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婆媽什麼?」焦俏根本不聽他說完,一腳把他踢入大哥的房間。「橫豎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你若幫我,就一起找,否則,我自己也能找。」
她開始翻箱倒櫃,任十美苦笑,這哪裡是找東西,分明是拆房子嘛!
沒辦法,他算是被逼上梁山了,只得幫著她一起禍害焦家那些叔伯兄弟。
他是男人,總是比較瞭解男人,比起焦俏翻箱倒櫃半天啥也沒找著,他就在床鋪上摸索幾下,很快發現一個暗格,打開一看,果然都是一些難得的好貨色。
焦俏看到證據,呆了半晌,咬牙。「大哥!你個混賬!」她用力一跺腳。「只有一個,不算數,我們再找一個。」她就不信,世上真的沒有柳下惠。
任十美沒說話,反正得罪一個人是死,得罪兩個也是死,他豁出去了。
他們來到焦三哥的房間。焦俏說,他是個武癡,自小至長,除了練武,沒見他對什麼東西有過興趣。
但不幸地,任十美依然從他房裡找出了很多美妙玩意兒。
焦俏看著那堆春宮圖,牛脾氣犯了。「我就不信,滿焦家十幾號男人,卻找不到一個正人君子!」
結果他們把焦府男人的房間全都搜了一遍……嗯,焦父例外,因為任十美抵死不從。
開玩笑,得罪別人,頂多挨上一頓揍,萬一惹火未來泰山,他的美人兒就飛了。
也因此,焦父很幸運地逃過一劫。
第7章(2)
焦俏很沮喪,為什麼男人都這模樣,不管他們平時表現如何,私底下……她抬頭看任十美。「你呢?你也看那種東西?」
「相信我,等你出嫁那天,伯母也會幫你準備一份,免得新婚夫妻不解人倫,徒造憾事。」他安慰她。「焦俏,這種事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你想想,若你我的爹娘不喑人倫,豈有你我的誕生?繁衍後代這是每對夫妻都會做的事,你為何如此抗拒它?」
好像也對,食色性也,古人也這麼說過,確實沒理由排斥它。
不過她的心思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喜是怒。
她喜歡他珍視她、迷戀她,可是摻雜了如此重的慾望……那他到底是愛她這個人多一些,還是更愛她的身子呢?
她越想越煩,索性不想了,只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今天的比賽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我現在有些不舒服,你先回去,改日我再去尋你,繼續我們下一場賭局。」
「你真的沒事?」她的神情很不對勁耶!
「就說了沒事嘛!」她推著他往外走。「你先回去啦!有事改明兒再說。」
「可是……」他真的很不放心她。
「你不走,我自己回房嘍?」
「焦俏……」他還想再說些什麼。
她今天心情真的很差,轉身便往自己的繡閣走去。
「焦俏……」任十美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最終只能長長一歎,朝著她的背影喊了一句:「焦俏,若你真不喜歡,我願意退回原地,就把這些年的比賽全數抹掉,我們重新來過,誰先勝一百場,輸者便得披上大紅嫁衣,嫁入對方家裡,這樣好不好?」
她沒有回頭,但陰霾的心卻似射入一道朝陽,烏雲漸散,又見一方晴空。
傻瓜!人生有多少個五年可以耗?就算他願意,她也不想啊!
她同樣真心喜歡他,只是一時接受不了太刺激的事,畢竟,焦府裡放眼望去多是男子,他們怎麼可能教她人倫大道?至於那些僕婦,沒有主人允許,她們更不敢說了。
所以她對這些事完全不知,什麼也不懂,突然遇上如此刺激,才會一時接受不了,心生逃避。
但她絕對不會放棄任十美的,不管她再怕、再羞,只要事關於他,她都會鼓起勇氣去面對。
畢竟,他是她喜歡了四、五年的春閨夢裡人啊!
「十美,我們的比賽不會不作數的,無論發生什麼事,除非你我陰陽相隔,否則,我們一定會在一起……我……我不懂你說的那些,但我心裡同樣渴望這成績揭曉的那一刻,期待……期待……兩心相許、牽手一世……」說完,她飛快地跑了。
他甚至來不及表達自己的欣喜,並且告訴她,他會珍愛她一生。
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處,那抹窈窕是他看慣的,始終迷戀,日思夜想。
但她說完那番心裡話後,耳朵通紅得似要滴出血來,美麗浪漫得像是西市裡賣的相思豆,點點滴滴都是情。
他瞧得癡了,心裡越發愛憐她。「焦俏、焦俏……你怎能如此率直,又這般可愛?」
他想,他今晚一定又會夢到她……不,只要是他的夢,無論是什麼樣的,會出現的女子永遠只有一個——焦俏。
他的愛也許有點卑鄙、獨佔欲太強,但絕對真摯而專一。
當任十美告訴家裡人,他跟焦俏的比賽已經進行到九十九比九十九,只差一關他就可以抱得美人歸時,全家人都樂瘋了。
當然,惜春例外。她傻了,任十美若娶焦俏進門,那她該怎麼辦?不行,她一定得阻止這件事,能坐上任少夫人寶座的人只有她。
任父建議先請焦俏過府一聚,彼此熟悉一下,免得將來相處起來尷尬。
其實任十美和焦俏訂親後,兩人就常出雙入對,兩家人早熟到不能再熟,還要認識什麼?
任父不過是太開心,想找點樂子罷了。
任十美也沒拒絕,只要是和焦俏一起,不管幹什麼,他都是開心的。
於是他邀了焦俏,三日後到任府參加午宴,到時不只會有她最喜歡的戲聽,還有雜耍,更清了說書、唱曲的,務必把這場宴會辦得熱鬧風光。
由此可見,任父對焦俏這個兒媳婦是非常重視的,不惜一切成本也要哄得她開心,乖乖坐上花轎,嫁入任家門。
焦俏最貪熱鬧了,當日,約定時間未到,她早早騎了馬,來到任府門口,本以為得等上一陣子,卻見任十美已在外頭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