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替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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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他話未說過,只見燕羽忽然將手中長鞭一抽,駿馬已向將軍府急馳而去。

  滿城的百姓琮在喧囂歡騰,卻見主角莫名離開,不由得一陣愕然。

  然而心急如焚的燕羽顧不得這許多,他一路快馬加鞭,三步並兩步地直奔入府,來到若離寢房。

  四周靜悄悄的,一個奴僕也沒有,他心下感到奇怪,直接推開了她的房門,看見簾幔低垂,被褥間隱約可見她的身影。

  「小桃……」她似乎剛剛睡醒,一邊咳嗽,一邊喚著貼身婢女的名字,「小桃,是你嗎?我好渴……水,端一杯水來……」

  沒有人應聲,那個名喚小桃的婢女此刻不知去向,空蕩蕩的房中,只剩虛弱的她獨自支撐著,無助無援。

  燕羽忽然心一緊,不由得疼了起來……

  她是公主,可下嫁他後卻淪落至此……

  他輕輕掀開簾子,倒了一杯清茶,踱至她的榻前。

  她半瞇著眸子,在床頭喘息,絲毫沒注意他的到來,只匆匆接了茶,迫不及待地飲著。

  因為喝得太急,多餘的茶水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淌,濡濕了她有衣裳,直到她起伏的胸脯。

  燕羽心一顫,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視線,又怕她著了涼,連忙找了帕子替她擦拭。

  「你!」她解了渴,剛舒了口氣,抬眸卻忽然與他四目相對,驚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碗,慌張的嘴唇半晌合不攏。

  「那些奴才都是麼哪去了?」燕羽忍不住怒氣地揚聲問。

  「將軍,你……你回來了?」不知眼前是美夢還是現實,若離猶豫地盯著他良久,嚅嚅地問。

  「我回來了。」他微微歎息,對她換了溫和而安撫的聲音,坐到她的床前。

  「怎麼不叫人通報一聲?」害得她差點被嚇死。

  「人?」燕羽輕哼,「這兒哪裡有人?」

  「哦。」若離想了想,大概明白了,「他們可能都到城門迎接將軍去了。」

  「公主臥病在床,他們不在眼前伺候,卻擅離職守,我當重責!」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氣憤,他生平第一次明顯的生氣。

  他說話之間手臂一攬,很自然將她帶入懷中,把胸膛當靠枕,支撐她柔弱無依的身子。

  「別怪他們……」若離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道:「將軍得勝歸來,城中百姓無不歡欣鼓舞,誰想在這冷清清的院裡?」

  若不是她病了,也早跟著去了。

  腦海中早已幻想過千萬遍,想像他騎在馬上,風光馳入城門,她帶領萬眾為他接風洗塵的畫面……因為,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唯一有機會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陪他接受這光榮的一次。

  一想到這裡,她心跳便像有巨石堵住,頓時呼吸一順,她再次深深地喘息。

  「嫣兒,嫣兒,你怎麼了?」燕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一把扶住她的腰,焦急地問道。

  「我……」她說不出話來,無法回答。

  第一次聽見他如此親暱地喚她,可喚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這輩子她有機會告訴他自己的誰嗎?難道她要永遠充當別人的影子?

  她越想越淒楚,本來的喘息加劇,幾乎快要窒息。

  「嫣兒——」燕羽看到她臉色煞白,竟心慌得手足無措。

  多少次征戰沙場,在和敵人鬥智鬥勇之間,他尚可輕鬆保持冷靜,可眼下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子,他發現自己居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顧不得許多,在她即將昏厥的一刻,他忽然俯下身,銜住了她的唇。

  熾熱的氣流一陣接一陣吹入她的嘴裡,一心只想救她的性命……

  在天旋地轉的茫然中,若離愣住了。

  她腦中一片空白,混亂之中分不清這到底是吻,還是他在送氣給她,只能由他主導一切,攀著他的脖子,意識逐漸迷濛。

  而燕羽,亦忘情地投入,似乎忘了初衷,只想與她如此唇齒相依,直到天荒地老——

  「唔……」

  許久,許久,她漸漸恢復了理智,輕輕推了推他的肩。

  再這樣下去,恐怕窒息的,就不只是一個了……

  燕羽似乎從沉迷中清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了手退開身子。

  「好些了嗎?」他仍然擔心她,害怕剛才自己過於激烈的熱情,加重了她的病情。

  「嗯……」若離害羞地點點頭,臉上一片緋紅,直到脖子深處,遮也遮不住。

  他舒了口氣,似乎放了心,輕扯棉被覆到她的身上,

  「睡吧……」他沙啞地道:「你在這兒陪你。」

  陪?

  若離心裡頓時泌出一絲甜甜的滋味,就算他給了她再富貴榮華的生活,也比不上這個簡單的「陪」字。

  終於,他們可以像一對平凡的男女,彼此安靜做伴,不再爾虞我詐、互相猜測,時刻提防,使盡心機……

  這個字,她喜歡。

  第6章(1)

  這只燕,只差一雙眼睛便繡好了。

  所謂畫龍點睛,她腦子裡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害怕完成後,它會像傳說的龍那樣飛走。

  曾經她是那樣渴望把它繡好,繫在燕羽的腰間,慶祝他得勝歸來。

  可不知為何,她忽然不想完成它,彷彿它是自己的一份期盼,若是完工了,盼頭也沒了。

  雖然這並非維繫她和他的信物,但自從繡了這只燕後,她與他之間明顯親近了許多。

  「公主這只燕繡得真好。」慧益今日前來探望她,一見這副刺繡便大力稱讚,「想不到公主還有這等手藝。」

  若離微笑,靦腆地低頭承受讚美。

  「假如貧尼沒猜錯,是繡給駙馬的吧?」慧益察言觀色道。

  「何以見得?」她偏不承認。

  「這是男人的汗巾,公主若不是繡給駙馬的,難道還有別人嗎?」慧益抿嘴一笑。

  「師太猜得沒錯。」她只得坦白。

  「說實話……」慧益忽然將門關上,悄聲道:「公主與駙馬成親這麼久,到底圓房了沒有?」

  「啊?」若離一怔,沒料到她居然如此直接大膽地問出這種事。

  「難道還沒有?」慧益馬上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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