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結婚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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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徐洺芃每天睡前的任務多了一個——朗誦,小夫妻拿著一本書,她一字一字念,顧恆止看著內文,再瞄瞄她的唇形,辨認每一個字。

  這一晚,他把一本書扔給她。「今天來念這個吧!」

  徐洺芃接過,睇了眼書名,哭笑不得。「這是叫我念情詩給你啊?」

  他給她的書是席慕容的《無怨的青春》,顧恆止一臉偷腥成功的笑意,拍了拍床催促。「快點快點。」

  好吧,反正他也聽不見她的聲音。

  這樣的想法偶爾會冒出,不否認仍有一點惆悵,偶爾她會在做什麼的時候,下意識呼喚他的名字,但喊了幾聲才慢慢想起,他聽不到。

  那種感覺很寂寞,而該比她辛苦的當事人卻很豁達,甚至拿自己的耳疾開玩笑。「往後你在床上可以輕鬆一點了,不必那麼費力喊出聲音來……唉喲,我是病人!反對暴力……」

  第8章(2)

  他的口無遮攔始終令徐洺芃好氣又好笑。她拿著書本上了床,只一盞床頭燈柔柔地兜繞著他們,席慕容的文字簡單而繾綣,那些關於愛和青春的句子,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

  徐洺芃緩緩念出這句詩,一個字、一個字,顧恆止盯著她的口形,再睞向書本上的字句。「嗯,所以要對我溫柔一點。」

  她白他一眼,繼續誦念。很快地,他們倆都沉醉在那優美的詩歌裡,徐洺芃剛沐浴過透著粉潤的唇一開一合,他仔細瞧著,卻不知道自己注意的究竟是她還是書裡的文字,他真想聆聽她是用怎樣的聲音、怎樣的語氣讀這些句子——

  是的,沒有什麼,可以由我們來安排的啊。在千層萬層的蓮葉之前,當你一回眸,有很多事情就從此決定了……

  他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夏日下午,她蹲坐在那兒,清亮的眼望著球場上的自己。分明早已注定,為什麼那時候他們沒相互察覺彼此的心情?也許這樣,他們就會有更多時間,而不是如今這般產生遺憾。

  像是被這般幽微的文字觸動了,或者是她專心讀念的唇瓣太誘人,顧恆止難以自持地吻了上去,徐洺芃先是一愣,繼而柔順地承接了這個吻。

  這個夜晚非常安靜,顧恆止近乎迷戀地抱擁著她柔潤的身軀,因為聽不見,所以他更加留意她的每一個細節反應,每撫過一處便要問她:「感覺好嗎?喜歡嗎?」

  徐洺芃羞死了,只能點頭或搖頭,泛紅的眼直瞪著他。顧恆止曉得自己玩過頭了,他親親她不滿翹起的嘴,在柔和的床頭燈下,她白皙袒露的身體沐浴在那昏黃的波光裡,他甘心侍奉、悉心相待,將自己勃發的熱情深深地埋入了她溫軟潤澤的體內。

  她的愛,是他唯一依歸,他衷心成為最虔誠的子民。

  夜半,兩人在結束相擁以後和衣而睡,徐洺芃睡到一半口渴醒來,卻在這時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細碎聲響,帶著慘烈的貓叫,她一驚。夫人怎麼了?!

  她連忙爬起,開門出房,立刻打開客廳的燈,驚見一名行跡猥瑣的男子正在他們的屋子裡。客廳被翻得亂七八糟,他們同時愣住,男人見貓叫聲吵起主人,氣得忍不住朝被他傷在地上的夫人再補一腳——

  「住手!」徐洺芃腦子一片空白,都快氣瘋了,男子對夫人的行徑凌駕了半夜看到小偷入屋的驚嚇,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夫人白色的毛上沾滿了血,正辛苦地倒在地上喘息。「你怎可以這麼做?!」

  男子見事跡敗露,眸底狠光一閃,朝她撲過來,徐洺芃心驚,正要回房鎖門爭取時間,不料他被腳下東西一絆,竟砰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他手裡的瑞士刀脫落,落在她腳下,徐洺芃連忙拾起,各種念頭在她腦裡飛掠而過——她應該要進房把顧恆止叫醒再報警,但夫人的情況分秒必爭,如果這人到廚房拿了武器威脅他們,又該怎麼辦……

  「老公,有小偷,你趕快報警!」她朝房裡大喊,努力鎮定下來,拿好刀,確認身後逃路,強硬面對身前男子。「我叫我老公報警,你剛試圖要攻擊我,已經從竊盜變成強盜,現在立刻離開,你還不會被抓到……」

  徐洺芃思索著自己前陣子做的生活法律書內容,拼湊字句,她瞥一眼夫人的情況,額際滲出冷汗。小偷似乎在估量她的話語,確實眼前的情況對他不利,失去武器,這女人又剛好人在門前,他衝上去未必能抓得到她……

  「嘖!」

  知道今天肯定討不了什麼好處,他離去之際不忘把擱置在地上的髒貨帶走。直到確定竊賊的聲響消失在門外,徐洺芃才猛地衝上去把大門鎖緊,整個人虛乏地跪坐在地。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趕跑了一個小偷……

  「夫人!」她立刻想起自己這般「奮勇」的原因,連忙上前察看情況。貓兒被劃了一刀,傷口滲血,那片鮮紅染在它雪白皮毛上刺疼了她的眼。「你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去找獸醫……」

  徐洺芃進房,顧恆止依然睡著,外頭的紛亂一點也沒驚動到他。她打開燈,走過去推了推他。「醒醒!\'

  「嗯……怎麼了?」他一臉迷糊,睜開惺忪的眼,一見叫醒他的手竟是一片猩紅,心臟都快跳出來。他連忙回神。「芃芃?你的手……怎麼了?!」

  徐洺芃沒空跟他多解釋,趕緊把他拉往客廳,顧恆止本來睡沉的腦一見情況登時清醒,臉色一變。「我去打給獸醫……不對!」他沒法和人溝通。「我去拿提籃,你打電話給獸醫!」

  「好。」她點頭,打到夫人固定就診的獸醫家裡,解釋情況。

  顧恆止在提籃裡鋪了一層毛巾,小心翼翼把負傷昏迷的夫人抱入,再把一層布覆蓋在它的傷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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