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立刻掉轉車頭往回行駛,直到KTV大門外,趙赫修正好接到阿定的來電。
「總裁,剛才呂小姐用皮包甩了江繼遙後就躲到化妝間去了。」
聞言,他暗吐了口氣,也不禁笑了出來,「這女人,溫柔的時候很溫柔,潑辣起來比四川辣椒還辣。」
趙赫修隨即走進KTV,並走向女用化妝間,遠遠地就看見有人在外頭圍觀。
他穿越眾人走進裡面,就見江繼遙站在一問廁所前面叫囂著。
「江繼遙,你在做什麼?」趙赫修拉住他。
「你還問我,你走了之後,你的女人就躲在這裡面,任我怎麼勸她都不出來。」江繼遙睨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趙赫修沒理他,直接上前敲著門,「呂佩亭,你在裡面嗎?」
一聽見他的聲音,呂佩亭心口突然一躍,小手正要扶上門把卻又頓住動作!
「不,我不能開門,我不能開門……」她搖著腦袋,一手放在心窩上,久久不能自己。「你叫那個姓江的先離開,我才出去。」
她咬著下唇。
「我要你馬上出來,別鬧了。」他口氣放沉。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就突然消失,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呂佩亭用力抹去淚水。
「我再說一次,開門。」趙赫修深吸口氣。
「我看你也沒轍吧!看你能拿她怎麼辦?」江繼遙站在旁邊,冷睇著他,嗤之以鼻地說。
「我說了,只要他還在,我就不會出去。」聽見江繼遙的聲音,她害怕如果開了門,趙赫修又將她交給他,那她真的就絕望了。
「好,你往後退一點。」既然她不肯開門,他只好進去了。「什麼?」
「退後。」話一說完,他便側過身,用手肘與側身的力量連撞兩次,硬是將門撞開——
躲在裡面的呂佩亭錯愕的望著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被他給帶了出去。
「趙赫修,你要帶我去哪兒?」呂佩亭驚慌地跟著他跑。江繼遙見狀也追了上去,「趙赫修,這女人是我的,你把她留下。」
趙赫修回頭狠瞪他一眼,嚇得他止住腳步,而後他便帶著呂佩亭離開KTV。
坐上車之後,呂佩亭一直緘默不語,甚至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臉上顯現著對他的不諒解。
「怎麼不說話了?」他回頭望了她一眼。
「我無話好說。」她露出空洞的笑容,「如果你要這麼對我,那我寧可回酒店上班。」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從她出現後,他像是失去理智似的,淨做些失常的事!此時的他無法為自己辯駁。
沒有等到他的半旬解釋,她失望的咬咬下唇,睨著他,「我要回家。」
「我現在正要送你回去。」
「我不要去你那裡。我要回我的家,我打算賣房子還你那筆錢。」本來她還對他懷抱著希望,想他是個好人,只是不擅表達,可現在她真的好失望,心好痛。
「你說什麼?要賣房子!」他的嗓門不自覺提高。
坐在前面的司機被他提高的音量給震了下,忍不住抬頭從照後鏡看了他一眼。
「對,我爸早勸我這麼做,但是那間房子有著他對我媽的記憶,我不忍心賣,可現在……」她轉過臉,怒視著他,「為了不讓自己深陷,我決定這麼做。」
「不讓自己深陷?什麼意思?」他冷冷瞅著她。
「什麼意思?」她絕望地看著他,難道他看不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她對他的情感已由感激變成了依賴和愛戀……甚至可說是愛!
可現在,她決定將這一切全都拋開。
第5章(2)
「其實我真的很同情你,因為你根本就是個沒有感情的人。」
她痛心又悲憫的說。
「我不需要感情。」他板起一張臉,從小他就得學著保護自己,不會輕易流露出情緒,包括感情,而他也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感情。
「是呀!你是不需要感情,所以我說你不是人,若真要說是動物,那你就是條蛇。」她嘲諷道。
「哈……」他揚聲大笑,「你把我當蛇看?」
「沒錯,而且還是只含有巨毒的蛇、是冷血動物。」呂佩亭又補充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他忍不住提高嗓音.想他從長大以後,從沒有哪個人敢這麼說他。
前座的司機又震了下,從照後鏡再次望了總裁一眼,說真的今天發生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在他眼中的總裁向來冷靜自持,這麼大聲說話真是嚇人啦!
「老羞成怒了?」她豁出去了,「但我已經不怕你了。本來我還想要救贖你這個冷血動物,但現在想想你是沒救了。」
「呂佩亭——」她還真是把他激怒了,「你真是愈說愈大膽了!我趙赫修還不需要你來救。」
被他這震天價響的一吼,她整個人彈跳了一下,一手撫在胸口仍止不住咚咚咚狂躍的心跳。
此時車子正好停下,她不等司機開口就先打開車門下車。
「你要去哪兒?」趙赫修沒想到她會來這招。
「我去哪裡不用你管!」說完,呂佩亭便往公車站牌方向奔去。
趙赫修氣得跳下車,急著想追上,可卻被司機喊住,「總裁,您要去哪兒?」
「我……」他這才驀然清醒了,也當真被自己的行徑給震住,什麼時候冷靜離他這麼遠,而他竟然如此輕易的被一個女人激怒,一向引以為傲的鎮定已消失無蹤。「您是不是要去追呂小姐?」司機見他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於是又問道:「那我開車過去?」』
「不,不用了。」他慢慢轉過身,坐回車裡,「回我的住處。」
「呃,您不回公司了?」
「我今天說話都要說兩次嗎?」他又爆炸了。
「不,我知道了。」司機趕緊回道。
在車裡,趙赫修不斷思索著居佩亭剛剛所說的話,他是冷血動物、他沒有感情、除了錢與勢,其實他一無所有?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卻及不得不承認她說對了。而今天他真是十多年來頭一次被她激起了所謂「人」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