬥雞眼,他不由得勾斜唇角。

  「嗯?」他唇未掀,從喉頭擠出低厚喉音。

  「你……走開一點。」

  「為什麼?」他問得故意。

  「因為、因為我感冒,你貼這麼近,會被我傳染。」她很想把臉別開,可是兩人貼近的距離近到只要她稍微一動,兩人的臉頰就會貼在一塊。

  「不就是感冒?」他哼了聲,退開一些。

  「你……晚一點我弄點花茶給你喝,預防一下。」她思忖著,待會得要先回墨綠廚房一趟,那裡有最完整的香草可以讓她好好好調配。

  「你滿關心我的。」而他發現,這感覺還不賴。

  「是啊,我用你最討厭的花茶好好關心你。」藍莓沒好氣地說,仔細觀察他的氣色,感覺上似乎還不差。

  他的五官比她記憶中還要來得再深一點,皮膚依舊白皙,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透著病態的蒼白……怎麼看,她都不覺得他病得很重。

  至於卓兆宇倒是大方得很,任由她目不轉睛地打量他,甚至還微微勾起唇角,自然地牽著她的手。

  「走吧,該去吃午餐了。」

  「喔。」她很順從地由著他牽。

  事實上,他很少牽她的手,但是當他躺在床上時,又喜歡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寫字。

  藍莓怔忡地想著過去,跟著他的腳步,覺得有點恍惚,彷彿她從來不曾離開過他,彷彿他們不曾別離,但是——

  「不會吧,這麼多人?」

  當視野裡開始出現一張張驚詫又來不及迴避的臉時,她才驚覺,剛才他在電梯旁貼近她的舉動,從這角度看去,感覺就像兩人躲在角落擁吻……天啊,誤會可大了。

  「你現在才發現?」卓兆宇頭也沒回。

  現在正值中午時分,公司員工大概都在這時候用餐,想搭電梯的人多得是。

  儘管他沒回頭,但藍莓也猜得出他此刻一定笑得極壞心眼。「我又不像你那麼厚臉皮!」

  「好說。」

  「不是在誇你!」其實,每次她都想要溫柔對待他的,可是他就是有辦法逗得她氣急敗壞。

  卓兆宇壓根不以為然,放聲大笑。

  於是,一旁一張張驚詫的臉變得更加錯愕,在他們離去之後,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公司裡的流言,向來傷不了卓兆宇半分。

  用餐時,他說:「我要你來找我,其實是希望你當我食品研發公司的顧問。」

  「我能幫你什麼忙?」

  「好比將花茶弄成上市飲料。」他隨口說看似不怎麼認真。

  「花茶適合現煮,做成飲料包風味會喪失。」

  「是嗎?」話到這裡,沒有下文。

  坐在對面用餐的藍莓也沒再多問,直到用完餐,卓兆宇才忍遏不住地先問出了。

  「我封殺你的香草園訂單,只是為了逼你來找我,這你一點都不生氣?」

  「生氣有用嗎?」對他,她向來很少真的生氣。

  卓兆宇直瞅著她沒轍的眼神,彷彿他再無賴,她都會任由他恣意妄為,為此,他悸動的心平穩了,化為暖流,滋潤著心底的枯寂。

  藍莓心想,別說生氣了,她甚至為這久違的逼人法感到幾分開心和得意。不是她骨子裡藏著受虐的血,而是,要不是真引起他興趣的人事物,他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遑論花心思逼人就範。

  說到底,現在的她,也許對這個人依舊有幾分吸引力。

  突地,隔壁幾桌有了些許騷動,有人發出驚呼,她回頭看去,瞥見鄰近幾桌的目光都集中在後方,她不由得站起身走過去,發現就在他們座位的後兩桌,只有一個約莫八、九歲的小孩子痛苦地躺在椅子上。

  「弟弟,你怎麼了?」藍莓蹲在椅子旁輕問,環顧四周,都沒看見與他前來的大人,只好詢問前來關心的服務生,但服務生也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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