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睫毛居然比我還長。」她語氣有幾分嫉妒。「但是……真漂亮……」她沒管住自己的色心,輕輕翻過身子,吻上他的眼睫。
他還沒清醒,不過已經被騷擾得睡不安穩了。
她看著好笑,又吻了他的鼻、他的唇、他的頰,還有那長著一顆小痣的耳垂。平時看著沒感覺,這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覺得這痣好性感。
她吻了一回,不過癮,再吻一回,細細地吮吻一番。
被這麼反覆折騰半天,任十美要還能睡得著,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又中招了;第二,他冷感。而他兩者都不是,因此他很快睜開眼,見是焦俏在他身上作怪,稍稍鬆下一口氣。他多怕惜春的舊事重演啊!
但她今天如此熱情,是不是哪裡不對勁?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
「焦俏,你醒了……嗯……」想一想,這句話好像白問的,她若不醒,怎能將他的五官親了個遍。「你怎麼會睡這樣久?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只是太累了,現在睡一覺,已經好了。只是……有一點點餓……」她微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好媚,像能勾魂攝魄似的。
「餓了?那我叫人送膳食過來——」他還沒說完,就被她一口吻住。
「可我比較想吃你。」思念真的是魔鬼啊,她以前不是這般急色的,但分別數年,日夜相思,加上心結又解,她現在看到他,真恨不能時時貼在他身上,永遠不下來了。
任十美呆了。她說什麼?她想吃他?那種吃嗎?她的心病好了?她對他產生情慾了……
他還沒想完所有問題,已經被她剝個精光。
她其實很喜歡他的身體,他的面容是華美中帶著一股英氣,但他的身材卻是精壯結實。
他的胸膛寬闊,腰部緊實,臀部挺翹,兩條腿筆直修長,每次他穿上長袍,腰帶一束,哇!她光是想像就快流口水了。
她體內的火燒得她快爆炸,她要發洩,她要把這幾年來的苦苦相思一次彌補回來。
她熱情地吻他,從頭到腳,不漏掉任何一寸肌膚。
他的味道嘗起來真是……要命的性感。
任十美身上的慾望漸漸被點燃,神智也恢復正常了。
焦俏的表現證明了她的心病確已痊癒,並且,她很愛他,那些愛因為心結,一直壓抑著,一朝得到宣洩,便如沖天烈焰一般焚燒。
他反被動為主動,也開始脫起她的衣服。
那薄薄的單衣只消輕輕一拉,美麗無比的春光便完全展現出來。
他先是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個火熱的吻印上她的唇。
然後,他的手開始愛撫她身子,細細地挑逗,只想令她到達情慾的高峰。
他摸得她好癢……卻好像不只是癢,還有某種奇怪的滋味,酥酥麻麻的,又有一些燒熱在她體內流竄。
情不自禁的,她發出嬌柔的呻吟,雪白的身子弓起,似要閃躲他的挑逗,又像撲火藥的飛蛾,不停靠近他。
他們一邊吻、一邊交纏著,正當他要進入她之時,她腦海裡所有的旖旎浪漫全都消失了。
「哇——」她忍不住在心裡罵了聲,怎麼這樣疼?「十美、十美,你慢一點……」
「我知道。」他滿頭都是汗。爹居然沒告訴他,男人的第一次也會痛?太不負責了!不過說也奇怪,他看過一些艷書、春宮圖,並無類似記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搞不清楚狀況,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他一個用力,試圖強度難關,但是……
「我叫你慢一點啊!」她拚命推她。「好疼的!」
「我……」任十美真是冤枉。「我已經很慢了,而且我也疼啊!」
「什麼?」焦俏呆掉了。「男人也會疼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經驗。」別忘了,他十四歲就認識她,然後愛上她,從此眼裡心裡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所以,要他上哪裡找經驗去?
「我也沒有啊!」
「那現在怎麼辦?要不你忍一下,聽說過了就不痛了。」
「你怎麼不忍?」
「我一直在忍啊!你以為像現在這樣動彈不得,我很舒服嗎?」他痛得都快飆淚了好不好?
「要不……」她一咬牙。「算了,你來吧!乾脆一點,一次到底。」
「會很痛喔!」
「總比卡在半途好。」
他聽她說得也有道理,但想一鼓作氣,直攻關頂,結果……
「哇!這是什麼東西?」她還是受不了,用力推開他。「有沒有搞錯,怎麼會這樣痛?」比她跟人打架,不小心挨了幾刀還疼。
不過這樣也好,他被推得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兩人總算分開了,不再卡半途,進退兩難。
一對小夫妻赤裸著身子坐在床上,彼此對視。這樣不行啊!不行周公禮,怎成真夫妻?
沒辦法了,她問:「喂,你房間有沒有那些不該存在,但其實卻又存在的東西?」
「你直接說艷書和春宮圖不就得了?」
「知道就好,趕快拿出來啦!」
他從床底抱了一個小箱子出來,兩夫妻湊過去,很仔細地研究了一番,並且就著畫上的姿勢,一一嘗試,結果……
「哇!」兩個人一起扭到腰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她大罵。
「焦俏,你覺不覺得……嗯,我們需要幫忙,比如,我去找我爹,問清楚細節,你呢,暫且回家找岳母,把洞房情況問仔細點,切莫漏掉一絲一毫。」
她的臉很紅,紅得像要滴出血來,但也沒其他辦法了,只得頷首。
「等我腰好一點,不疼了,再回去問我娘。」她說。結果這一扭傷,害她在床上躺了三天,當然,任十美也沒有躲過這場災禍。
所以說,洞啊房呀,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還是要研究清楚再來,才不會造成麻煩。
後來古大夫來給他們看診,一眼便瞧出兩個傢伙為何會搞成這樣,他給他們的腰部紮了幾針,然後扔下一盒藥膏,再送他們兩個字——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