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春宮畫吧?繡在鞋墊底下,倒是稀奇。而這上面赤裸的男女,姿勢萬千,讓她只看一眼,便心跳如狂……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當初嫁給別人的時候,她穿著這雙鞋,會讓他如此生氣了……換了是她,也非氣炸不可!如此隱私之物,在這世上,只能與自己最心愛的人分享吶。
「看懂了嗎?」他好笑地瞧著她紅一陣,紫一陣的小小臉蛋,指尖滑過她的下巴問。
「不懂……」她覺得自己羞得連話都說不完整,只好將鞋墊一扔,側過臉去。
「那我來教你!」他話音剛落,便將她狠狠覆到身下,熾熱的深吻再度挑起他倆最深沉的慾望……
燭光輕躍,她的心情,一如這燈花,在黑暗中化成美麗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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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盈蹲在河堤之上,望著湍急水流,那夜的恐怖景象如畫一般劃過眼前,她垂下眸去,深深喘息。
已經兩個月了,她也不成眠,愧疚與心虛深深折磨著她,以致神形俱消,瘦骨嶙峋。
她不知道應該怎樣擺脫這樣的焦慮,就算日日到這運河河畔祭奠亡靈,亦不能讓自己的心情有片刻平靜。
難道,要一輩子在這深沉的陰影中度過?有時候,她寧可死了……
「皓月當空,鮮花素果,紙錢香燭……」忽然,她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在祭拜誰呢?」
小盈一驚,轉身之間,瞪大雙眼,一臉怔愣。「少奶奶……你、你回來了?」她結結巴巴地說。
「如果我沒猜錯,」尹素問望著茫茫運河,低沉道:「這裡,就是子萌死去的地方吧?」
「少奶奶……」小盈大驚,連忙俯身跪下,冷汗淋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是在子萌身上找到的,你的戒指。」她出示證據,冷冷吩咐,「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辯解。相信,你不是故意殺害子萌的吧?」
「不,我不是!」小盈涕淚縱橫地辯答,「那真的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當晚子萌明明在房中熟睡,為何跑到這運河邊來了?」尹素問繼續質問,「是你帶他來的?」
「五少爺子時醒了,發現少奶奶不見蹤影,便吵著要見你,還說你一定是自個兒偷聽牛郎織女說話去了,沒叫他……」小盈話音顫抖地道出實情,「當時,我正好從家裡回來,怎麼也哄不了他,聽門房的小廝說,你跟大少爺乘車到運河邊上看燈會去了,我便帶著五少爺去找你們……」
「那他怎麼會落水?」尹素問的聲音哽咽,「好端端的,你連一個孩子也看不住嗎?」
「他發現水中許願燈像蓮花一樣漂亮,便趁我給他買巧果的時候,獨自跑向河堤邊……我連忙追過去,卻為時已晚,他不慎落水,我拼了命想拉住他,可惜……可惜石堤太滑,我怎麼也拉不住,再不鬆手,恐怕連我自己也會掉下去……」說話之間,她縱聲大哭。
想必,就是在那個時候,子萌從她的手中扯落了戒指,一直握在小小的拳中,直沉入水底。
「我不諳水性,又驚又怕。想喚人幫忙,卻又怕事跡敗露,會被府中的人責罵……」
「所以你就任由子萌溺斃,隱瞞實情,任由他的屍體漂到五里之外?」尹素問不由得動怒。
「我該死,真的該死……」小盈泣不成聲,「少奶奶……你去報官吧!這些日子,我一閉上眼睛,便能看到子萌的小臉,聽見他叫我,姐姐、姐姐,快救我……我實在受不了了,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那只被毒死的白貓,也是你所為嗎?」她蹙眉問。
「是,奴婢只是希望能勸少奶奶離京……」小盈全然招供,「奴婢一直覺得愧對少奶奶!五少爺死了,罪過都在奴婢,卻全讓少奶奶擔著……奴婢早已斷了給大少爺為妾的念頭,只希望他能尋一處世外桃源,與少奶奶白頭偕老。」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尹素問竟覺得這番話出自她肺腑,不是謊言。
小盈或許自私、膽怯,但她終究相信,小盈不是十惡不赦之人,那夜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否則,她大可說謊抵賴,畢竟,一個戒指算不得什麼真正的罪證,無法拿她去告官。
「事到如今,奴婢全由少奶奶處置……」小盈哭到幾乎窒息,「無論生死,奴婢心甘情願……」
「你起來吧!」尹素問在這一刻,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決定,「我暫時不會處置你,因為,有一件事,還需要你去辦。」
她誠摯地點頭,「無論何事,奴婢都願為少奶奶赴湯蹈火。」
第9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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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妹,你回來了!」
劉佩蘭與董家瑩見到她的同時,不出所料,異常驚愕。
「回來了。」尹素問微微笑著,逕自坐回當家夫人位置的黑檀木椅上。
她知道,今日要獨自面對一番疾風勁雨,換作是從前,她未必有膽量,但是以至此,容不得她再退縮。
「大哥呢?」董家瑩向外張望,「怎麼沒見他與你一道回來?」
「大哥為什麼要與我一道回來?」她微微笑問。
「難道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劉佩蘭仍是那副不疾不徐的口吻,「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在柳州老宅私自成了親!」
「二嫂聽誰說的?」尹素問眉一挑,「我的確是回柳州老宅養病,這些日子,因為子萌之死,我氣血兩虛,只想找個僻靜的地方靜養。至於大哥嘛……他不是出門做生意去了嗎?」
自從決定回京那刻開始,她就選擇了撒謊,暫時放下男女私情,只為心愛男子能重掌喬家的一切。
「呵,五弟妹,不,現在應該叫大嫂才對。」董家瑩冷笑道:「你可真能裝!不過,這也沒什麼,你愛怎樣其實已與我們沒什麼關係。只是,你不能一回來,就坐在這兒——要知道,這位子已經不屬於你了。」