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昨夜把他搞得慾火焚身之後呼呼大睡,然後睡覺時還趴來趴去亂踢人,他可以說是整夜沒睡。
「我佔你便宜?難道是我……」用強的?她驚疑地搜尋著他光裸的上半身,想要找尋看看有沒有傷痕或是咬痕。
她偷偷爬到他身邊,整個上半身懸在他上方,鬼鬼祟祟地檢查起來。
正當她的目光搜尋到他臉上時,他的眼睛倏地張開來。
「我現在沒體力,不要誘惑我。」他說完閉上眼睛,真的開始睡覺了。
她先是僵住。「我才沒有誘惑……」她的聲音消失在低頭的動作中。
她的領口又敞了開來,那一片春光全部都呈現在他面前了。
可惡,可惡!
他這什麼態度,好像是讓他看還污染了他的眼睛似的。
可是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真的跟他這樣,還是那樣?難道是這樣那樣都有?啊,好想把他抓起來問明白哦!
可惜狄諾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真的倦了,竟然就這樣睡著了。
她靠坐在床上,觀察著他深刻的五官,難得有機會在他不瞪人的時候可以好好看他。
他的整張臉真的像刀鑿出來的,剛毅卻又深邃得教人迷陷在其中。想必很多女人喜歡他吧?雖然個性滿惡劣的,但是女人都喜歡帶點危險意味的男人,不是嗎?
唉,瞧他連眼睫毛都比她長、比她好看,這實在太不公平了。她早就非常嫉妒他的睫毛了,哪像她的,若沒有藉助睫毛夾跟睫毛膏,是半點也翹不起來的。
「可惡,不跟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好吧,你愛睡我就讓你睡。」她眼珠子一轉,看到旁邊床頭櫃上有一瓶空著的礦泉水瓶,還有一把瑞士刀。
她拿起瑞士刀,然後東抽西找,終於找到藏在其中的剪刀。「嗯哼,雙人牌的瑞士刀,德國產的是吧?」她奸詐地笑了。「正好可以拿來試試。」
沉睡中的狄諾一點知覺也沒有,就這樣安心地睡著,渾然不知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正在對他做什麼……
※ ※ ※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
狄諾發現某個女人竟然又睡著了。整張臉挨在他枕邊,手腳攀在他身上,姿勢一貫的難看。
他拉開她的手腳,拿起床邊的浴袍套上。
此時她緩緩地轉醒。「好亮哦!」窗戶透進來的強烈光線讓她瞇了眼。「幾點了?」
「已經一點了,你還真能睡。」狄諾隨口說。
「你自己還不是睡到現在。」這麼說她,她可不服氣。再說她是不小心給睡著的,剛剛對他做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對著他發呆,呆著呆著就這樣睡著了啊∼∼
啊,對了,不知道那幾刀剪得如何?
正要偷瞄自己的成果,狄諾卻正好轉過身去,她看不見。
「也不想想是誰昨夜鬧成那樣的,我看你是沒有印象了。」他抽出煙盒裡的煙,點了一根。
「呃……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早上什麼都沒有說清楚,只顧著睡覺。」害她好奇得要命。
他睨她一眼。「你喝醉了,我好不容易把你扛回來,你卻把自己的床吐得面目全非。然後你知道自己有多麼難搞嗎?我整夜都沒睡,你說我不該補眠嗎?」他現在可不想去交代他被她撩撥後,還拋棄他去睡覺的事情,這個仇他記下來,總有一天要報的。
「啊!」她倒抽口氣。
「終於知道錯了吧?」總算還有點救。
不過她並不是因為自己把他搞得沒睡覺而倒抽口氣,而是因為看到了他的臉。「我……我去整理我的房間。」她的腳開始放下去,身子開始緩緩朝自己房間移動,萬分希望能安全逃離。
再說,如果他是被她搞得整夜沒睡,那他若發現她幹的好事,鐵定會殺了她吧?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包袱款款,直接落跑算了。
「打電話叫人來處理吧,你沒辦法的。對了,你那件洋裝我看應該是毀了,我把它跟那一團床單放在一起,你自己處理。」他說完拈熄了煙,準備進浴室沖個涼。
「我知道了,謝謝你。」她低著頭通過兩房之間的門,然後趕緊把自己那邊的門鎖上
回到房間,她終於見識到自己昨天弄得一團糟的成果。
床單確實一團亂,還有她那件洋裝也毀得差不多了。她撥了個電話請人來換,結果電話才掛掉,浴室就傳來低吼聲。
「你對我做了什麼?玫,你開門!」他的怒吼伴隨著敲門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她忙著抱頭鼠竄。「不干我的事,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剪你的眼睫毛,真的不是我啦!」反正一概否認就對了。
這一頭的狄諾氣得臉都綠了。
明明就是她,鐵定、絕對、肯定就是她了。
一把撬開門,他大踏步地朝她走去。
凜玫一見到他出現,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啊,該死,怎麼忘記他會開鎖,早該逃的,嗚嗚!
「說,你打算怎麼交代?」他逼近她。
她往角落一縮,鴕鳥似地不肯看他。「交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裝死到底為最高原則啊!
「哦?你敢說這不是你做的好事?」剪他眼睫毛,把兩排睫毛剪成短短的、齊齊的,雖然不仔細看不會注意到,但依然令他火大。
他像個老媽子似地伺候她小姐洗澡、睡覺,弄得整晚沒睡,還被她用這種方式回報。
「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那個反正會再長啊,那麼小氣做什麼?」她抱著頭說,半點也沒打算要像個有肩膀的人站起來面對他。
「你再說一遍。」他氣得咬牙說道。
「我說你太小氣……啊!」她根本來不及說完,整個人就被他扛了起來。「放我下來,你這個野蠻人,你這個臭老外。」她開始用中文罵人。
他將她扛了起來,往浴室走去。
此時來換床單的人出現了,她趕緊揮舞著雙手叫著:「救命哪,他要殺人滅口,快救救我!」
來人無措地看著兩個大人演出全武行,不知道該不該救她。畢竟這位先生據說是老闆的大哥,平日也是非常嚴肅的,現在看起來更像是凶神惡煞,就算有心想救也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