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項上人頭保證,之前你們可以當我胡說八道,但是現在我說的是千真萬確!我是毒蜂王的女兒,早就和玉面君訂了親,只要稍加打聽,你們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陰陽雙煞驚訝的互看一眼,然後上下打量她。
「你真是毒蜂王的女兒?」
「不錯。」
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制止他們對她下毒手,豈料他們竟然哈哈大笑。
「老婆子,咱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呀,毒蜂王那老小子我們早就想宰了他,玉面君我們更是恨之入骨,想不到咱們抓到毒蜂王的女兒,同時還是玉面君要娶的女人。」
」這是天賜給咱們報仇的機會。」
「沒錯。」
聽到他們說的話,上官宓這下子臉上真的是面無血色了,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而讓陰煞雙煞更沒理由饒了她。
瞧他們的眼神多麼陰毒,不把她大卸八塊才怪。
「臭丫頭,咱們要把你先姦後殺,現在不管你叫什麼,都別想讓咱們停手。」
伸來的魔爪,直接往她的襟口抓去,她心兒一涼,完了!
「慢著!」
陰花花氣急敗壞的大罵。「又是慢著?到底要說幾次慢著!」
陽俊生一臉無辜。「我沒說啊。」
「你沒說,那是誰啊?」
「是我。」
當南宮凌緩緩從門口走進來時,陰陽雙煞全都嚇傻了,上官宓更是呆掉了,瞪著那一身白袍,臉上戴著玉面具的南宮凌,她想都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
怎麼會——他他他明明中了她的毒,不能行走超過七步呀,可是他竟然來了?怎麼可能?
她一臉驚疑,因為南宮凌看起來像沒事似的。
玉面君的出現,讓陰陽雙煞嚇飛了魂,陰花花的銀勾爪立即架在她的脖子上,大喝道:「你若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了她的命!」
「你若敢傷她一根毛髮,我會讓你們夫妻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淡淡的警告,渾身散發危險的氣息。
陰陽雙煞有人質在手,不信南宮凌還能拿他們怎麼辦。
「你若想救你的小媳婦,就得聽我們的。」
「你們若還想活命,最好放了她。」
「哼,你當我們不敢殺她?」
「那就看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軟劍快。」
「好,我就削掉她的鼻子,看你還怎麼娶她!」
上官宓心一涼,以為自己完蛋了,正當她以為那尖銳的銀勾爪要劃過她的鼻子,讓她血濺當場時,耳際只聽得陰花花的慘叫,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驀地一陣旋風將她捲走,待回神時,她發現自己已在南宮凌的懷抱裡。
老天,怎麼可能!
他明明中了她的毒啊,那毒藥的效力之強,就算武功再高的人,要在短時間內自行運功把毒逼出,最少也需要三日,她實在不明白南宮凌是怎麼做到的?
她無法多想,因為他們還置身危險之中,由於她被點了穴不能動,南宮凌必須一手抱著她,另一手以軟劍對付敵人。
陰陽雙煞本就不是南宮凌的對手,如今見人質已在對方手上,良機已失,根本無勝算可言,加上他們本就是貪生怕死之輩,深怕像上回那樣被南宮凌逮著了,必死無疑,若不趁著南宮凌顧慮著要分神照顧人質,待南宮凌的其他人手趕到,恐怕遭殃,遂決定立刻加速逃去。
「老婆子,走!」陽俊生一聲喝令,兩人分向兩頭遁去,逃得連個人影都不見。
這時候上官宓終於自行解開了穴道,一發現自己四肢可以動了,她立刻掙扎著推開南宮凌,與他保持距離。
南宮凌板起臉孔。「宓兒,跟我回去!」
「不,我不回去!」
「宓兒。」
「我才不會感激你救了我,我寧可被陰陽雙煞抓走,也不要跟你回去!」
他緊握拳頭,臉色陰沈。「不要逼我用強來的。」
「哼,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騙得我好慘,以雲繡要脅我,把我耍得團團轉,我這一生最恨人家要脅我!你和我爹一樣,都不擇手段!我爹不是好東西,不但騙我娘,也騙他的女兒,只要對他有利的,連妻子女兒都可以犧牲。」
她心口莫名疼痛,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心痛,但她就是氣南宮凌騙了她。
「我受夠了爾虞我詐的日子,所以才會逃出蜂谷,因為不只我爹,我大哥和二哥也是自私自利,那些姊姊和姨娘更是心機狡詐,整天鬥來鬥去,根本沒有一天清閒的日子可以安心過活。」
她握緊拳頭,決定這次不論南宮凌如何逼迫她,她都抵死不從,決定豁出去跟他拼了。
南宮凌沈著臉,望著她含恨激動的神情,竟破天荒的答應她。
「好,你走吧。」
這回答來得太突然,令她再度呆愕住。
「什麼?」
「我放你自由,你可以走了。」
上官宓驚訝的瞪著他,料不到他突然這麼好說話,絲毫不為難她,讓她半信半疑。「真的?」
「對,你走吧。」
她瞪著他,咬牙道:「好,我走了,你可別出爾反爾,要守信哪。」
南宮凌只是站在那兒,雙手負在身後,不再說話,表明他不會阻止她的離去。
「我、我真的要離開了,你可別耍什麼詭計喔。」
她轉身踏步而去,走了十步,又再度回頭看他,發現他依然只是靜靜的立在那兒目送她離開,沒有打算留她或阻止她,似乎是真的要放她走了。
心口沒來由的惆悵,不知怎麼著,她竟然難過起來,忙甩開這不該有的憂思濃愁,她自由了,應該高興才對呀。
銀牙一咬,她不再回頭,身形一閃,沒入了林中。
待她的身影消失後,立在原地的南宮凌,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事實上,他已經受了內傷,為了追擊陰陽雙煞救回宓兒,他不顧體內的毒性,動用了真氣,經脈運行之氣早已大亂,努力撐住一口氣,嚇退了陰陽雙煞,等到宓兒離開後,他這口氣終於潰決,吐出大灘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