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君非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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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因為心情太糟,再加上追逐二哥追得太過絕望,才會飲酒求得一醉,如今她已後悔了!

  長孫無憂挑挑眉——這女人的生肖一定是屬鴨的,嘴巴這麼硬,明明想起自己的醜態卻還不肯認錯,不過清醒後的她起碼還懂得守禮,不會對他上下其手……

  對一個醉茫茫、全無意識的姑娘,他也無可奈何;但當她不再一副迷糊樣時,風水可就輪流轉了!

  這下子輪到他來教訓這令他吃了一夜苦頭的女人。「沒錯,你可以非禮一個純潔的男人,再把責任全推給酒!你醉了,真好,你毋須負擔任何責任,不論是昨夜騷擾我,或是明天再去殺人、放火,只要你醉了。」

  長孫無憂再次惡意的開口,然後快意的欣賞著她氣呼呼的神色,這讓他的情緒也變得愉快許多。

  「你不要含血噴人!」俞清靈的家世清白、為人正直,怎麼可能會去殺人放火?「一個住在破廟的男人會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即便是喝醉了,不由自主的吵鬧到你,又算什麼大錯?你有必要這樣咄咄逼人嗎?」

  「一個夜裡跑進破廟的女人又會是什麼良家婦女?我被你輕薄了一整晚,你現下酒醒卻不肯道歉,還想強詞奪理、推卸責任,難道是要我心無芥蒂的跟你說『銘謝惠顧,歡迎你下次再來』嗎?」

  俞清靈手捂胸口,鎮壓住體內直往上竄升的怒火,清秀的臉上有的是幾欲崩潰的神色。「夠了……」

  她強自鎮定——深深吸氣、徐徐吐氣;調勻呼吸,找回冷靜。「我不跟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我承認昨晚是我喝多了,我道歉,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能離開了嗎?」

  「我從未有過留下你的意思,姑娘,我還怕你賴著我不走呢!」長孫無憂一攤手,昨晚受到的欺負,今早總算討回公道,他英俊的臉上泛起滿意的笑。

  可惡的男人!俞清靈忿忿的跺腳,轉身欲走。

  「喂!你的包袱。」長孫無憂叫住她,依然躺臥在鋪著乾草的地上,悠閒的姿態彷彿置身在人間仙境。

  橙紅色的陽光映入,為他的身軀和愜意的容顏鍍上柔柔的暖意。

  俞清靈一步步走到長孫無憂面前,直接面對他迷人至極的外表,心神忽然恍惚了兩下——雖然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語總教她火冒三丈,但當他收斂起嘲弄人的態度,英俊的臉上展現出些許的善意,她突然有種錯覺,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可惡。

  恍然間,她想起昨夜——他在柴火邊,雖然衣裝不光鮮,神色卻是有著溫暖人心的力量,讓她失去了戒心,完全不在意孤男寡女共處的事實以及分享著他的食物。

  「你要去哪裡?」長孫無憂提起俞清靈的包袱。

  「這……與你無關。」

  長孫無憂狀似漫不經心的問:「是否需要我送你一程?」

  「不必!」用力扯回自己的包袱,「放手!」

  長孫無憂審視她一眼,確定這年輕氣盛的姑娘意識很清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他才鬆手,任她離去。「早點回家,一個姑娘隨意在外走動,很容易發生危險。」

  他的勸告在俞清靈身後響起,讓她的腳步頓了頓,回頭見他已起身,束起他那散亂的長髮。

  俞清靈的目光停留在長孫無憂含笑的臉上——昨夜的事再次在她的腦中浮現,在她心靈最脆弱時,漫天大雨淋得她心灰意冷、無處躲藏,是這個男人分了她一點火光……

  就算她搶了他的酒,醉後還鬧了他一晚,他依然善待著她——儘管在口頭上,他一點虧都不肯吃;但其實,他並未傷害她!

  她捫心自問,這個男人,怎能說他可惡呢?

  假如他說話含蓄一點,她也不會對他那麼不客氣;假如他的態度正經一些,她相信每個人都會喜歡他吧?

  俞清靈忍不住對長孫無憂道:「昨晚,多謝你了。」

  長孫無憂一聽,頓時感到很意外——本以為她是個驕蠻且不肯認輸的姑娘,此刻她誠心道謝的態度卻改變了他的看法,望著她那略帶尷尬的清秀小臉,他不禁笑著點頭。

  俞清靈愣了愣,只覺得渾身不自在,趕緊快步走開——自從她愛上了結義二哥,就不曾關注過別的男子,在她的眼中就只有二哥一人!

  如同現下這樣跟男人交談,凝視他的笑顏,甚至與他一起過夜,這些都是前所未有,不可思議的經歷!

  對二哥的執著已耗盡了她的青春與熱情,她不想無疾而終,也因此,她不允許自己的生命中出現另一個能影響到她的男子,俞清靈跑出破廟,離開樹林,晨風吹拂,撩亂了她一頭青絲。

  背光處,一隊青衣人馬趕到樹林外,與她正面相對。

  俞清靈見狀,止步不動,看著青衣人下馬,朝她走近。

  「大小姐!」眾人低頭行禮,動作整齊一致。

  俞清靈平靜道:「不是叫你們別來找我嗎?」

  「老爺請您務必回家一趟。」

  俞清靈冷笑,「我若是不肯,你們又能如何?」

  「大小姐,老爺病重,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回去見他一面。」

  「病了?」俞清靈蹙眉,眼中淨是懷疑。「什麼病?」

  青衣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

  「風寒?頭疼?腿痛?」俞清靈輕蔑的一笑。

  那個背叛她娘親,擁有三妻四妾且縱情聲色的男人,向來是身強體壯的——當她的娘親因難產,受盡一天一夜的痛苦,哀鳴不已時,那男人還能在妓院裡玩樂,完全不肯回家關心一下髮妻的安危;當她的娘親死去那天,俞清靈也離開了那個充滿惡意的家,她不屑與家中有如妖魔鬼怪般的女人們爭奪父親的關懷!

  那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愛,更是完全沒有為人父、為人夫的自覺,如今他病了,找她是要做什麼?

  難道是他的良心發現,要向她懺悔嗎?

  「我又不是大夫,對他的病情毫無幫助。」俞清靈嘴硬不肯妥協,但心中卻退讓的思忖,反正一時間找不到二哥的下落,回去看看那男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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