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沒空準備。」佑寧冷靜地告訴老姐。
佐寧把盤裡的水餃翻來翻去。「可是吃這樣不會太簡單了嗎?」
「不會呀。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常常就只吃水餃配煮水餃的湯就打發一餐了啊。」
佐寧冷哼。「是啦,我再看你可以忍受這樣的粗茶淡飯多久啦,我大可下班後先去吃頓大餐再回來,你呀,刁難不了我啦。」
佑寧沒理她,靜靜吃著自己包的水餃。
反正梁佐寧一天沒對她發牢騷就不叫梁佐寧了。
第2章(2)
「喂,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情況怎麼樣?」佐寧問。
「就出了很多紕漏啊,黎先生還滿生氣的,其餘的人則是挺友善的。」佑寧回想白天的情形說。
「你很擔心那個黎峻威把你給辭了吧?」佐寧仔細端詳她的表情問。
她的確很擔心。「要真如此,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很凶哦?」
「也不是這樣說,只是我不知道要怎樣跟他相處。」
「去學EXCEL吧,免得哪天被捉包。」
「學費應該不便宜吧?」
「收你兩仟元就好。」
「你要教我?」
「對呀,反正一樣要付學費,幹嘛不給自己人賺?更何況我可是一次收費終身服務: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以讓你欠,一直欠到你領薪水那一天。怎樣?這樣對你夠好了吧?」
「你會不會太樂觀?也許我明天就被fire掉了。」
「所以吃過飯,我們馬上開課。不管怎麼樣,至少要積極努力爭取嘛,對不對?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嘛。我又不怕你跑路,安啦。」
佑寧看著她。
你當然不怕我跑路,我這麼平凡的人還能上哪兒去?真要被解雇了,了不起回來當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台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佐寧瞥見佑寧的眼神,有一絲什麼在心裡掠過,可是她不及細想,佑寧已經離座把碗盤全收到洗碗台前準備清洗了。
「洗過碗就來,我等你喔。」佐寧說完,馬上去開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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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麻雀吱吱喳喳地叫著。
佑寧一早八點鐘不到就騎車到事務所,因為她想搞清楚到底該怎麼騎才不會和別人成相反方向,結果不到十分鐘她就弄明白了。事務所大門還沒開,她只好坐在事務所旁的細葉欖仁樹下聽著鳥叫、吃著麵包,打量著這個半荒廢的花園。
這原本應該是個漂亮的花園,可是不曉得為什麼被當成倉庫堆了一些雜物。用過早餐,看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做什麼好呢?
那……拔草好了。
她蹲下來把草皮上的雜草一一拔掉,瞄到一旁的水管,她打開水龍七頭,把草地和所有沒枯死的植物都澆了水,心情莫名的變得很愉快,輕輕哼起了歌。
「你在幹嘛?」
一聽到這聲音,她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緩緩轉身,一臉尷尬。
「黎……先生早。」
他的表情像是在說:你是不是真有那麼閒?
佑寧聳聳肩。
他無言的從公事包裡拿出鑰匙,開了事務所的門,彎腰撿起報紙,走到一樓閱報區,開始看報紙的財經版。
佑寧也跟著走進去,只是她是輕手輕腳地上樓,拿了黎峻威和自己的茶杯去茶水間清洗,再幫他泡了一杯文山茶。
然後打開電腦,拿出昨晚作的EXCEL筆記複習一次。
黎峻威走進辦公室,看見茶杯的把手擺在九點鐘方向,便知道她又幫他泡好茶了。
「你其實不用做這些事。」他比了比他的茶杯。
「我……我只是做些自認比較拿手的事,如果造成你的困擾的話,我很抱歉。」她焦急的對他鞠躬道歉。
他的額角猛冒黑線!
幹嘛這樣呀?
為什麼她總是有本事讓他覺得自己很過分?
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除非叫她不用替自己泡茶也算什麼天大的過錯。
唉,這女人真是夠了。
「這沒什麼好抱歉的,」他心煩的說著:「如果你不覺得麻煩的話,就繼續泡好了,我沒意見。」
她抬起頭來,眼裡竟有絲驚喜。
「謝謝。」她說。
謝謝?幫他服務還道謝?
這女人還真是夠特別的。
「可是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跟劉燁說過了,你的試用期是三個月,如果你的工作表現不好,我不會因為你做的這些事就勉強錄取你。」
「我知道。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天知道她有多想保有這份工作。
「這些資料先拿去統計一下,看看我們三月份要替客戶買幾本發票。
還有,這光碟裡面有個應收帳款的檔案,你先把它叫出來,看看我們還有多少帳款還沒收齊。」
「好!」
結果光統計應購發票她就忙了一個早上,忙到咪咪姐打電話來通知她訂便當的事。
她這才抬起頭來。「黎先生,要幫你訂便當嗎?」
「不用了,我等一下要去銀行談事情。」他想了想又說:「我看你跟我去好了,所裡有些對帳單要拿。」
「喔。」
「發票數量你算好了沒有?」
「好了。」
「那等一下順便去買發票好了。」
「那應收帳款怎麼辦?」她問。
「什麼?你到現在應收帳款還沒算清楚?」從交代她到現在不是已經過了三個鐘頭了嗎?
「因為發票的數目我怕算錯,所以算得很仔細,還算了五遍,所以……」
「幹嘛算那麼多遍?你時間很多嗎?」
「……」
實在很想罵她豬頭,可是她又露出那種五分無辜三分害怕二分可憐的眼神,讓他硬是罵不出來。
算了!
「以後這種事算兩遍,如果數目一樣就可以了。」他說。
「是……」
他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只是自顱自地收拾一些文件放入公事包內,拿起車鑰匙。「好了,走吧。」
她戰戰兢兢地上了他的黑色福斯。
他的車整理得很乾淨,乾淨到讓她感到很不安。幸好他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專注地開著車,專注到好像這世上只剩下他和他的車,其它的事物都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