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宇,你來了。」高京琳笑得艷麗。
待方睿宇坐定後,她說道:「睿宇,記得嗎,以前你很喜歡坐在這裡,說什麼吹著海風吃海鮮,是件很棒的事。」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非常不喜歡海風吹在臉上干千澀澀黏黏的感覺,因此他們只坐過這個位子一次而已,其他時候都坐在坦面,但現在,她會陪他坐在外面。
方睿宇不是不知道前女友和他約在這裡的用意,海邊景色依舊,對面坐的人也還是以前那一個,但,這一切都已經不同了,他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看著她,沉沉說道:「京琳,我有話跟你說。」
高京琳臉上的笑容頓時褪隱去,從他一進來,臉上沒有笑容就算了,現在連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都十分沉重,她大概猜到睿宇想說什麼了。
此時服務生走過來,送上一杯茶,還有菜單。
「睿宇,不管你要說什麼,我們先點東西吃吧。」高京琳低頭看著菜單,「我們要吃什麼好呢?我看點香煎海釣魚、清蒸活蝦……」
「很抱歉,我們暫時不點菜,有需要再跟你們說。」
聽到方睿宇這麼說,又見他將菜單還給服務生,高京琳氣悶地咬著下唇,不得不將菜單也交還給服務生,她端起桌上的水,灌了一大口。「你想說什麼,快說吧!」
知道睿宇要和陸詠欣離婚,她很高興,以為他早晚會回到她身邊,但事情似乎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上次她打算到他公寓去安慰他,竟被管理員給擋下來了,依管理員的轉述,睿宇不見任何訪客,她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她,直接打電話給他,他竟說他累了要休息,拒絕她的探訪。
她清楚的感受睿宇拒絕她的靠近,這無非是間接告訴她,他不會再和她重新開始。
之後她陸陸續續又打了好多通,他還是一樣拒絕她的邀請,後來甚至不接她的電話,她只好改傳簡訊,他回傳了,人也來了,但看起來是有目的而來的。
方睿宇直勾勾地看著她,說出他一直以來想說的話。「京琳,我想這是我跟你最後一次見面。」
高京琳美麗的臉龐瞬間變得僵硬。「方睿宇,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就知道當初我是不得已才離開你的。」
「我知道,為了這件事,我願意向你道歉。」他的確欠了她一個道歉。
他的道歉,讓高京琳很生氣。「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你回到我身邊。」
「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他非常堅定。
「為什麼?難道你覺得我變醜了嗎?」
「不是,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是我對你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愛情的感覺了。」實話可能會讓人難過,但他不得不說,因為他今天會現身,就是為了要把話說清楚,他要徹底讓她明白,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他認真的神情,彷彿真打算從此跟她劃清界線,高京琳又窘又氣,手緊捏著自己的皮包,一雙美眸也因為太過生氣而瞪大。「你就那麼喜歡陸詠欣嗎?」她冷不防地說出來。
方睿宇目光深沉,沒有回答。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從以前你就特別喜歡她。」高京琳也豁出去了,「我想,今天如果換作其他女人設計你上床,還懷了你的孩子,你會娶對方嗎?絕對不會,就因為那個人是陸詠欣,所以你才娶她,就算你很生氣她設計你,但你還是無法丟下她不管,我沒有說錯吧?」
高京琳這番話不是猜測,是因為他的態度。明明對陸詠欣設計他的事,感到生氣,但又不准她罵她,甚至連提都不讓人提,如此的維護,任誰都感覺得到他對陸詠欣的感情有多重!
方睿宇沒有否認高京琳的話,事實上,他也是在詠欣離開後,才察覺到自己對她的情感,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像她那樣,影響著他的情緒。
「不過她已經離開你,也搬走了不是嗎?」
「這輩子我都不可能讓她離開我的。」知道對她的感情後,他內心就只有這個念頭。
高京琳先是一怔,然後緩緩笑了出來,笑容甚至還帶了幾絲苦楚。「當初我離開的時候,你應該沒有這樣的想法吧?畢竟如果你有心,要找到我應該不是件多困難的事,可是你卻沒有來找我。」
老早以前,她就知道她和睿宇的個性完全不同,老早以前,她就知道睿宇和陸詠欣很合得來。她看到蝸牛就覺得討厭,但他們兩個人居然會做一樣的蠢事,看蝸牛的家在哪裡,那真的很好笑。
「京琳,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但是,我真的曾經很喜歡你。」不喜歡她,又怎麼會答應她提出結婚的要求暱?
也許他真的曾經喜歡她,但並不像是對陸詠欣那種打從心底的喜愛,這一點高京琳很明白,以前,他一直把陸詠欣當作妹妹。但現在,他對她已經變成男女之間的情愛了。
她早就知道,若要跟睿宇重新開始,就得將陸詠欣趕走,沒想到人趕是趕走了,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他的心已經不會再接受其他女人了,包括她。
現在,她還能再說什麼,還可以做什麼?他就坐在她面前,她卻覺得他距離她好遙遠,兩人過去的甜蜜情景,似乎也開始變得模糊。
高京琳問道:「睿宇,如果兩年前我不管我爸的公司,沒有接受伯父伯母給的錢,那麼我們已經結婚了,現在應該過得很幸福吧?」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沒有發生。
他知道京琳是真的喜歡他,就算很多人說她是為了錢和他交往,但他知道她不是,而且她也不像她舛衷看起來的那麼高傲任性,否則她就不會為了父親的公司而離開台灣,這次回來,恐怕也是因為還愛著他。
但,人事已非,他只能對她說聲抱歉。
「京琳,很抱歉。」這是他最後一次向她說抱歉,說完,他便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