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種不務正業的男人真的是……
不過她在他身上沒有嗅聞到酒精味和煙味,反而有股淡淡的藥水味。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裡交會,巨浚書坦然地瞪回去,她今天的裝扮不同於前幾天隨興,一襲黑色的小洋裝將粉嫩的肌膚襯得更加白皙,烏黑的長髮鬆鬆地綰成髮髻,露出頸肩優美的線條,散發出輕熟女才有的優雅性感。
好吧,他必須很老實的承認,雖然覺得她機車又囂張,但還是忍不住欣賞她的美麗,誰叫男人是視覺性動物呢?
驀地,日光燈閃了下,兩人不約而同抬頭望向天花板,緊接著攀升中的電梯重重地搖晃了好幾下,燈光一暗,陷入一片黑暗。
「地震!」兩人異口同聲喊道。
巨浚書重心不穩,一腳踩到地板未乾的水漬,踉蹌地滑了下,高大的身軀硬生生貼抵在可柔身上,嘴角還碰到兩片柔軟的唇瓣——
她驚愕地瞠大眼,尖叫聲全被他封在嘴內。
幾秒鐘後,電梯不再搖晃,日光燈亮起,兩人目光相鎖,距離近到可以看見彼此瞳孔的顏色。
他沒有想到她雖然說話犀利又刻薄,但唇瓣竟然這麼柔軟,甜美的觸感從唇蔓延到心底。
他愣怔了半秒鐘,意識到兩人的舉止太過親密,連忙退開來。
「摸夠了沒有?」她凜聲道,意識回籠後,美麗的臉上彷彿罩了一層冰霜。
「啊?」巨浚書順著她銳利的視線往下移,發覺自己的右手正不偏不倚地罩住她柔軟的胸部。
啪!
他還來不及反應,一記熱辣辣的巴掌就毫不留情地印在臉上。
「色狼!」她的美眸升起兩簇怒火,嬌吒道。
趁著電梯晃動不穩時吻她已經夠可惡了,還下流地伸出鹹豬手吃她豆腐?!
「小姐,你誤會了……」他連忙抽回手,一臉無辜,急欲澄清。
「誤會?」她瞪著他,音量不自覺拔高。「信不信我會告你?」
「你要告我什麼?」他只不過是重心不穩不小心「撞」到她的嘴唇、「碰」到她的胸部,有必要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嗎?
「性騷擾。」
「我哪有對你性騷擾?」他對她的指控頗為不滿。「那是因為剛才地震,電梯搖晃,我才不小心親……碰到你的嘴唇。」
「你的嘴碰到我的唇可以說是意外,那你的手呢?」她指著他的右手,不悅地輕哼了聲,擺明不相信他說的話。
「譚小姐,你看看下面這灘水漬,我是因為電梯搖晃,踩到這灘水漬,重心不穩才會不小心碰到你的胸部。」他抬頭指著天花板上的監視器,辯駁道:「再說天花板上有攝影機,可以監錄我們的一舉一動,就算我真的想騷擾你,也不可能挑在電梯內。」
「剛才電燈壞了,裡面黑成一片,誰知道你是不是趁黑蓄意騷擾我?」可柔提出合理的質疑。
噹的一聲,電梯抵達所屬樓層,鏡門輕巧地滑開,巨浚書率先跨出,可柔沉著臉跟在他身後,兩人的戰火從電梯內延續到門口。
「譚小姐,犯罪要有動機,你有什麼理由指控我想對你性騷擾呢?」巨浚書深邃的眼眸也跟著冒火,都說是場意外了,她為什麼就是不信呢?他的長相有猥瑣到像個色狼嗎?
「你摸我的胸部這還不算是性騷擾嗎?」
「我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胸部沒錯,但對一個專業的醫生來說,我碰觸到的只是一堆脂肪,我不曉得那堆脂肪有什麼值得我去犯罪的?」巨浚書好脾氣盡失,掏出一張名片塞給她。
「既然你這麼愛告人,拿去,這是我的名片,我相信就算你提出告訴,司法也會還我清白,因為我根本沒有騷擾你,一切都是意外。」
可柔瞟了名片一眼,又抬頭瞪住他,吶吶地說:「你姓巨?」這個姓氏在台灣並不多見,不曉得這傢伙跟她好友的老公巨浚琛有沒有關係?
「是。」他不耐煩地說。
「你認識巨浚琛嗎?」她試探地問,眼前這男人該不會就是巨浚琛的弟弟吧?印象中她的閨中好友周意瑟好像有提過自己的小叔在當醫生。
好幾次,大夥兒一起約出來聚餐時,好友都對她的醫生小叔讚譽有佳,直誇他雖然小她們三歲,但是是新時代優質好男人,帥氣與涵養並存,惹得幾個單身的好姊妹直嚷著要她當紅娘,介紹他跟大家聯誼——
該不會他臉上的黑眼圈是在醫院熬夜值班弄出來的吧?
如果是的話,那就糗大了,她一直以為他是鎮日泡夜店的不良玩咖,才會一口咬定他有性騷擾的嫌疑。
「巨浚琛是我二哥,怎麼?你們認識啊?」
「對。」她簡潔地一語帶過,並強壓下心底的震驚。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其實她不只認識巨浚琛,當初他和好友周意瑟結婚時,她還出席了兩人的單身派對,並送上一張新式結婚證書當禮物。
不過她並不打算跟巨浚書談太多,畢竟跟陌生人裝熟搭訕不是她的長項。
「你該不會和我二哥交往過吧?」巨浚書問得小心翼翼。
他二哥婚前可是個標準的愛情玩咖,這美麗的惡鄰該不會是二哥的前女友群之一吧?
「想太多。」她輕哼一聲,睨了他一眼。「性騷擾的事,我就信你一次,當作是場誤會。」
看在好友對他的正面評價,加上他除了用手碰觸到她的胸部外,並沒有做出其它色情的舉止,令她相信或許一切正如他所說的,是場意外。
「誤會?」巨浚書無辜地揚高音量,指著自己的臉頰。「譚小姐,因為你的一個誤會,我可是挨了你一記巴掌。」
「要不然你想反告我嗎?」她昂起下顎,揚揚眉,臉上毫無歉意,就算是誤會,她也損失了一個吻,還被吃豆腐欸!
更可惡的是,巨浚書這傢伙居然說他只摸到一團脂肪,而脂肪正是所有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天敵,氣死了。
「算了,當我沒說。」他摸摸鼻子自認倒霉,這女人的字典裡也許根本沒有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